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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明六皇子与臣子替身婢女(2)

绝嗣我包了

大启民风尚未有邻国开放,这大启的官家小姐出门,不是遮面就是戴帷帽,容貌不可被陌生男子轻易瞧了去。奴籍女子倒是没有这拘束,为了图行走方便,做男子装束也可以。二人望着自家小姐远走,异口同声地叹了一口气。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地笑出声。“你这叹什么气呢?”

惊竹知道,她们侍女三人中,宝珠是最希望自家小姐和那莫公子结为连理的。如今既然小姐已经去了,宝珠应该开心才是。宝珠远远地望着东方:“我是感叹,为何老天如此不公要将一对璧人生生分开?莫捕快的才情,阿竹你是晓得的,若是能去科考,定能拿个名头回来。就算当不了状元,也该拿个探花。怎么偏偏他生在了莫家。犯事的那位和莫捕快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亲戚,却害的他无缘科举,与我们小姐也不知道是否有缘分.....”

宝珠绞着帕子,像是被棒打鸳鸯的不是她家小姐,而是她和她的情郎。“造孽也不是这么个造法。”

惊竹隔着重纱,望了望不远处升起的天灯,光影在纱下晕作一团,又一点,一点变小。惊竹絮絮叨叨地说道:“莫公子的远亲是个大贪官,那些年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咱们家奴犯错,不过挨一顿板子。地方官就算是至尊的家奴,位高者犯错,要挨板子的却是百姓,因而陛下连坐他的亲属,为了防止近墨者黑,也是为家破人亡的百姓出口气。不过,远亲一带连坐确实有失公允。我以为,惩处也应该点到为止,否则就像莫公子一般的有才之士,岂非不能为君所用?”惊竹一边说着,一边顺着路走。

这一路都有卖花灯、糖人儿的,吆喝声和烟火声此起彼伏,将惊竹的声音严严实实地压了下来,不怕给人听见。宝珠依着惊竹,嘴角的梨涡扬起。“可惜了,可惜了,可惜我家阿竹是女子,若是身为男子,也是能登上庙堂,与皇帝老儿论一论天下的。”

“宝珠。”惊竹停下了脚步,忙掩住她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老爷在朝为官,虽然是山高皇帝远,但身边也有不少眼睛。咱们做侍女的,还是不要给别人落了把柄的好。”

宝珠拂去她的手,无奈地说道:“你啊,何必处处谨慎。”

“打起来了,那边打起来了!”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惊呼。扑啦啦的,两边的人听到声音,都循着声源去了。这元夕的集市上不乏热闹,但这打架滋事的热闹,可不是年年都有。不等惊竹反应,宝珠就拉起她的手,真往那人多的地方扎去。

“怎么了?”大娘牵起孩子,问身边的丈夫。

“不清楚,好像是两个商人打起来了。”丈夫站得高,看见两个穿狐裘的人扭作一团,好像还骂骂咧咧的。其中一个说的是天临方言,在肆坊待的久了,他也能听得出不是什么干净话。

宝珠端起腔调,一手拽着惊竹的衣袖,一手推着旁边的人:“让让,都让一让。”众布衣见到宝珠身边的姑娘带着帷帽,穿的又是样式时兴的绸缎,便知道是官家的女儿,纷纷往旁边让出一条道。

“宝珠,你做什么?”惊竹挣不开她的手,愣是被她拽到前排。

“我的小姐,奴婢只不过是想上前凑个热闹。”宝珠暗暗推了惊竹一下,语气中含着央求。穿着官家小姐的衣服,自然是可以仗着官家小姐的名头方便方便。就知道这丫头打的什么鬼主意。惊竹苦笑不得,干脆和她一同看热闹。“大伯,这两个人因何事打架斗殴,你可知道?”宝珠仰起脸,问她旁边的人。

被问话的人插着手,回答道:“知道,这两个人我认识,都是做皮毛生意的,偶尔也会寻几只奇怪的野兽卖给达官贵人。今日灯节,听闻肆坊来了不少贵人,这两人刚巧一人得了一只红狐,都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卖出去。”

“这样就打起来了?”宝珠咋舌,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自然不是。”大伯沉吟道,继续说:“其中一人的红狐趁着主人不备溜了出去,溜到了另一只的笼子边。这商人也贪了,竟然将别人的红狐一起装了过去,狐狸的主人寻来,两人一时话不投机,便打起来了。”果然,两人的旁边还放着一只宽敞的笼子,里头窝着两只皮毛红似火的狐狸。不同于针锋相对的主人,笼子里的情况倒是出奇地和谐,一只狐狸在给另一只舔毛,丝毫不受影响。

话音刚落,两个商人就齐齐跌倒在地上,都大口喘着粗气,一人嘴角带血,另一人直接掉了门牙。累到这份上,两人还是怒目圆睁,斗鸡儿似得瞪着对方。

挤到前排看热闹的不止惊竹二人。在二人对面,站着两个锦衣男子。为首的那个穿着一袭玄衣,墨黑的缎子掺着银线,在灯火的照耀下像是个铠甲。跟在身后的男子不束冠,乌发垂到腰间,肌肤也白得不像个男人,一袭白衣倒像是姑娘。“打听到的就是这样。”白衣男子悄悄说道。“这事巧就巧在,两个商人一个是大启国的,一个是天临国的。两国之间的协定公子是知道的,凡是飞禽走兽,到了大启就是大启的,反之到了天临,就是天临的。这天临的红狐自己溜进了大启,按照律法,站着落单的红狐应当是属于大启商人的。但于情理上说,这只红狐又的确是天临商人的,这样关了人家的财产,咱们大启商人做得确实不厚道。”

