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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婚

长相思:情难自述

自从小夭逃婚后,馨悦出言讽刺小夭,皓翎玖笙就没有和赤水的人有过来往了,她变得深居简出,外界发生什么似乎也无关紧要。

“王姬猜得果然没错,涂山大公子从春到夏一直约玩大王姬,射箭捕鱼什么的一样不落。”滴夏说道。

滴夏是皓翎玖笙的女侍卫,平日里一袭黑装,性格冷淡不爱说话,从不与人深交,是大荒数一数二的女高手。

“姐姐看来是用美人计,不过涂山篌与意映私相授受,得有人急了。”皓翎玖笙边戴首饰边说道。

“不过他们二人被发现了,大王姬岂不是与涂山族长……”摘云在旁边递首饰,说到这,语气有些迟疑。

“以后再说,现在。”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出所料,他们二人被揭晓,涂山篌将一切罪责指给防风意映,防风意映被囚禁。

赌场

皓翎玖笙每月十五号会来一次这里,离戎昶倒是每天都会在这里巡视,这不,离戎昶看到镜子里那一抹熟悉的蓝色身影,立马跑下去。

“二王姬?”离戎昶小心翼翼地询问跟前只留背影的人。

皓翎玖笙表情淡淡,她转身看向离戎昶,一脸“你有事吗?”

“二王姬今日怎么有雅性来到这里啊?”离戎昶笑道。

皓翎玖笙转头看向那些人在欢呼在起哄,冲离戎昶盈盈一笑:“你这里是干什么的,我就是来做什么的。”

离戎昶顿感大事不妙,他紧跟在皓翎玖笙后面,不断劝说她别去,还邀请她去雅间品茶,却被她一记眼刀吓到不敢多说。

原因无他,皓翎玖笙早些年运气技巧都不怎么样,因此来这里几乎门门把把输,关键是还输不起,为此离戎昶头疼不已,偏偏她还是两国王姬,更惹不起了,所以只能耐着她的性子小心翼翼地。

后来她结交了防风邶[相柳],二人爱好相似,皓翎玖笙内藏的性格跟他如出一辙,每次都跟他偷偷地一起来玩,把她的技巧磨练地好了,离戎昶本以为松了一口气,却没料到,这人是越来越上瘾,差点把他整亏本了。

皓翎玖笙心情一不好,或者想到什么好玩的,打算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会来赌一场,离戎昶只能陪着。

“二王姬,不如去楼上品茶,特意晾好了王姬爱喝的茉莉花茶,王姬要不?”

皓翎玖笙直接坐在椅子上,等着她的赌友过来。

这里的人都认识了皓翎玖笙,自然是不敢与她赌了,纷纷远离,皓翎玖笙还以为是离戎昶说了什么话,此时正审视他。

离戎昶只觉得无辜,他道:“真不怪我啊!王姬每次来赢那么多,这里的人早就领会到了王姬的厉害,自然不敢再挑战了。”

“有没有厉害的?像他一样的。”皓翎玖笙口中的“他”便是防风邶。

“要是有,早就和王姬……”离戎昶还没有说完,皓翎玖笙便直直指向他,意思不言而喻。

但离戎昶还是想装傻:“什么意思?”

“你是这家赌坊的主人,自然技术高超,离戎族长不能陪我吗?”皓翎玖笙此时看着他,满眼笑意。

离戎昶叹息一声,他拿她没办法,只得请她楼上包间去。

“换一个新玩法,问一个问题,或者喝酒。”

皓翎玖笙手撑下巴。

离戎昶答应了,反正他觉得皓翎玖笙喝不了太多酒,但他也不想上烈酒给她,于是上了果酒。

“大。”皓翎玖笙自信满满地开了,果然,猜得没错。

离戎昶喝了一杯酒,二人继续猜赌。

离戎昶终于露出了笑容,因为皓翎玖笙输了。

“说吧,要喝酒还是问问题?”

皓翎玖笙一饮而尽,她道:“那样没意思,酒后吐真言,喝五杯以上就问!”

离戎昶心道:真觉着你已经醉了。

“你输了,让我来问你,你…有没有喜欢的人?”皓翎玖笙一脸八卦。

离戎昶沉默一瞬,皓翎玖笙以为没有,刚要继续,却只听见一个字“有”。

皓翎玖笙觉得不可思议,她看向离戎昶,追问道:“是谁?我认识吗?”

