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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湛龙出,魔剑现

狂傲武夫要飞升

“但你必需回崆峒去。”

霍绮纹笑容顿渺:“为什么?你是嫌我每天都要你照顾么?那好吧,从今天起就由本姑娘来照顾我们的萧大盟主,这总算公平了吧!”

萧尚平摇摇头,一时不知怎说才好。

把信递给她。霍绮纹满腹疑云,一看之下才明白了他要自已回崆峒的用意,不禁问道:“大哥你是否还对她念念不忘?”萧尚平点点头又摇摇头:“思念是有的。但她已是我的妹妹,已不是以前的那一种情愫了。”

“那就行了,我和你一起到海外找她就行了嘛!”

“不行的,你病后初愈,是受不得风尘困顿的。何况此次出海,惊涛骇浪凶险难料。我心中是一点把握也没有的。连三横岛这个地方都是第一次听说,如何能让你跟我一起去冒险?”

霍绮纹珠泪欲滴,忽然嘶声道:“不对的,你还是忘不了她。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这两天晚上你都在做着同一个梦,梦里都呼着她的名字。我和你相处一年有余,你却连正眼都没好好瞧上我一眼。我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大活人,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你已不可能与之结合的妹妹么?”

萧尚平心头大震,说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霍绮纹珠泪迸涌,柔声道:“大哥,你若心里喜欢小妹,小妹现在就把身子给你,以后陪你天涯海角,让我也有机会全心全意对你好,若你心里还是对你妹妹念念不忘,那么你将小妹送回崆峒,你我的缘份就此结束,你看行么?”

她心里正打着如意算盘,其实如此出言相逗,是算准男子汉大丈夫不欺暗室之心,真正用意是要他将自己送回崆峒,到了那儿其它事自然由不了他了,然后再为他生得一男半女,有了家室之累,他的海外之行也就落空了,但一个姑娘家说出如此动情的话儿,她还是第一次,脸上如涂脂抹粉一般直红至耳根!

萧尚平听得一呆,心里百味丛生,人生能得此良伴知已,复有何憾?真想一把抱着她说些柔情的话说,但一刹间思想麻木,手足也不听使唤,心念电转之间,暗中一把声音在不断地重复着:“萧尚平呵萧尚平,你只要迈一步,便会步入温柔乡里不能自拨,所有的雄心壮志都会在这一刹那间消失殆尽。”不禁退后两步,日光复杂地瞧着霍绮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霍绮纹的目光渐渐由热炽到淡漠,到后来又变成了失望。将书信放于桌上无声地走了出去。只听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的一句话:“萧尚平,我恨死你”后才如梦方醒。喃喃地道:‘我错了吗?难道我真的错了吗?”过了半响,心神略定,连忙派出武当弟子到江浙沿海一带采购海船及出海的一应之物。十天后便打算启程远赴海外。

他除了修书通知结拜兄弟玉面书生白周剑暂代武林盟主之位外,竟没有再通知其他各派的掌门人。他想萧家父女都是自已的至亲,倒好像是由公事变成了私事一般。若因此而劳动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恐怕日后会有人说他假公济私。

再说他也根本不知到三横岛在海外的那一处地方。而萧晴在留给他的书信中也只是说连同父亲一起到海外辑拿李枫。若一年未归则已发生了意外。着他火速派人追查。若一年内有消息或已回归中土,此信自然作废。

但信中也未言及三横岛的具体位置。而以萧家父女的武功若联起手来,单打独斗已鲜有敌手。能将两人皆失陷其中,说明三横岛中除了李枫之外还有不少的能人异士。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目标,是以决定孤身前往。

正要将盟主令牌交出一并送往桐柏山庄。一摸之下已不见了影踪。心中不禁苦笑起来。她连盟主令牌都拿走了。看来中原武林已没有自已甚么事了。谅她一个女流之辈也不会用来为害江湖。长叹一声,想及年来与她相处的情景,不禁茫然若失。

江湖传出惊天消息,武林盟主神龙大侠萧尚平孤身远赴海外,寻找失踪年余的萧家父女。这一消息经由丐帮等各大门派以飞鸽传书的方式,两三天便已传遍江湖。各派纷纷派出弟子赶往江浙沿海相送这位为武林立下赫赫功劳的神龙大侠。

