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荷包

大年三十团圆夜，团圆饭摆在了明锦堂。备下饭菜后，宋静让人去请虞淮芷和萧蘅。

两人一前一后而来，两个丫鬟牵着虞淮芷的手，撑伞执灯走在前头，随着她的步子行得缓慢。

三人在前拦住了路，萧蘅一人撑伞跟在后头，步伐也只能放缓。

路上灯暗，他看着虞淮芷身上新换上的衣裳，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萧蘅虽已经用不上这些旧衣，不过自己东西被旁人穿在身上，总是让人心头不爽。

萧老将军见萧蘅脸色不愉地看着虞淮芷，拿起筷子：“吃饭吧。”

萧蘅自然没动，他不动筷，虞淮芷也不敢动。

她偷偷看了萧蘅一眼，见他的目光没落在她脸上，而是盯着她身上的衣服，有些羞愧地抿紧了唇。

在将军府的第一夜，虞淮芷睡得并不好。

除夕一过，便是新春伊始。子时，夜色苍苍，宋静让人在院庭中点燃了鞭炮。

萧老将军的话一直刻在她的脑海中，待他今早离开京城，对面那房子里住着的人便是她在都城里唯一的依靠。

正想着，对面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萧蘅孤身走了出来。

他出来似乎就只是为了看烟火，站在门边，抱臂靠在门框上，抬头望着头顶炸开的烟火，神色冷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虞淮芷抱着猫，坐在廊下静静地看着他面前的影子。她想她现在应该去同他恭祝新禧，可看了看腿上又闭眼睡下的小猫，便没去贸然打搅他的兴致。

倒是萧蘅察觉了她三番五次看过来的目光，脑袋微微一偏，望向了她。

忽而，他像是想起什么，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两个红荷包来。

两只荷包一模一样，面上绣了一双鲤鱼，里面塞得鼓鼓囊囊，装足了银钱。

他冲着庭院里看烟火看得起兴的奴仆唤了一声。

萧蘅“刘二，过来”

萧蘅将一只荷包递给他，冲着虞淮芷的位置微抬下颌，淡淡道

萧蘅“拿去给她”

虞淮芷看着刘二从萧蘅那儿跑来，她愣了一愣，迟疑地伸手接了过来，语气难以置信：“给我的吗？”

虞淮芷握着手里的荷包，神色怔忡地抬眸看向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