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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闻人问人间事

入瓮的新娘

“腹中的不适之感消失了,果然是那个所谓的契约书在从中作梗吗?”

白汽升腾的浴房里,清瘦少年整个人浸泡在浴桶里,仅露出一对带着怨怼的眼睛,紧盯着一门之后的地方。

钟离那狐狸可不会放任他一人来此沐浴,但或许也是为了给他一点喘息的时间,故而并不亲自看守,只唤来一个名为万事的……狗。

不错,是狗。

没有化形。

之所以加要后面的解释,也是因为当时钟离来带他回去时,身后跟出来一个人,看着十分壮实。

那人朝钟离躬身一拜,旋即便在二人面前变成一匹两人高的白马,他们便是骑着这马回到山顶的。

这还没完,因为山顶的宅邸大门紧闭,他被对方搀扶下马时,对方不急于进去,自己也不敢贸然行动。

于是乎,偏见着那两个狮子石墩上的眼睛金芒大盛,霎时形如一对的双子并排一道,肃立于他们几步之遥,并同先前那个化形的白马一样,对着钟离躬身一拜。

旋即转身打开宅邸大门并退至一旁,直至二人进门才化为金光回到石像中。

全程不过十几秒,温迪却只觉得他的认知被颠了三颠又三颠。

一日之内,竟能见到两大祥瑞之兽对他朝拜,怎能不教人觉得稀奇呢?

只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在大惊小怪,毕竟人家是统领一方的神明,虽不知他们是如何与之交锋、继而臣服,最终落入他麾下的。

但既是入了他的手掌,这般恭敬真真没什么好稀奇的。

反倒是自己不问人间事寻潇洒,头发长见识短,教人给看笑话了。

不过,钟离头发似乎比温迪的还长……

木门之外传来万事略显欢快的狗吠,不出所料,隔着薄薄一层木板,一道直抵他心底的沉稳声线响起,听上去断断续续的,大多都被万事的声音盖过去了。

温迪心顿觉不妙,抬头瞄了一眼摆着更换衣服的板凳,寻思着从桶里爬出去,加上擦干身上水渍以及穿好衣服的时间,简直是比上京面圣还要赶。

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眼下看对方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他打算见机行事,继续泡在里面不动,只看他怎么说。

门外的动静不稍片刻后便止息,连万事也恢复如初,不再嗷嗷叫了。

看来是走了。

但,保险起见,温迪眼神一凛,面朝门的位置掐了一诀,嘴里快速念着什么,只见有道平稳的气流缓缓往门那送去。

半晌,一道微弱的气流反弹回来,堪堪在离温迪眉目一寸之距停下。

又待了一会儿,再无回应,他紧绷的弦这才渐渐放下。

那气流可以感应沿途位置的生灵,一旦有之,便以气流反弹回去,告知于人。

万事本身便是看着他的,故而第一声必定是这小家伙的。

倘若有两声,即是第二声,便足以证明钟离躲在门后并未离去。

一般来说,气流不会被生灵所感知到,但谁知道呢?

总之,继续保持戒心即是。

半刻钟后,温迪着好衣服杵在门前,整一套下来倒不算邪门,反而比他来时穿得还要奢华三分。

衣物所用为上好的铜绿绸缎,每条纹路走线和其上绣品都极为分明,特别是在袖口条上那片白色,起起伏伏,错落有序,配合着这身铜绿,看着似乎是……

清莲?

唯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

他想表达这个意思吗?

管他的。

有钱人出手就是阔绰。

注意回到眼下,温迪食指与中指微蜷,门板轻叩三下,他的话语平和,甚至透露着几分鄙夷:“还在呢小郎君?”

话毕,安静的门外终于有了动静,门从外面缓缓推开,温迪见状也跟着后退几步。

那男郎足有八尺之高,着一身古褐色长袍,教人看不出衣下内幕,最是勾人的实属剑眉之下嵌着琥珀石的丹凤眼,一颦一笑间真真要起人命来。

偏生此时他便含着浅笑,语气温柔得同那些伉俪情深的相公一般,毫无做作之姿。

“小娘子可是洗好肯见我了?”

听到“小娘子”这三字,温迪没由来生起一股恶寒,尽管这并非第一次听,可自己到底与他同为男子,如此听去,着实教人觉得怪异。

现在悔婚还来得及吗?

虽说待在这里也不错,白捡一个有钱的相公,吃喝不愁,环境也还算……宜人?

可回想起那名原本要嫁给神祇,最终却闹得死去活来的姑娘,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什么。

尤其是在他见识到那间婚房里面的各种动物的头骨时,心中某个念头便又近一步得到了证实。

因为眼前这个家伙,很有可能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只是这又扯淡了,他都坐镇一方的神明了,天庭竟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总不能他是帝君吧。

没有人为此争辩吗?

想来也是,那些远离京城,在官府都手长莫及之处的深山里,女子有何资格,有何勇气为自己发声。

至少,在这个被封建礼教束缚的,愚昧的世道。

“我能否问一下吗?”温迪忽然开口,目光毫无收敛正正对着面前人,“那些被父母之命逼嫁到这里的女子去了哪?作为郎君你如今的枕边人,这些事我可以知晓吧?”

说这话时,他表面轻轻松松,手心里却是抓了一把汗,生怕对方一个不乐意就吃了自己。

狭长的眼缝里寒芒闪过,钟离那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幽幽响起,“娘子想知道?”

怎么不想知道?这不都问你头上了?

他心下不住吐槽,面上维持着平和的笑,“我想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是吗?”钟离启步向他走出,上挑的眉眼流露出些许打量神色,“许是在你说这些话之前的表现还不足以教人觉得赏心悦目,故而还请宽恕我眼下无法如实相告。”

前者在离他半步之遥停住,强大的威压袭来,险些让温迪都站不住脚。

下一秒,钟离蓦地欠身逼近温迪,那张挑不出半点瑕疵的玉面在他视线里无限放大,与此同时,腰间被一手揽过,衣布磨合间,将原本就咫尺之间的距离榨干得所剩无几。

如果说温迪刚才还在摇摇欲坠的边缘,那么此刻就是彻底崩塌。

身体的力量泄气般逃离,他再难维持站立的姿态,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伸手抓住了身前人的衣袖,而对方也像是关心般握住了他的手,笑意不减反增:

“娘子注意点身体,老是路没走几步就倒下来,这般折损身体可就不好了。”

那只在腰上的手还在不安的游移着,不待他抗拒,一阵失重感袭来,很快又得到外力的支撑,紧接着是如同坐在小船般的摇晃。

他很想看看是怎么回事,但头顶被一只手紧紧按着,目及之处仅有边缘光明一片。

“乖点,别动。”

平和的声线自头顶传来,对方发号施令,他立马就不敢动了,只片刻后,头顶的施压荡然无存,他这才抬起头张望。

发现他们已经从浴房出来,而自己正被钟离横抱着往别处走。

浴房的门目测同钟离一般高还高一点,所以是为了防止他磕碰着才如此是吗?

他人还怪好的嘞。

这么一趟下来,温迪只觉一身疲倦,懒得再与对方斗气,见对方也无此意,他便也就收了心神。

昨夜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此刻困意潮水般涌来,眼前事物重重叠叠,不知是否可以就此安稳入睡。

困困支撑着,拽着袖口的手时松时紧,完全没心情注意到对方到哪里去。

恍恍惚惚间,一只温热的宽掌覆上他的手背,安抚似的劝他松开。

他无力抵之,只好顺服着放下。

双眸之上,那只手温柔阖上他的眼睛,独属于休憩的黑暗来临。

“快睡吧,今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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