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被阿沅的一连串质问弄得不知所措,他丝毫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当之处,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宫门内对待女子的态度一直如此,轻蔑到令人心寒。且看宫紫商是他的姐姐,明知她在商宫的处境艰难,却从未想过要帮她一把,整日里只是自怨自艾,自我放逐。
宫子羽明明从小就目睹了自己母亲的不幸,长大后却还是学了自己父亲的骨子里对女子的轻视和看人的偏颇之见。
如果他能一视同仁地这样对待别人,只能是宫门内滋生腐朽的畸形心态,但他对只见过几面的云为衫百般维护,对其他人,甚至是自己的族亲恶意揣测,这样一个人自私到了极点,宫门养他这么些年养出个白眼狼来。
阿沅看着他那副茫然不知自己究竟错在何处的模样,再看看三位长老仿若瞎子一般,对宫子羽心疼得不得了的样子,心中明白,无论她说多少都是徒劳无益的。
于是,她当机立断,不再废话,直截了当地说:
“而今宫内潜入无锋刺客,危机迫在眉睫,执刃身亡一事疑点颇多,急需选出合适的继承人继承执刃之位,引领宫门。前山的四位公子小姐皆有资格参与竞选。”
话音一落,雪长老急忙说:“执刃,按照宫门家规,徵公子和紫商小姐没有这个资格啊!还请执刃重新考虑。”
花长老,月长老纷纷应和。同时看向雪重子希望他说几句,但后山的几位公子愣是没反应出来长老们的意思。
宫远徵对执刃之位本就无所谓,有他尚角哥哥在就行。
宫紫商未曾想到自己竟也有资格,还未来得及欣喜,便听到了长老们的反对,顿时吓得缩了回去。
宫子羽又在发着他那可怜的善心,想着自己与紫商姐姐关系好,不好意思反对。
宫尚角没什么意见,既然宫子羽能参加,那么再有两个也无所谓,显然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
阿沅看着三位长老大义凛然的样子,嗤笑了一声:“意见我听到了,但不允采纳。有什么意见参照宫门家规第一条。”
长老们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
“几位公子小姐接下来需彻查执刃死因,与新娘相处并找出宫门内的无锋。我也会继续探查,给诸位一个真相。最后的结果如何就看各位的能力了。此外,每位公子小姐皆须去闯三域试炼。”
雪长老:“执刃,紫商是女子,又没有内力,去闯三域试炼怕是有生命危险啊!”
宫紫商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但被人这么看轻还是有点难堪。
阿沅:“我说行就行,能不能过看的是她的能力,不是靠你的嘴。”
“紫商大小姐。”
宫紫商感动执刃这么支持她给她机会,听漂亮妹妹在喊她,一激动高声应:“在。”
阿沅:“紫商大小姐,我想问你,你是商宫宫主吗?”
一下子,执刃殿上寂静无声。
商宫什么情况,众人心知肚明,宫尚角他们是没资格插手,长老们心知却在无视,拖着宫紫商继续压榨。
宫紫商哽在心头,想到了父亲和商宫,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一下:“是……吧!”
阿沅撑着下巴,好笑地看着长老心虚地低着头,缓缓开口:“一个宫只能有一位宫主,岂能存在二主并立?如果你是商宫宫主,就拿出宫门印信和令牌。如果不是,紫商大小姐,你年龄也不小了,宫门应该为你找个好人家嫁了,不能再继续蹉跎在宫门浪费女子美好的年华。”
说到嫁人,宫紫商下意识地看向金繁,但金繁抱着剑目不斜视,一心只关注宫子羽,让宫紫商十分伤心,一直追逐在人家身后突然有些疲惫了。过去二十多年,自己能得到的东西不多。
现在有个机会摆在面前,商宫宫主之位自己是绝对不会让的。
宫紫商下定决心,躬身:“执刃大人,家父因伤残疾卧床不理事,小弟年幼,现在商宫宫主有我担任。但宫主印信和令牌被家父交由长老院保管,不在我这里。”
此话一出,也是向众人表明了她的决定,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没有人反对。
不等长老们再开口,阿沅直接说:“金九,让人去长老院拿回商宫的宫主印信和令牌,东西应该放在它该待的地方。”
宫尚角他们不敢看长老们的脸色,不用想都知道多么难看。阿沅今天的一连串行为狠狠打了长老们的脸。现在长老们只想告退,需要时间缓一缓心情。
月长老:“执刃,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告退了。”
但对阿沅来说,这才哪到哪,还有一场重头戏没开始,谁都别想走。今天她就是要把长老院的脸皮撕下来,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倚老卖老。
前山的事被他们插手弄得人人心里不平,几位公子小姐心里各有各的苦。他们在前山被人恭恭敬敬地对待着,未曾受苦受累,倒是享受了不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