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音心想,那些葛藤最多还可以吃两三天,几天后就得饿死了。自已死了,姑姑当然也是活不成的了。留着身上的缠着的葛藤也是没用的。干脆把它解开了。往那个不知通往那儿的通道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远。只知道都是一直往下走的。也没细数走了多少台阶。但他心里还是很奇怪的,以他在山里的经验,这么长的通道如果没有透风的气孔,早就活活闷死了。
看来只要一直走下去,是可以找到出口的。但不久就绝望了。
他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只有一尊雕得栩栩如生的一座雕像。外貌神似南极仙翁,雕像的手里还抱着一块朝笳。脚下放了个蒲团,年深日久已经发黄了。
无声音四顾无路,脑中只觉天旋地转。走了半天却走进了一条没有出口的死洞穴里。心里不禁极为悲凉。
看着那雕像和凯可亲的笑容,不禁扑的一声跪倒在蒲团上,放声大哭。连日里所受的惊吓和委曲一古脑儿的掠上心头。
哭了半响才止住哭声,喃喃地说:“神仙老爷爷,赶紧给阁下指条道路啊,不然姑姑也要死在这儿了。”
又连续咚咚的嗑了几个响头。
忽然一阵轧轧之声响起,那尊雕像缓缓地移到了旁边。无声音正惊异间,尽头的石壁上缓缓地开出一道门。一阵清新的气流吹了进来,刺眼的光线令无声音良久都睁不开眼来,脑中一阵昏玄。
无声音慢慢地适应了刺眼的光线,欢喜得想跳起来。
原来这里已是崖底了。
他出了洞口看到外面长满了葛藤,数十株高大的树上长满了红色的果实。
他长居山中居然也不知是什么种类。
百丈的方圆中还有一个很大的水潭,潭水清澈见底,一群群的游鱼正在无忧地游来游去,丝毫没有因为来了不速之客而受到惊扰。偶而还发出一两声如婴儿哭声般的叫声。
无声音知道山间深处的溪流中生长着一种怪鱼,会发出如婴儿哭啼的叫声,人们都叫它做‘娃娃鱼’。
无声音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一群滑溜溜长有四条腿的家伙。但一瞬间他又失望了。
虽然这里都很美,但四周都给插天的奇峰给围绕着,竟是一个绝谷。
他四周都勘查了一遍就是没有发现能出谷的路,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想起那个丑女人如今动弹不得,肯定是又饿又喝了。
于是在潭边喝足了一肚子的清水,又找了个盆子盛了一些,拔了些生在葛藤边上的野菜,又随手抓了两条娃娃鱼才兴冲冲的由原路而回。
无声音将此中的过程说了给她听,她的眼中露出一片光彩,那是一种求生的欲望。
再不用担心会饿死在这绝境中了。
而依照无声音所说的话来推断,这个洞里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它一半是天然形成,另一半是经过人工斧凿而成的。决不会是无声音口中的什么神仙爷爷,而是一位避世隐居的武学高手。
她忽然觉得老天爷能叫她不死,自是怜悯她凄苦,要给予她什么来补尝了,如今容颜有望得到恢复,武功也也许会得以更进一步。
一连一个多月,无声音为了给她滋补身体,隔天便到潭中捕两条娃娃鱼为她炖汤。
她也深知娃娃鱼是极为难得之物,有补血行气之功,身体已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
只是双腿的经脉无论如何也打不通了。
无声音见她每天都依着他为她搬来的一堆书上的图形来运气吐纳,虽不明其中道理,却也知道那是对她身体大有好处的。
第二个月她已能用衣袖拂向石壁,整个人的飘来飘去了。
而对无声音更少说话了。动不动就会恶言相向,拳掌相加。无声音心里对她害怕得很,但求她不杀自已就心满意足了,每天只跑到潭边和游鱼相戏。
这一天她不知在那儿找来一块铜镜,把无声音唤到身边,柔声道:“你帮姑姑把脸上的药渣拿掉好吗?”
无声音不知她为何这举手之劳,她也要自已代劳,但却从她温柔的话语中看出她眼中的一丝杀机。
还是轻轻地依言而行,为她去掉了脸上的药渣。
铜镜里清晰地照出一张温润无暇的娇脸。她长吁了一口气,眼中荡起了一片温柔,柔声说:“姑姑好看吗”?