而另一方面,各派都收到消息说江湖中近日冒出一位剑术通玄的少年高手。手持一柄古剑,已将江湖中五位小门派的掌门人伤于剑下。据说这少年仅在一招之间就以或伤或败了武功一流的一派之长。没有人知道他师出何门。更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何方。便象是天边突然冒出来的一般。

更有人传出了近百年来盛传的一句传言:湛龙出,魔剑现。据说百年前有一柄神兵利器名日湛龙剑。内藏五招天下无敌的剑法。得到这柄古剑的人,便会被奉为黑道的魔尊,统一黑道。道消魔长,江湖将会掀起无边的杀劫。

至于这些传言是否属实,没有人能证实得了。因为迄今为止没有人真正的见过这柄湛龙古剑。但这一消息随着萧尚平的出行消息像一股旋风一般疾卷而来。不久已是人尽皆知。九大门派中除了派出弟子到海边相送一事外,另一件事就是要查探此事的真实性。

而更深一层的意思,相信各派都会有此念头:谁都想得到这一柄古剑和这五招天下无敌的绝世剑法。

夕阳的余辉透过山崖峭壁的罅隙投影到一条弯曲伸延的小道上。一骑快马卷起漫天尘灰向海边疾驰而去。马上的乘客是一位头戴斗笠、背负长形包裹的年轻人。他紧紧的盯着远方,手中不停地扬着马鞭。尽管汗水将尘灰在他英俊坚毅的脸冲成了道道沟壑,他也懒得用手去拂拭一下。他似乎在急于赶路,又象在急着要赴某个人的约会一般。

萧尚平望着海边越聚越多的武林中人。眼睛不觉有些湿润。但他不免有些奇怪,为何这些武林中的各派弟子都知道他要扬帆出海而相约在此相送?不禁暗暗惊异于武林中人的消息篡播速度。他身边一位武当弟子指着海边一艘大桅船道:“盟主师兄,咱们上船吧!待会群雄若缠上了你,要走又要费一番唇舌了”。萧尚平微微一笑道:“错了,是我而不是我们”。那弟子吃惊地道:“这。这……师兄,你不是说笑了吧!我备足了几十人的干粮清水及一应之物,难道就只师兄一人孤身出海”?

萧尚平望着海面上起伏不定的波涛,决然道:“不错,人多了反为目标太大容易暴露。何况三横岛具体在甚么位置,为兄并不清楚,又何必要轻师动众呢?”

那弟子惊异不定,似是欲言又止。萧尚平微微对他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朗声对群雄说:“萧某感激众位朋友的抬爱。今日就此别过,他日萧某若天幸能得返中原,当与众位大醉三日。”言毕人已轻飘飘的跃上了高达数丈的船头甲板上。岸边的群雄大声呼道:“萧大侠,我等愿意齐赴海外以效微力。”初时尚只有廖廖几声,至三五下后,百数人齐声同呼,整齐有序,声音已响彻云霄。

萧尚平哈哈大笑,朗声道:“愿意出海的朋友,便请上船吧!”那岸上四名武当弟子都是提前而来为他采购海里应用之物的。来之时便已有了出海的心里准备,闻言大喜过望,齐声说道:“师兄,我等愿往。”

飞身向船上掠去。群雄中有人正欲效仿,却听得碰碰碰碰四声,四条人影倒飞而回,轻轻飘落在群雄当中。正是那四名武当弟子。

众人见萧尚平竟是一人一掌的将四人震得飞回了原处,却没有受到一丝伤害。便象有人轻轻的抱着他们回到原处一样。心中一凉,知到要跟他出海就必需要过他这一关。众人面面相窥,明白那是决计不能闯得过去的。

只见萧尚平笑吟吟的立于船头,朗声说道:“有那一位愿意随萧某出海的,便请上船吧!”群雄中有人拱手朗声道:“萧大侠此举是不欲我等作无谓的牺牲,不欲我等干冒奇险。天下人的胸襟能有如萧大侠此等孤胆侠骨者当廖廖可数了。只盼萧大侠能凯旋而归,我等将出海十里相迎。”群雄一听此话道出了众人的心声,齐声向萧尚平高呼保重。

萧尚平正欲吩咐船工开船,却觉那名船工极为眼熟,细看之下不禁失声道:“老哥哥,怎会是你?你……?”那船工哈哈一笑,三下两下将身上的外衣脱掉,露出本身那鹑衣百结的化子装束。

