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世洲笑得成竹在胸:“当然不是了,即便你曾经立过誓言,只是燕彻那老东西既然已经死了...而你为着刘婵玥这么个东西,破坏原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我恐怕兄长如今是...自身难保了。”
丁还尧眉眼顿时一凛,在燕世洲袭击上来的前一瞬间,丁还尧便提前预判了他的招式而侧首避开,同时掌心在刘婵玥背后轻轻一推,将她送到了旁边:“等我一下。”
刘婵玥下意识想要阻拦他:“你的伤...”她死死咬住唇。
丁还尧看到她脸上的神色,交手的瞬间又低声安抚了她一句:“没事的,小玥,你站远一些,等我一下便好。”
燕世洲冷笑着,打法凶狠一招胜过一招:“兄长倒是自信!”丁还尧并不接话,只是将燕世洲的所有攻击都滴水不漏地接下来,只是回防,招式也不似平常的凌厉迅疾,反倒在刻意压制后显出沉稳内敛,似乎是有什么顾虑。但即便如此,几个回合下来,两人武功的深浅和路数也都被对方摸出一个大概。
燕世洲咬了咬牙,旋身准备放暗器,丁还尧只凭借眼神的瞬间变化就预先知道了燕世洲的想法,他先一步退到槅门边上,直接动手卸下了半扇门板格挡在身前。接着,反手倒转数圈成了圆之后,再以强劲的内力加注其上,猛地推出——淬了毒的银针于是无一错漏地、尽数被钉入了门板的另一面,再以雷霆之势朝着放出它们的人骤然返回。
燕世洲脸色一变,略显忙乱地闪身避过,砰的一声门墙相撞,两者几乎玉石俱焚,随之产生的巨大的力令空间本剧不大的整个晏宁楼顶层都晃了晃。擦肩而过时,边缘处银针的针尾部凝着的劲风割破了燕世洲身上的衣袍,划开了几道长短不一样的口子。燕世洲虽然不曾受伤,却自觉受到了颇大的难堪。
燕世洲脸上的笑意已经再也挂不住,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兄长果真是好本事。鸠占鹊巢这么多年,居然还厚颜无耻地将我燕家的武艺绝学偷了个干净!”
丁还尧言辞漠然:“你心性手段阴毒至此,实在枉费了你父亲的多番筹谋。”
“筹谋?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你这野种根本半点燕家的血脉也没有沾上,竟然还稳坐家主的宝座,独揽大权五年之久,如此——”燕世洲冷笑道:“你竟然还说燕彻那老东西是为我筹谋?兄长说出这话难道不会自觉虚伪可憎吗?除了替你这个奸夫淫妇生的贱种铺路,那老东西眼中又何曾有过我燕世洲的位置?!”
丁还尧眉眼间顿时射出如箭一般的冷锋:“看来你是决意不肯领受他的情了。”说罢不再犹豫,此番再次出手,已经是必死的杀招!
而燕世洲等的就是这一刻,得逞之色在眸中一闪而过,左手猛地按下身旁的木柜暗阁,一把掐住柜子里滚落的人的脖子,并且快速地拖到了自己身前挡住:“兄长可要看清了是朝谁出手!”
正是杀招将落未落的一夕之间,丁还尧的动作被挡在中间的燕明泽生生阻挡,他不得不强行撤去,猛地收回内力之时,一声熟悉的冷喝却又将他所想生生制止住:“不准收!”
只见刘婵玥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绕到了燕世洲的斜后方,此时正高举着匕首毫无征兆地猛然扑了上去,明显是一副要鱼死网破的架势,刘婵玥眸中闪烁着凶狠的光:“燕世洲!拿命来!”
电光火石之间,这一番情景不可谓不胶着,刘婵玥和丁还尧二人形成夹攻燕世洲的态势,而他虽然用燕明泽做了肉盾,却没有能够威胁丁还尧让其临时收手,如一来,如今既然已经错失了令其内力反噬的机会,燕世洲咬了咬牙,将藏在袖子里的赤色药粉一把洒出,随后,扣着燕明泽侧身闪过他们二人的夹攻,而他因为撒药粉的动作慢了一步,颈部被刘婵玥锋利的匕首尖端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丁还尧早在他动作的那一刻就有所防备,心中知道这药粉决不能吸入,便第一时间闭气了。
反倒是刘婵玥受到之前那白色粉末的影响,未曾能及时闭气,刘婵玥心跳骤然加剧,眼角再次泛起熟悉的红色,似乎是有热流在经脉中炸开,而后顺着血液横冲直撞,心底随之涌上些异样和暴力的微妙感觉,很快,连心脏收缩的节拍都跟着受到了外来物的影响,渐渐和体内、心脉附近的那只虫子触角抖动的频率暗自合了起来。暗藏在体内的内力都躁动不安起来,仿佛在蓄势待发一般,很快就要冲破禁锢。
刘婵玥捂住心口咬牙后退了几步,脸上的神情微微显得有些扭曲,这还是第一次,她这样清晰地感知到藏在自己体内的那个东西。丁还尧扶住刘婵玥的后背,眉心深结:“怎么会这样。你的蛊竟然没有解了?”
燕世洲目睹了刘婵玥的反应之后,也是略显错愕:“你的蛊没解?”惊讶过后便是愤怒:“那个瓷瓶你根本没用?!”
只是听到燕世洲的声音,便助长了刘婵玥心头的暴虐,这回轮到刘婵玥毫不留情地嘲讽他:“就凭借你那些漏洞百出的栽赃,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能离间得了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