无声音见她原来横七竖八的伤痕连一道淡淡的痕迹也没有留下,仿佛从来没受过伤的样子,不禁惊呆了。
傻笑一声说:“好极,极好”。
他却不知他已在一刹间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原来她心里已打定主意,若是容颜能完好地恢复了,她就留着无声音,反之决不能再让别人看到她那丑陋的容颜。
这一刻她的自信自尊全都回来了。见无声音痴痴地盯着自已,心里竟有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忽然觉得,留着他的性命,至少有人会欣赏自已。至少以后漫长的岁月不会寂寞。
不禁将无声音粗糙的大手放在娇面上轻轻磨檫,柔声说:“姑姑以后会对你很好,你会对姑姑好么”?
无声音茫然地说:“姑姑,阁下不知怎么对姑姑好”!
她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瞬间又平复了,是啊,他可是一个什么还不懂的呆头人。
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冲动。要征服他,要他永远地对自已做不二之臣。要他永远不要像枫郎那般始乱终弃。
她眼里越来越荡起了温柔,将无声音粗糙的大手轻柔地放在酥凶上,喃喃地说:“你想姑姑么”?
无声音默默地被她引导着,心里砰砰的急速跳动。只觉得她的身体,比潭里的娃娃鱼要光滑百倍。自已的身体被唤起了一种冲动的欲望。他不知怎么回答她。只知道他很想抱紧她。
这一刹那对她也没有了惧怕的心理。
无声音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她不禁呻吟一声,原来只是想挑逗他一下,但无声音体内散发的男子身上的激烈气息将她迷糊了。
她发现原来自已多么地需要男人来占有她,来疯狂地折磨她。但无声音只是将她全身不断的挑起热力,却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是不懂?不敢?还是不想?
她慢慢地将手伸向无声音的,无声音一瞬间像被雷电击中了,脑中轰的一声,没命地向崖下水潭的通道逃去。
无声音第二天便被她恨恨地揍了一顿。
他不敢相信昨天还说要对他好的女人,今天就换了脸孔。混身都被她伤得动上一动也痛苦不堪。
她厉声地对他说,这就是不对姑姑好的代价。
无声音咬咬牙挺了过去,以后的日子只有老远的躲着她。反正石室多得很。但越是躲起来,越是逃不过她的耳目。
不知是什么原因,她老远就能知道无声音的一举一动。就像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一般。无声音知道那是与她所练的书中的图案有关。有心也学她那般练上一练,但拿起书本却不识一个字,根本不知书里说的是啥东西。只得作罢。
这一天无声音逃到向上往崖顶方向的通道里。说什么也不下来了。
走到了尽头,心里多么想看到那儿也有一尊神仙爷爷的雕像,然后那怕是嗑上一千个响头也在所不惜,只要能逃过那个恶毒姑姑的一顿毒打就行了。
可惜还是失望了。那尽头处只有一堵冰凉的石壁,横横竖竖地画了很多的木棍。
画得很尖锐,很像是一把长剑,但无声音觉得将它称作木棍更来得亲切。
他呆呆地看着,幻想着石壁后面就是一个暂新的天地。
他觉得受够了。迷糊中身上被人紧紧的抱紧了。全身都在剧烈地痛。骨头象被人拆开来又重新装上去一般。一把恶狠狠的女声在大声地跟他说着一些他不懂的话。
她怎么说无声音便怎么做。迷迷糊糊中想要抗拒也觉力不从心。只觉的小腹中慢慢地升起一股热流,慢慢地这股热流行遍全身。全身彷佛置身于烘炉中。
他觉得好象是在被人打进了地狱里,受着魔鬼的蒸煮一般,想要反抗却全由不得自已。只能逆来顺受般接受。等他醒过来,发现全身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的。青的、紫的、黑的,全身赤条条地坐在一口大水缸里。
水里有浓浓的葛藤的药味。那个恶毒的姑姑正在冷笑地看着自已。
无声音很想从水缸里跳出来,然后跑到洞口纵身一跳,什么也不用想了。
可惜又不愿赤身裸体的给她看到,事实上混身如撕裂一般疼痛,想动一下也力不从心。
不禁破口大骂:“死姑姑,恶姑姑,坏姑姑”。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张嘴骂人,以为这已是穷天下最恶毒的语言了。那知她冷笑一声说道:“你就骂吧。我每天都会把你打上一顿,煮上一煮。倒也好玩的紧,你骂的越凶,姑姑就越是要将你折磨得更狠“。
无声音知她说得出便做得到,一时倒不敢呈口舌之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