滥用私刑

周凌云说话！

狱卒正了正身，道：

万能角色（狱卒）回大人，只是些正常审讯手段。

周凌云正常手段？你是指对一个八旬老臣滥用私刑，屈打成招？哪个狗官教你的规矩！

周凌云怒极反笑，蓄满力气掌掴那狱卒，又踹了一脚，道：

周凌云本官乃陛下钦点的大理寺少卿，从前的千般万般都给本官忘了！本官在职一日，本官的规矩便是规矩！

周凌云若实话实说，此事揭过，你们谁若敢隐瞒，即刻停职查办！

那最近的狱卒被踹翻在地，慌忙跪正，恭恭敬敬地回：

万能角色（狱卒）大人说的是……常大人怕小的们不懂规矩，嘱咐好好配合大人严查严办……

周凌云也了然，这些个狱卒大多是欺软怕硬的主，多半是听令办事。周凌云先前是将军，如今突然兼任大理寺少卿，有人不服也不奇怪。周凌云提审贺世源前，先为他处理了伤口，不禁疑云重重。

皮下各种伤口，虽不致命，但离要害极近，且出血量很大。再者贺世源年事已高，一个不小心，很容易丧命狱中。很明显，有人想让他死，就此闭嘴。

周凌云眸光微动，将狱卒尽数赶了下去，却有一人迟迟未走。

周凌云你为何不走？

奈柯回大人，卑职奈柯，陛下口谕，令卑职助您一臂之力。

奈柯呈上一份名单，道：

奈柯这是方才参与刑讯逼供的狱卒的名单，此外，常大人身边的津辞大人三日前来过。

三日前？那时贺世源并未批捕入狱，常枫的算盘竟打的这么远么。周凌云脑袋飞速转着，道：

周凌云我知道了，你去帮我做件事。

*

奈柯拿着周凌云的令牌退下，周凌云看向贺世源，倒了几盏温茶，道：

周凌云贺大人不必多虑，只当是寻常聊天。您说说，可是与中书令大人有过节？

贺世源似是渴急了，猛灌几盏茶后，道：

贺世源不敢瞒大人，罪臣与中书令大人从无交集，何谈过节？

周凌云哦？

周凌云挑眉，将食指与中指并拢，叩了叩桌面：

周凌云那可奇怪了，我记得中书令与贵公子是同年参与科举的吧？贵公子在会试中压线晋级，却在殿试中赢了一直名列第一的中书令大人夺得状元，您说奇怪不奇怪？

贺世源的儿子周凌云还有印象，夺得状元后一路晋升，一直坐到了御史大夫的位置，却在不久前抱病离世。

贺世源惊慌不已，慌忙跪下磕了好几个头：

贺世源大人赎罪，罪臣不敢隐瞒，是犬子一时糊涂才走此险招，但臣发誓，此案绝与此事无关！

贺世源说的铿锵有力，周凌云将人扶起，道：

周凌云没有怪罪大人的意思，您这么肯定，是知道什么？

贺世源缓缓抬头，道：

贺世源三月前，臣去国寺给亡子上香，碰到几车送粮车队。起初臣以为只是寻常粮队，但那粮队却打着“渡”的旗号，为首是个姑娘，偷偷摸摸的，不像正经粮队。

周凌云渡？

贺世源点头：

贺世源正是渡水的渡，但从未听闻大宣的哪支守备军叫这个名字。

周凌云喃喃道：

周凌云渡畲帮……他们在拿朝廷的粮食养私兵？他们怎么敢……

贺世源其后，臣的家便遭了贼，但只有书房被翻乱，没有丢失任何东西。现在想来，大抵是那个时候臣的私印遭了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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