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已经统一大荒百年,这百年里大荒治安有方,百姓安居乐业,商业百废俱兴,一副国泰民安的迹象。
皓翎王依旧生活在西炎山,每日打打铁,喝喝茶,日子惬意。
西炎王修养于神农山,无聊时收了个棋童,每日下棋求乐,只有玱玹会时不时上门请教。
小夭和涂山璟不知定居何处,但想来也是快意自得。
阿念和相柳四海闲游,后来定居在中原南边的一个名叫源城的小城镇里,每天二人世界,倒是悠闲。
十年前,阿念生了个儿子,大名清宁,小名阿唯,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那张小嘴就像是蜜罐一样,很讨邻里喜欢。
清宁随了相柳,也是一只九头蛇,只不过十年来没怎么修行,要不是他体内的神族血脉使他出生就有个人型,要不然都不能化形成一个九岁孩童的模样。
这天,阿念如常躺在院里的椅子上晒太阳,正享受着便看见相柳提着清宁的耳朵走进院子。
“爹,轻点,疼,我耳朵疼。”
清宁抬高头,边跟着相柳走边求饶,相柳没回答,手上的力度也不减,直到阿念面前才松开。
阿念起身,无奈地询问:“这又怎么了?”
相柳还没开口,清宁就自己说:“还不是路上一个漂亮姐姐问我路,没和爹说话,爹嫉妒了。”
相柳一下被气到了,那是问路吗,你都快把人姑娘的生辰八字问出来了,没看见人姑娘最后都羞得不想说话了,还有他哪嫉妒了,那姑娘长什么样他都没注意。
“还不是这小子又在外面招花惹草。”
清宁声音好听,长得也好看,一扮起可怜来,倒真是让人心疼,而相柳吃过清宁扮可怜的亏,就学起清宁,一副要让阿念做主模样。
阿念一个 头俩个大,清宁的行为举止不像相柳,也不像她,倒像防风邶,天生喜欢漂亮小姑娘,一见漂亮小姑娘就自动围上去跟人家闲聊,常常带群小姑娘来家里玩,叫他们很是头疼。
“阿唯,不是娘说你,你爹这辈子和女人说话的次数还没你三天多呢。”
“你应该正经点,寻一个自己喜欢的兴趣修习,而不是整日……”
清宁已经习惯了,不知道从哪掏出一袋坚果送到阿念手里:“诶,娘这是我给你买的坚果,赶紧吃,吃完我给你再买。”
他不待阿念说话又抢先道:“我觉得娘说的非常对,我现在就先带着毛球出去找找看。”
说完他大喊一声毛球后就向门外跑,原本还在院子里呼呼大睡的毛球立即醒来飞向清宁,跟他一起出去了。
“嘿,这小子……”
阿念掂掂手里的坚果,嘴角却不自觉上扬。
相柳有些不服气:“他每次都这样。”
“谁让他随了你,长得这么好看。”
相柳这才笑了,拿出买好的绿豆糕给阿念问:“明天就年节了,我们是自己过还是去他们那过。”
相柳每年都会这么问,只不过那时候她巡游山水,压根就没想过回去,而今有了定居倒是要思考这些问题了。
阿念想了一下,回答道:“去我父王那吧,都几十年没见了,是该见见了。”
“行,都听你的。”
相柳自苏醒后性子意外温和,先前的高冷如同泡沫般消失不见,有时阿念自己都怀疑记忆里的那个相柳是不是上辈子的事了。
年节当天他们来了西炎山,少昊和王妃都心喜若狂,看着年幼的清宁他们更是欢喜,俩老人跟小孩似的,带着清宁到处玩。
晚膳时,一改皓翎的规矩,算上毛球,一家人都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饭桌上时不时聊聊阿念儿时的事,又时不时问问阿念和相柳的生活,又或者聊聊清宁的糗事。
今年的年节要比往日热闹些,饭后清宁吵着要放爆竹,俩老人又急忙搬来宫里现有的爆竹陪着清宁放。
阿念站在门里,看他们三人因为一个哑炮而怀疑是不是自己没点燃的问题而发笑。
相柳自一旁走来,一把拉住阿念的手说:“走,我们也去玩。”
烟花点亮了黑夜,欢声笑语回荡在耳边,斑斑斓斓映照着所有人的笑颜。
真幸运,生命让我遇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