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涌动

贺世源其后，臣的家便遭了贼，但只有书房被翻乱，没有丢失任何东西。现在想来，大抵是那个时候臣的私印遭了窃。

周凌云盯着贺世源，道：

周凌云你可知那粮队通往何处？

贺世源正是滹城，那粮队的引路人是滹城县令，臣多年前曾去滹城办过事，不会认错。

周凌云点点头，道：

周凌云我知道了。大人安心住下，想来不久就能官复原职了。

周凌云走到门口，几个狱卒纷纷立正行礼，周凌云道：

周凌云贺世源由本官全权负责，若是让我知晓你们再滥用私刑，休怪我不客气。

狱卒们皆点头称是，待周凌云走远，方才被踹翻的狱卒打发走他人，悄悄离去。

皇宫的某处角落，那狱卒一改原先的跋扈，恭恭敬敬道：

万能角色（狱卒）大人，周凌云看出了不对，小人斗胆，将常大人供了出去。

黑袍男子微微一笑，道：

万能角色（神秘人）做得好。本官要怎么奖励你才好呢。

翌日，狱卒的尸身在偏殿被发现，周凌云五指收紧，难得爆了句粗。

周凌云我要面圣。

待周凌云走进大殿，赵淮臻放下手中的竹简，道：

赵淮臻有消息了？

周凌云的面色不见好看半分，将贺世源的审讯纸稿递上去：

周凌云今早死的那个狱卒，昨日才告诉我常枫曾经过去“提点”他们好好招待贺世源。

赵淮臻又是常枫？

周凌云却摇了摇头：

周凌云这回应当不是他。那狱卒昨日才将他供出来，如果我是常枫，哪怕气急灭口，也会找个无人知道的地方抛尸，但这一行径，分明是想让我们知道这狱卒是被灭口的。

赵淮臻看完审讯纸稿，道：

赵淮臻不是常枫？那这“渡”，究竟是不是障眼法。

周凌云目前只知道滹城县令一定不干净。但这些日子，关于常枫的事是不是太多了些？就像是……有人特意送到我们面前。

赵淮臻将纸稿反复看了几遍，道：

赵淮臻贺世源书房遭窃，说明当时有人已经发现他在偷看，为何不直接灭口，反而用栽赃这一险招？

周凌云打了个响指：

周凌云问题就在这里。私兵这条线可以当做个方向追查下去，我疑心，在京都里，不止渡畲帮这一股力量。而那另一方提供的便利……或许是个警告，但一定不是善意。

周凌云陛下，好戏要开场了。

正说着，德公公来报，奈柯求见。周凌云笑道：

周凌云陛下，我让他来的。

奈柯进来后，奉上一纸文书，赵淮臻看完后递给周凌云，气的直发抖。

赵淮臻你的意思是，这么多年从京都批出去的粮食，有大半都送到滹城给他们养了私兵？

赵淮臻父皇怎么可能毫无直觉？

周凌云指着玉玺的字样，道：

周凌云陛下，这些都是先皇亲自许可。

下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寒毛直竖：

周凌云说明，是先帝默许的。

另一边，常府。常枫拿到密报，将旁边的凳子踹翻，怒道：

常枫那厮当真这么说的？泼脏水倒是一把好手！

津辞主上，那人现在被灭口，对我们的处境很不利。

常枫咬牙切齿，目光像是淬了毒：

常枫是有人想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我倒要看看，你能藏到几时。

*

边境。楚瑾钰配出解毒的药后，外族也就不再用毒，那日跟在队伍中的女使再也没出现过。苏景萱心下怀疑，每战都是点到为止，外族弃械逃跑。有一战结束后，楚瑾钰指着城墙外经过的粮队道：

楚瑾钰阿萱，你看那是什么？

苏景萱眯着眼认了认，道：

苏景萱那是……滹城的方向。滹城的粮又不够了么？

楚瑾钰滹城？什么叫又不够？

苏景萱道：

苏景萱从前我在北凉驻守时，时不时就有粮队给滹城送粮，似乎还是先帝派去的。不过怎么在这里也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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