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上,叶鼎之看着前面牵着马走的苏随安,安安也穿着红色的衣服,我也穿着红色的衣服,四舍五入我和安安……叶鼎之有些暗爽,不禁轻笑出了声。
而前面的苏随安丝毫不知道叶鼎之心里在想什么,她对他突然的一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她低垂着头,想起小时候叶云给自己的玉佩,神色一动。
或许,可以用来一试……
叶鼎之在地上发现了一块玉佩,他认出来了,是他小时候给安安的那块,不禁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他看了看前面似毫不知情的苏随安,抚摸着玉佩上的花纹,在光线的照耀下,玉佩的光泽如同一泓清澈的泉水,晶莹剔透,熠熠生辉,因掉落在地而沾染上了一些尘土,但不难看出其主人有在好好保养它。
安安果然还记得他。
“安安!这是你的玉佩吗?刚刚掉在地上了。”叶鼎之上前轻声问她。
只见苏随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庆幸。
“是我的,这是小时候我一个很好的玩伴给我的,可是……他却死了……”苏随安面上一片忧伤,语气悲伤,似带着哭腔。
叶·活得好好的·鼎·但死了·之。
叶鼎之心里一紧,轻声道:“抱歉……”
苏随安收拾好情绪,笑着对叶鼎之说道:“鼎之,不怪你,若不是你,我可能就连唯一与他相关的东西都没有了……”
叶鼎之犹豫的拍了拍她的肩。
“叶云……”苏随安轻声道
“嗯?”叶鼎之下意识的应了,“咳咳。”
可恶,习惯害人不浅啊。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拍在苏随安肩上的手一僵,不敢去看苏随安的表情,正要收回自己的手,可却被苏随安一手握住。
她的手……好软好暖。
叶鼎之身子一僵,面上有些不自然,当做无事发生道:“苏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叶、云、”
苏随安面上冷笑一声,果然啊……
她没好气道:“叶云,这时候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当初调戏我的时候你……”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怀抱给打断。
少年的怀抱宽阔而温暖,胸膛结实有力,他微微低头,恰好搁在苏随安的肩膀上,她听见他的声音有些闷:“安安,我回来了……”
苏随安的气也没了,眼眶有些红,手臂慢慢环上了叶鼎之的腰,轻声道:“回来就好,无论前方有多困难,我都会陪你走下去。”
“嗯。”叶鼎之的手臂慢慢收紧。
旁边的两匹马:“……”欺负我们不会说话是吧?
不知过了多久,苏随安有些无语道:“你还要抱多久?”
“咳,咳。”叶鼎之后知后觉,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他一抬头,就看见满脸喜悦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苏随安,她的眼里是他的倒影。
叶鼎之心里一暖,道:“安安,我的身上背负了许多仇恨,我不能……”
“我知道,当年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抛尸荒野了,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会与你一起。”苏随安道。
只是……朋友吗?
叶鼎之面上笑着点了下头:“嗯。”他又想起当年救她时的场景。
“安安,这几年来可发生了什么?”他温声道。
听到这个,她脸色一僵。
“其实也没什么……”苏随安支支吾吾。
“好吧,等安安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告诉我。”叶鼎之善解人意。
“好,鼎之。”苏随安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暗自决定了一件事。
……
天启城,叶宅。
苏随安看着熟悉的墙头,那里破破烂烂,早已不是记忆里的墙头,望着叶鼎之的背影,透露着一种坚毅。
她快步走到他身侧,看着她有些担忧的眼神,叶鼎之对她笑了笑。
“云哥,叶伯伯,姨姨,东君来看你们了。”是百里东君的声音。
“云哥,你知道吗,我马上就能完成我们的约定了,现在我酿的酒全天下没几人比得过的,等过几日,我就去挑战碉楼小筑的秋露白,等我打败了它,便能成为名扬天下的酒仙,不过现在我决定,我连你的这一份也一起完成了,我不仅要做酒仙,还要做那剑仙。”百里东君的声音缓缓响起。
叶鼎之眼中带着明晃晃的笑意看着百里东君。
苏随安平静着看着院子里的少年,不由一叹,当年藏在我身后的小百里,也长大了啊。
苏随安眼神一凛,有人来了,忙拉着叶鼎之躲了起来。
他们听见百里东君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说了晚上见吗。”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我不是也说了我晚上没空的吗?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百里东君道。
“你和叶云情同手足,你若回天启要做的第一件事,定是来看望他。”
苏随安恰恰往里面看了一眼,是一个身着红衣,面戴奇怪面具的男人。
她眼睛眯了眯,好像有点眼熟。
百里东君把剩下的纸放入火盆。
“云哥,走了。”他说。
片刻后,叶鼎之跪在盆前。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今天才来看你们。”他的眼里闪着泪光。苏随安无声的站在一旁。
“我从前跟你们说,我不想做大将军,我想做一个自在江湖的剑客,如今,我也算完成了一半,今天来看你们,也没带什么好东西,我给你们舞一回剑吧。”叶鼎之的眼神逐渐锐利。
他的剑势如破竹,气势雄厚,带着一丝戾气,带有杀意的剑气激起地上的枯叶,剑法灵动而迅猛,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风之声,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光芒闪烁。
无论前方有多困难,都将其斩于剑下。
“爹,娘,等我,为你们沉冤昭雪!”少年坚定有力道,眼里闪着让人心惊的光辉。
苏随安在心里坚定道:叶将军,叶夫人,放心吧,我一定会护好鼎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