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阳光洒在林中,细碎的光辉将林中树叶照得重重叠叠,祁南遇身着一件素锦白衣,行走在林中,背上的篓子里装满了一些香椿和菇类。
回到庭院之中,祁南遇将采摘到的食材清洗一遍,算算时日,这几日该是秋试了,也不知那昏庸无道的暴君又会把哪些废物招进朝廷。
她摇了摇头,心想:如今这些与我已经无关了,这朝廷如何,我亦干涉不了。
话亦如此,只是眼中浓浓的情绪并未消减。
叶宜之今日早早便起身准备了,他知今日不止他一人,探花郎与榜眼亦要进宫面圣,这是大事,不得有任何闪失,将叶凡心安顿好之后,叶宜之便出发前往宫中。
行至宫外,他瞧见林公公已在外等着,面带微笑,他上前作了作揖,“公公好。”
林公公笑着回应,“状元郎这是多礼了,随我前来吧。”
叶宜之笑笑不语,跟随林公公进宫。
叶宜之看着前方这一长长的台阶,而他走过之后会迎来大好仕途。
“宣状元郎———”
叶宜之低着头缓缓进殿,俯身行礼:“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道正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平身。”
叶宜之起身,但仍是低头,天子之尊不可窥。
“不必这般多礼,抬起头来。”
听这话,叶宜之缓缓抬头,一张温润如玉,气质绝佳的脸映入众人眼中。
大家不由得心生惊叹,着实生得不凡。
高座之上的元嘉皇帝亦是被他的容貌所惊讶,只是这面容温润,但眉眼间却有一丝锋利。
他缓缓开口道:“状元郎确实气度不凡。”
叶宜之轻声答道:“谢皇上谬赞。”
“宣探花郎——”
“宣榜眼——”
二人缓缓进入殿中,先后行礼。
元嘉皇帝开口:“你们三人皆是今年秋试中表现出色之人,乃是大庆之栋梁,今日朕为你们封官。”
“谢皇上。”
“在此之前,我看过你们的试卷与论战,叶宜之表现最为让朕惊叹。只是朕如今有一个小困惑,望三位替朕解决一下。”
来了来了,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升官。
三人齐声道:“陛下请说。”
“先皇已逝,朕是逼宫才当上这皇上的,诸位觉得该如何朕才能坐稳这个位置,让百姓爱戴呢?”
叶宜之眉梢一挑,一上来就来这么大的,先皇昏庸无道,你本就是百姓爱戴的忠景王,这大庆百姓巴不得你赶紧上位,如今说的这是什么话?
探花刘承俊先开口道:“皇上为王爷时本就深受百姓爱戴,反是先皇在时,百姓多是劳苦,赋税繁重,如今皇上在位,只需多为天下苍生着想,轻赋役,然后受灾之地派官员安抚即可,如此一来,百姓更是心中爱戴陛下。”
这番话说的是面上无错,但是今日朝堂之上多是一些久居官场之人,轻易就看出了他的片面,但胜在年轻,多多培养亦可。
皇帝皱了皱眉头,刘承俊是当今户部大人之子,本是想让叶宜之先说,但这刘承俊急急忙忙开口,那便这样吧。
“探花所言可以,不知其余二位有何高见?”
榜眼王预只是草民出生,显然对这朝堂之上有些畏惧,紧张地开口说:“探花郎所说亦是草民心中所想。”
听见这话,刘承俊得意地挑了挑眉。
“只是草民认为还有一点需补充,先皇在时,私盐贩卖严重,许多商户盈利不一,还有一些……一些……官人相助,这是一大弊端。”
刘承俊听见此话,内心紧了紧,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块,嘴快了。
听见此话,朝廷上众人点了点头,说到点上了。
接下来目光汇聚在叶宜之身上,他行了礼,不卑不亢,朗声开口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确实是国家根本,需以民为天,而民又以食为天,当下北方亦有旱灾,需派官员前往,且得是大官,如此才能镇住灾民的心,让他们知道,朝廷心中有他们。其次,私盐贩卖确实该整改,只是需从长计议,因为整顿官场才是最重要的,官场需清明,有好官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再次,大庆之前重文轻武,此乃一大忌,需文武端平才可。最后,现如今朝局未稳,边境的蛮人蠢蠢欲动,已有不少百姓遭殃,只是如今朝廷缺少真正带兵之人,需将祁大将军请回。”
听闻此言,众人皆是惊叹不已,不愧为状元郎,面面俱到,如此才论,乃大庆未来之栋梁。
元嘉皇帝一听,带头鼓掌,口中不禁称赞:“宜之果然是有才学之人,赏!重重的赏!”
一听此话,众人纷纷称赞,“不愧为状元郎,国之栋梁啊!”
叶宜之谦卑开口:“只是这些施展起来比较困难,具体措施还需容小生仔细思考。”
“好,宜之慢慢想,朕特封你为御史大夫,协助六部行动!”
“臣谢恩。”
“刘承俊特封为礼部侍郎!王预特封为兵部侍郎!”
刘承俊见如此,咬咬牙,心有不甘,但只能低头领旨谢恩。
封赏完后,元嘉皇帝却犯了难,开口道:“可是,这祁大将军已经隐居玉溪山,恐怕不太好请回。”
听到这话,刘承俊连忙上前:“臣请一试!定当请回祁将军!”若是请回祁大将军,那定当是大功一件,到时候皇上定会为他升官。
元嘉皇帝开口道:“那朕准许你一试。”
“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