玄衣男子颔首,似乎是在思索什么、对面的惊竹也知道了前因后果,心中起了一条妙计。“宝珠,你说要是小姐得到了小狐狸崽子,会不会欢喜?”惊竹撩起帷幔一角,压低了嗓音问。

“那是自然,小姐最是喜欢这毛茸茸的玩意儿了。”

“那好。”惊竹召宝珠进入她的帽子里,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些什么。宝珠了然一笑,施施然走上前去。两位商人怪异地看了宝珠一眼。只见宝珠往左手边的那位走去。“叔叔,可否借一步说话?”听了宝珠的话,商人拧起来的眉毛缓和不少。宝珠又朝着另一人走去,一样的,跟他说了几句。围观的人眼见双方熄了火,又聚在一起说了什么私密的话,最后,天临的商人竟然撇下他的红狐不要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白衣男子不明究竟。玄衣男子含笑不语,目光越过了出风头地宝珠,落到那戴着帷帽的少女身上。

“散了散了!”人群中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声,看热闹的人觉得没趣,纷纷作鸟兽散尽。宝珠这才带着惊竹到那狐狸笼子前。“叔叔,这可说好了,红狐下了崽子,刘府第一个定,要最白胖的那只。”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碎银,交到商人的手上充当定金。

商人向惊竹作揖:“多谢刘小姐妙计,小人真是犯糊涂了,失了大启的风度。”惊竹怕被人听到,并不开口,只点点头。

“我们小姐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也算不得什么妙计。只等那红狐产崽子,断奶之后您亲自来我们府上送小狐狸。可务必要说是我们家刘小姐要的狐狸。”商人捧着银子乐呵呵的,最后提着笼子走了。见商人走远,宝珠才发问:“阿竹,你是怎么知道这笼子里是一公一母的?”

“笼子有间隙,我瞧见其中一只狐狸有乳,像是刚产完崽子的样子。而两只狐狸共处一笼子却没有厮打,足以说明另一只是公狐狸。”

“哇!”宝珠崇拜地看着惊竹。“怪不得我们三人之中,属你最受小姐看重,像我这样大条的人,就是让我盯着笼子半个时辰,也看不出来什么的。”

惊竹抿唇一笑:“你自也有你的好处,我们之间,没了谁都是不行的。”

当时料定笼子中的狐狸为一公一母之后,惊竹就让宝珠挑一个人,再问他一个问题:他带着的红狐,是公是母?若是母的,便说他本来是要卖狐的,如果那人想要,就顺势把红狐卖给他。说来也巧,刚好出逃的就是母狐狸。那天临商人一想,按照两国协定的律法,此事若是闹上公堂,他不会有胜算。要是能卖给对方,折价也好过白送。他便试探地问了一下对方的意思,没想到对方那么爽快。那是因为宝珠对公狐狸的主人说,红狐难觅,母狐更是珍稀,若是能得来繁衍,再悉心调教出可为人玩乐的宠物小狐狸....必定能赚个盆满钵满。这种小事情,闹到公堂上终究有失体面,会影响他以后的生意,不如花小钱赚大钱。

“慢着。”惊竹和宝珠正要离开,就听闻身后传来一声沉沉的男音。“姑娘请留步。”二人双双回头,惊竹隔着纱幔也知道对方身份不凡,于是微微福礼。“唐突了。”玄衣男子同样回礼。“在下只是好奇,姑娘都让侍女对这两个商人说了什么,才让他们化干戈为玉帛?”

惊竹料到对方不是肆坊人,才敢开口:“商人本性逐利,不过是替他们分析其中利害罢了。”听了她的话,玄衣男子的心下已经有几分了然,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可以确定的是,这位姑娘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这种智谋上的契合,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好似观人下棋,棋手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有畅快之感。

“公子,若无他事,我们便先行一步了。”惊竹低头,望着绣花鞋的鞋头。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该去和小姐汇合了,便拉着宝珠转身。

“慢。”男子叫住了她,似乎还有话说。惊竹诧异回首。恰恰一阵风扑面而来,夹着零星的雪,吹开了她单重的帷纱,露出姣好的面容。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上面遗落着一些飘雪,她的双眸宛若盛放着的清月,叫望之心弦一动。远处,烟花忽然爆响,有细碎的光芒投入她的眼中,仿佛星河灿烂。两重眸光遥遥相对,时间仿佛就此停滞,男子的耳畔唯一剩下簌簌的落雪声......他甚至没有留意到自己目光的赤裸,以至于对方都已经拉下帷纱,他还沉浸在方才的对视中。

宝珠叉着腰骂道:“呸!臭流氓,你,你不许盯着我家小姐看!”

“走,我们走。”惊竹慌促地推了两步,攥着袖口匆匆跑开。

宝珠一面追一面骂:“下次别让姑奶奶碰到你!”

望着两个娇俏的背影,李璟的心头如清风拂过,瞬时间清明了许多。这些日子的筹谋算计太多,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上一次这么真心实意的笑,是什么时候了。徐徐夜风吹来,花灯还在摆动。

“殿下,这灯就交给臣,前面戏台子在唱《失街道》了,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李璟闻言,望了望升到中天的月亮。远远处,隐隐有兵戈之声传来,又有鼓点密集,果然是在唱戏。他收了收目光,眼中乍然出现一抹寒意。“走,去靖西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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