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32）

沈拂衣“什么时候确认的吗？”

沈拂衣思索着。

沈拂衣“如果单纯的确认的话，就是刚才。”

李莲花无奈开口。

李莲花“原来是因为我自己承认吗？”

沈拂衣双手摊开，她看向李莲花，十分自信地开口。

沈拂衣“在你未承认之前我约莫有九成把握确认你是李相夷。你承认以后我便十成把握确信了。”

李莲花唇角勾起，他之前便有所怀疑沈拂衣是否认出了自己，却也只是推测，在沈拂衣未曾叫破自己的身份之前，李莲花心中其实一成把握也没有。

碧茶之毒让他的容貌和形态日趋变化，不谈熟人对面不相识，更逞论沈拂衣和李相夷书各个层面的陌生人。

只是——兜兜转转，未曾想，第一个认出来自己的却是从前的陌生人。

李莲花“李莲花同李相夷差距偌大，你是如何认得出来的？”

是什么导致沈拂衣如此把握，明明，他们从未见过。

沈拂衣“”啊，这不是挺明显的事情吗？”

沈拂衣一愣，她仔细想了想，其实，并非某一件事或者某一句话让她确认眼前之人是昔日的天下第一。

沈拂衣“大抵是你日常中的一言一行，逐渐堆积起我对你的身份的推测。”

沈拂衣和李莲花共同生活了约莫有三个月之久，这期间，他们一起行医，有时一起用膳，甚至后一个月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沈拂衣“我虽不是聪明人，但也不至于发现不了你身上的反常 。”

沈拂衣“你中的毒，你绵长的内力，还有你日常中的一些小细节，最重要的是我提及李相夷时，你特别的态度。”

沈拂衣“前两者让我知晓你非普通人，而后面则让我确定你与李相夷颇有渊源。”

沈拂衣“若细细数来，你身上的一个细节都叫嚣着你与李相夷有着特别低关系。”

沈拂衣指了指药柜上放着的袋子：“这种绑法，我曾在李相夷的屋子里面瞧见过。”

李相夷顺着看过去，袋子上的绳结十分特别。

李莲花“原来这么多特别吗？”他和沈拂衣指尖，原来已经有这么多的细节了吗？

沈拂衣“一件或许是偶然，但当诸多偶然连在一起，其背后蕴藏着的是必然。有人说，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往往是真相。”

沈拂衣借用了一下柯南道尔的话，在这般情况下去玩格外合适。

谁能想得到曾经的天下第一身中奇毒的情况下还活着？谁能想到传闻中的张扬天之骄子变得如此的内敛和温和？又有谁能想到一个人容貌和形态可以变化？

李莲花“原来如此啊。”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答案。

可是，很少有人愿意去选择那个真相，他们往往更愿意去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测是否有误。从而一遍又一遍的推翻自己得出的结论。

归根究源，是因为绝大部分人不愿意去相信那个结论。

瞧着李莲花沉思的神情，沈拂衣歪头，抬手拍了拍李莲花的肩膀，又揉了揉李莲花的头。

李莲花“嗯？”

李莲花惊讶地看向沈拂衣，这是在安慰自己吗？

沈拂衣收回手，开口安慰。

沈拂衣“不过你也不用太伤心，我能认出来你完全是因为我和你呆的时间比较长，你凡事又没有避讳我。”

李莲花轻轻笑了一下，对上沈拂衣澄澈的眼神，开口。

李莲花“我并未因此伤心。”

是吗？

沈拂衣没有说话，虽然李莲花笑着，但为何沈拂衣看着他便觉得悲伤？

沈拂衣将四顾门门主令放在桌面上。

沈拂衣“对了，这门主令物归原主。”

李莲花目光停留于上面许久，最终他摆了摆手。

李莲花“既你得了，便是你的了，李相夷已经死了，这门主令对李莲花而言并无作用。”

沈拂衣不明白为何李莲花要和过去的自己区分的那么开？更不明白为何隐姓埋名却不用愿意回云隐山，但这都是对方的选择。而这种选择下，通常都是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