群雄在岸上看得清楚,原来这名假扮船工的人竟是威震江湖的天下第一大帮帮主统不翁。

他哈哈笑道:“老弟也太不够意思了,要到海外风流快活也不知会我老哥一声,呵呵,太不象话了。若非老哥哥消息灵通,倒真让你独自一人溜掉了。”

萧尚平苦笑一下道:“老哥若真的随小弟到海外去,恐怕要吃些苦头了。”统不翁摆摆手正色道:“老弟可是说话算数之人?”萧尚平一怔奇怪地道:“在下堂堂七尺之躯,自然是一语成诺的了。”

老叫话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嘻嘻笑道:“那么老弟还是赶紧动手将老叫化赶下船吧。”萧尚平登时明白了他话中的含意。苦笑道:“老哥哥既已上船,小弟求之不得。如何还敢轻言冒犯?”心想老叫化智计百出,此举不谛又多了一个得力的帮手。

想起当日施计相救萧晴和武林二老时多亏他仗义援手。否则凭自已的一已之力多半会功亏一篑的。有他同行胜算又多了几分。接着又看了几眼另外那几个船工。笑吟吟地道:“各位也不必再藏头露尾了。萧某并非瞎子。既然萧某说过的话便决无更改之理。”

“阿呢陀佛。盟主果然目光如电,老衲失礼了。”说话之人,竟然是威震武林的少林派掌门大觉禅师。只见他脱下船工的装束露出淡黄的僧衣。胸前挂了一百单八颗佛珠。

其余的船工纷纷效仿,竟然是点苍、括苍两派掌门冷傲天和寒之愈等人。还有数位在武林中亨有盛名的一流高手。萧尚平连忙与众人一一见礼。一番寒喧过后转头问那四名武当弟子:“还有四位师弟不是与你们同来的吗?”

“回盟主师兄,八师弟赶往括苍,七师弟赶往点苍。六师弟去了丐帮,而五师弟却去了少林。”

萧尚平恍然而悟。对其中一位身材瘦削的船工愠然道:“你果然拿了我的令牌胡乱发施号令,却累得众位掌门和各位前辈随我干冒奇险,还不快把令牌还给我?”

那船工格格一笑,娇声道:“萧大哥,你是怎么看穿我的?”声音娇嫩赫然是一把女声。只见她往甲板上所盛的一桶清水中洗了一把脸,露出佼美的容颜,原来是在武当山与他决别的霍绮纹。

萧尚平阴沉着脸说道:“我还没见过有如此肤白细嫩、满身香气的船工。”本来他心里还想加上一句‘美貌惊人’的,但一想还是别说为妙,省得转眼之间又会惹来无穷的烦恼。

霍绮纹柔声说:“大哥,你别生气了,小妹以后不惹你生气就是了。我可以在船上照顾你的起居饮食。你闷的时候我可以陪你说说话解解闷……!”“不行,你必须回去。”霍绮纹点点头:“大哥那你保重了。”言毕飞身向大海掠去。

群雄见她不是向岸上掠去而是向大海急纵而去,齐感不妙。崆峒派的轻功‘大漠飞鹰’身法不但在陆上称绝,在空中也是快若流星。这一下谁都以为霍绮纹必定跌入海中。那知眼前人影一晃,萧尚平已抱着她回到了甲板上。众人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萧尚平沉声道:“我答应你就是了。我若晚得一步,岂不便宜了海中的鲨鱼?”

霍绮纹朝他扮了个鬼脸,笑道:“有萧大盟主在此,别说是鲨鱼不敢碰我,就是海龙王见了本姑娘也得恭恭敬敬的尊我一声霍姑奶奶。”

萧尚平哭笑不得,心中却甚为感动。暗想她虽行为偏激喜怒无常,但情之所至,对已之心却可生死以之。我若再拒绝她就等于生生把她逼上了绝路。看来这种说不出是幸福还是烦恼的感觉将会伴随自已一辈子了。

大觉禅师念了一句佛号就转身入内舱了,这狗粮,佛祖很不喜欢。统不翁嘻嘻一笑道:“看来老弟要到海外风流快活,还得要请老哥哥多喝几杯出出主意了。”说完也回船舱里去了,这搂搂抱抱的,谁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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