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算是简单地修理了一下,但原村民已经不多了,这些年,死的死,丢的丢,村里的熟面孔已经不多了。
"吱呀"陈放打开了那扇大门,十几年的回忆涌上心头,那时候他还有父亲,还有嫂子,侄子,妹妹…现在,他只有马兰和陈书远了。陈放暗下决心,一定要带村民过上好日子.
陈放再次成为“麦田的神。”一大早一瘸一拐地去麦地,晚上再一瘸一扔地回来.即使后来建国、志国、秀芳,安国相继出生,他依旧不变行程,有时候他觉得对不起马兰,但马兰说没关系.
忙归忙,教育不能忘,陈书远8岁多就被送到十里外的学堂,一周回来两次,陈书远也争气,成绩很好.
一天正午,陈放正给麦子施肥,一个身着发黄的汗衫,已经快要褪色的短裤,脚上穿了双破布鞋,头发乱蓬蓬的人站在田垄上"放儿,你这亩产多少啊?"
陈放抬头,他认得他,他在村里一年了,怪事干的太多,又一身破烂,不修边幅,大家都叫他疯子
陈放笑笑"一亩能产个两百斤多一点."
疯子一脸神秘,向陈放招招手,陈放不明所以,瘸腿过去,疯仗在他耳边,道"我家后院那几亩地,一亩能产两百七十多斤!"陈放一震,有些不相信"真的?”"你跟我来"
绕过一条条小道,陈放来到了疯子家,这里不大,总共不过四十多平米,旁边有一小片树林,使得这间小屋更不起眼,又是树林间隙间闪出的一抹绿一下子吸引陈放的注意,他知道,那是麦田
"进来."疯子推开门说。
陈放回过神,走进疯子家,却被里面的景象震惊了.
一排排木架上,一个个瓶罐整齐地罗列着,旁边的书桌上有一本笔记,本的外皮已经有些向外卷,接着是旁边的三四本书,都是农业方面的书籍.
"你念过书?"
"哈哈,不才不才,也就留过两、三年洋.”
“那怎么...."
疯子不等陈放说完,就摆摆手"国家危难嘛,想回来做点什么,结果发现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的,就想再自学几年,结果学着学着,解放了."说着拍拍陈放的肩"你们的效率,真是高。"
"为啥偏偏来这了呢?"
疯子思忖片刻,坐在床边“说来也巧。"他盯着陈放,压低声音说"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
如果不是看到屋里的景象,陈放一定会以为这是个神经病.
仿佛看出了陈张的心理,疯子咳了一声正色道:"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疯子继续讲他也故事"我正打算找个落脚的地儿,结果没看清路!扑嗵一声跌进个沟,我可是个旱鸭子,又是在夜里,我以为我要在芳华里早逝了。然后我就开始嚎,直到浑身发软,失去意识."
"然后呢,你没死啊."
疯子忍不住翻个白眼,"你现在看到的是鬼吗!?"陈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继续说。""我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床上,就是村头王伯他家床上,那天他刚好和王婆生气,出来散心,正巧顺手救了我."疯子躺在床上,双臂展开"我想这就是命,就决定在这里搞农业”
"那你为找上我."
疯子"蹭"地从床上弹起来,指着阵放"好问题.”
“自从我来村里,我就看出来,你对种地有种别样的执着."疯子顿了一顿"两个人搞总比一个人搞好一点."
“我没读过书."
“没关系."疯子拍了拍陈放结实的臂膀"你有经验和体力,再说了,不会的,咱可以学嘛!"
从那以后,陈放开始频繁地往疯子家跑,房子后的麦田一年比一年高,笔记年年增厚,瓶罐放满了架子和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