“这是下一个问题了。”

之后几杯,皓翎玖笙已然醉了,她手撑半张脸,静静听着离戎昶的问题:“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时间仿佛静止了,能听见酒杯里的酒滴在地面上的声音,她即便是醉着,可是也迟疑了好久好久。

终于,她摇头了,离戎昶内心既欢喜也落寞,但下一秒,她又道:“我不确定,不知道。”

说明什么?她不确定喜不喜欢那个人,反正是有人了。

“你最想和谁相守一生?”

“你心里此时想的人是谁?”

……

好多问题在脑海划过,终于,最后一个问题。

“你真的要嫁给赤水丰隆吗?”

皓翎玖笙哪怕之前听到离戎昶问她:你愿意嫁给我吗?她都不会这么沉默,那一瞬间,好像酒都醒了,好像之前的那一杯杯都不存在。

她突然抬起头看向离戎昶,一瞬间,眼底蒙起薄雾:“他差一点娶了我姐姐……差一点成了我姐夫,但是我姐姐逃婚了,我想嫁也得顾及名声,他想娶也得顾及名声……”

“如若,先前跟他订亲的是你,你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他吗?”

“我不知道。”皓翎玖笙摇摇头。“我想会。”

为了名声,为了双方,她既然答应了,肯定要嫁,不过如果她是小夭,应该会迟疑吧。

“那你现在呢?”

“那我现在嫁了,外界会怎么说?”

“不会怎么说,你是两国王姬,他们不敢造次。”

“你希望我嫁吗?”

一句你希望我嫁吗,在离戎昶内心徘徊不定,不过如果离戎昶说不希望,她也不会以为是离戎昶要娶自己,就算是,她不会嫁。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对赤水丰隆有没有真情,但是在这种自己内心飘忽不定情况下,她不会嫁给另外一个男人,而且她可以确定,自己不爱离戎昶。

除非,没有办法,除非她不爱任何人,除非长辈周围人都劝她,不过她不爱任何男人的情况下才是主要的,那她应当会考虑。

“你想的话,无论是出于真情还是利益,我都会支持。”

皓翎玖笙笑了,她将酒杯扔下,踉踉跄跄地走到离戎昶面前,张开双臂抱住了他:“好兄弟。”

皓翎玖笙走了,去了赤水府。

不知道聊了什么,反正次日早朝,听闻玱玹不悦,整个朝堂无一人敢说话。

拾忆殿

“殿下,您……确定吗?”

皓翎玖笙拿起精心缝绣的白色婚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不好吗?”

“可是这对您以后的……有很大阻碍。”滴夏语气略微担忧。

皓翎玖笙放下婚服,她低头看着棋盘,眼里无所谓:“无论皓翎国谁继位,我都是王姬,不是么?”

滴夏越发看不清了,只觉得她没有一开始的与世无争,也没有成年后的那一份野心,如今,竟是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所以以后,殿下要……”

皓翎玖笙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谁说,他会成为阻碍?”

——

皓翎玖笙看着蓐收慌忙的样子,只微微一笑:“表兄怎么了?”

“你呀你,以前只觉得你最稳妥,现在……现在你怎么比小夭比阿念还!”

皓翎玖笙笑盈盈地看着他,蓐收却恨铁不成钢:“你还笑?你知不知道你哥哥西炎王都气成什么样了?脸耷拉那老低,满朝都……”

“在大荒内,我问你,哪个氏族最强最尊贵?”

“赤水族,辰荣啊。”蓐收几乎是脱口而出。

得了想要的答案,皓翎玖笙继续追问道:“在西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臣是谁?”

“赤水丰隆啊。”

“那不就得了,你表妹要嫁大荒氏族最尊贵的男子,不行吗?”

“可以啊。”

但是说完蓐收就后悔了,他瞪向皓翎玖笙,被摆了一道,整个人气呼呼地:“皓翎玖笙,你!”

皓翎玖笙浅浅一笑:“再说,我还没答应呢。”

“十一,千万不能答应,知道吗?答应了你名声怎么办?”

皓翎玖笙抚上他手背,安慰道:“一定不会让表兄失望的。”

皓翎玖笙问道:“不过我好奇地是,当日朝堂上是什么样的?”

