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玥！”一侧的小臂突然被人大力拽住，刘婵玥不受控制地被扯过身子。她目光聚焦许久，才勉强看清面前的人，丁还尧和刘婵玥一样，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浸湿。
这还是第一次，面对刘婵玥时，他的神情和语气那样生硬，仿佛是在质问：“你要做什么？”
她愣愣地看着丁还尧，半晌方才呢喃道：“我只是想洗洗...”丁还尧将我不信三个字写在脸上，刘婵玥语气虚弱无力地说：“丁还尧，你可以好好看着。”
丁还尧低落地收敛了眼眸，松开刘婵玥的小臂，听话地去打量她。只一眼，便将刘婵玥身上的狼狈尽收眼底，沉默良久之后，丁还尧抬手将刘婵玥额前沾着的湿发拨到一旁，面无表情地说瞎话：“不用洗，不脏。”
“.....裙子上都是....”
丁还果断地说道：“脱掉，换一件。”刘婵玥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可她的鼻尖却已经和他潮湿的胸膛猝然撞在了一起。
轻而细的吻落在发顶和额角，带着十足的安抚意味，来来回回，始终不厌其烦。
刘婵玥心中又酸又涨，被她自己也分辨不明的情绪所充满，多日来隐忍压抑着的情绪终于奔溃。她眼眶通红：“为什么？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骗我、伤害我？为什么....”
丁还尧紧紧抱着刘婵玥：“别哭。”而她像是听不到一般任凭泪水流了满面。丁还尧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能哑然道：“他不值得你哭。”
刘婵玥仿佛魔怔了一般只知道重复地问：“为什么....”
丁还尧将她紧紧勒在怀中，低下头用额抵着刘婵玥的肩窝，声音艰涩而低微：“小玥，他会付出代价的....”
刘婵玥突然挣开他的怀抱说道：“不...这样不够！”
刘婵玥双手捧起丁还尧的脸，对着眼前线条锋利的淡色薄唇恶狠狠地吻了上去。鲜血的味道瞬间弥漫在他们相接的四唇之间。
丁还尧揽住她的肩膀，背脊挺直地立在河水中，没有更多的动作。任由刘婵玥在他的唇上如何辗转欺凌，他都配合地放开一道又一道关防。
大雨不曾有片刻的消歇，大雨中的两人却像是忘却了整个天地。唇舌相抵，明明是刘婵玥是最初占据主动的入侵者，却还是在丁还尧耐心缠绕厮磨的攻势下败下阵来，难以为继地想要脱离。
丁还尧扶着刘婵玥的肩膀将她微微拉开，他的呼吸未乱，只是灰色的瞳孔表面却有黯色一闪而过，低冷声线中也蒙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暗哑。“这样....够？”
刘婵玥小口喘息着，双目却似不服输倔强地望着他，她握紧了袖中的小瓷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丁还尧看着紧紧裹在她身上的湿衣服，蹙眉：“冷吗？先离开这里。”
不想刘婵玥却突然反应强烈。她一把推开他：“我不要！”她倔强地说道：“我就要在这里！”
丁还尧蹙眉不语，刘婵玥还是不肯退让地昂起头，半晌，丁还尧点了点头，只上前一步，单手托着刘婵玥整个提出水面，他压制住刘婵玥的挣扎：“水凉。”他说话时的节奏和语调很是特别，微带冷感的声线让他无论在何种情形之下都显得冷静而淡然。
可此时，他淡然的音色中却出现了一丝裂缝，丁还尧微微低首，与刘婵玥额头相抵，四目相对，眸中的清光跳了跳，刘婵玥强行克制住自己想要发抖的声线，张口喊出了他的名字，她双手抬起，轻轻地环上了他的脖子：“丁还尧....”
一颗水珠自男人高峻的鼻骨顶端滑落，随之缓缓滑落、垂坠在臂弯的，还有一层层形同负累的女子衣衫。淡白色的雨雾之下，蜿蜒清澈的玉带河水中央，幕天席地，似乎是有旋律殊异的歌声阵阵响起，时而低回缱绻，时而轻吟浅唱。
男人忽然停下了动作，取而代之以低哑隐忍的声音：“小玥...”
好似是浪潮汹涌铺开，河水荡漾起来，让身在其中的人无力攀援，只能摇摇晃晃地沉浮下坠，余下的声音渐渐消去，当整片天地都被这场雨占领，唯有互相奉献了彼此的人置之度外。
一声，两声，林中啼鸟的歌喉婉转清脆，细弱的几缕阳光从木屋的板缝之间漏入，一室的碎金，色泽明媚。屋中四角散落着凌乱的衣带衫裙，甚至连破漏的矮屏风上都无意勾连了一件，床榻上的二人相拥，被角间不时露出风光无限的暧昧。
当黄鹂叫到第十二声的时候，熟睡中的女子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目光微怔地对着头顶的木制屋顶发了一会儿呆，看着在浅金色光线中点点浮动的碎屑。
又过了片刻，刘婵玥小幅度地动作着，摸到自己腰间，将腰上横着的手臂慢慢取下，随后才小心翼翼地从男人的怀里钻出来。她伸手将枕头下的小瓷瓶藏了起来，然后才回过头看着正闭上眼沉沉睡去的男人，嘴角弯起一抹嘲讽。
刘婵玥冰凉的手指抚摸上他的眉梢：“阿还，这份礼物，你会喜欢的吧？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她笑容满面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我也很喜欢。”
随后，刘婵玥慢慢坐起身，轻薄的被角从肩头滑落，将男人昨夜的恶行尽数暴露出来。她看着自己身上大片不堪的痕迹，顿了顿，随后面无表情地扯过了床头堆着的里衣套上。
动作间，不小心碰掉了放在高处的无还剑，砰的一声沉重闷哼——刘婵玥连忙回过头看躺在身边的男人，却发现对方只是眉心微蹙了一下便又沉入睡眠中。
刘婵玥有些嫌弃地皱了皱鼻子，随后俯下身去，趴在床沿去够地上的剑。剑掉的有些远，她不得不将大半个身子都倾出了床外。“啊——”摸到剑身的瞬间，她还来不及高兴，整个人便重心失衡地朝着床下滚下去。
脸着地的前一秒，脚腕突然被人握住，向后一提，刘婵玥便连人带剑一道被扯回了熟悉的怀抱中。丁还尧低下头，自然无比地含住刘婵玥的耳尖，音色中带着晨起的哑意：“累吗？”
“嗯。”刘婵玥摇摇头。
丁还尧眼睛一亮，他当即丢开无还剑，拖着她的身子往他下腹处压了压，刘婵玥顿时僵住，挣扎道：“丁还尧！你做什么？！”
丁还尧俯首咬上刘婵玥后颈处细嫩的皮肤，微微含混道：“运动....到你累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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