“我也是听别人描述的,当日……”

辰荣山

“如若无事,便退朝了。”西炎玱玹端坐高位,语气平静,带着帝王的不怒自威。

“陛下,臣斗胆请求。”赤水丰隆站出来,微微低着头,语气坚定。

玱玹于上次小夭一事,对他更加关怀,补偿什么的一一尽有,就算事情已然过去,但是二人又是极好的兄弟、至交,玱玹定然会答应,他道:“你尽管提,朕会尽力满足。”

大臣们头一回见赤水丰隆要求什么,于是纷纷看向他。

“臣斗胆请旨赐婚。”话一落,满朝文武皆震惊,赤水丰隆是天之骄子,怎么说另一半身份起码是大氏族的女子,比如涂山、商羊、离戎类的。不过还要请求陛下同意,想来身份肯定尊贵。

离戎昶早已知晓答案,所以表现的不是那么明显。

玱玹这次相信他真的放下了,于是脸上浮现笑意,亲自给好兄弟赐婚见证他成亲,自然很高兴:“好!你说,朕即刻下旨赐婚。”

然而,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臣请旨赐婚,斗胆求娶二王姬殿下。”这次,不仅仅是满朝文武震惊,就连玱玹身边的老桑也猛地抬头,玱玹脸上笑意消失,替代的是随时有可能发怒的神色。

玱玹随时都有可能将奏折砸下去,但他努力压抑自己情绪,毕竟他是自己的好兄弟。

“赤水族长,这玩笑并不好玩啊。”商羊老氏族的族长说出了玱玹想表达的话,赤水丰隆却神色坚定。

他看向玱玹:“请陛下恩准。”

老桑猜出了玱玹的意思,高声喊道:“退朝!”

皓翎玖笙赶往辰荣山,她一进殿便感觉周身寒冷,一抬头,看见玱玹眼神幽深。

皓翎玖笙气势瞬间低了,她低下头行礼:“十一见过陛下。”

玱玹轻哼一声,皓翎玖笙见情形不对,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手臂:“哥哥……”声音也弱弱地,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玱玹故意不去鸟她,十一心急,手拉住他衣袖:“哥哥,我错了……”

“你又没错。”

“那哥哥这么生气……”皓翎玖笙。

“你若是不提,赤水丰隆哪里会当众请旨赐婚?”玱玹质问道,语气带着无奈。

皓翎玖笙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玱玹见她这样子,终是软了声,摸摸她头:“不是怪你,只是你应该先跟我们说一下。”

皓翎玖笙点点头,玱玹继续问道:“你为什么突然要嫁给他?”

皓翎玖笙语塞,她不知道要怎么说,但也不敢骗玱玹,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不能说自己喜欢他?可她还没有说,玱玹便道:“你之前醉酒,同我和爷爷说什么忘记了?”

“我……”

玱玹:“你若是真心想嫁给他,我可以考虑但若不是的话。”

皓翎玖笙发誓道:“我是真心的,我可以说服爷爷,哥哥,我愿意嫁给他。”

“你可知道,若是你嫁给他,旁人会怎么说。”

“我不怕。”皓翎玖笙看着他,眼神坚定。

玱玹终是心软了,他点点头:“那行,我派人去跟爷爷知会一声。”

皓翎玖笙笑了,她挽住玱玹的手臂:“哥哥你最好了!”

王后殿

辰荣馨悦知道朝廷上的事情后,一脸不可置信,随后直接掀翻了茶桌:“皓翎玖笙,又是她!”

侍女小心翼翼,生怕再惹怒了她。

“你说,陛下会同意吗?”

侍女说道:“陛下应当不会答应的,请王后放心。”

辰荣馨悦刚想扬起嘴角,另一位侍女却跑进来通报:“王后,陛下已经同意了赤水族长的请求,择吉日完婚!”

辰荣馨悦瞪大双眼:“什么?!”

辰荣馨悦随即便要出去找赤水丰隆,侍女连忙说道:“陛下兴许会收回成命,王后如今前去,被陛下知道了,只怕会……”

辰荣馨悦不管不顾,扇了她一巴掌,正要抬脚,赤水丰隆此时进殿。

“臣拜见王后。”

辰荣馨悦立马走上前去:“哥哥,你怎么会想娶皓翎玖笙?!”

赤水丰隆却不答,辰荣馨悦急了,她呵道:“你难道不怕皓翎玖笙也跟她那个姐姐一样,中途跟别人跑了吗?”

“王后!”赤水丰隆是真的生气了,辰荣馨悦被吓了一下,随后当作无事。

“请注意分寸。”

“我注意什么分寸?哥哥,你真的要让她当我嫂子?你忘了她之前怎么……”

“好了,不必再说。”赤水丰隆。

“你为什么好端端要娶她?”

辰荣馨悦这一声质问,让赤水丰隆沉默良久。

难不成是因为爱?他自己也不确定,可是为什么,每当旁人问起自己未来妻子自己喜欢的人时,他脑海里总是不自觉想起她……

未完待续

2024.8.10.周六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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