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榻上,给整个房间都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榻上之人安静地躺着,那薄纱轻扬,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慕笙笙轻手轻脚地靠近,当那张俊魅孤傲的脸庞映入眼帘时,她不禁呆住了。那是一张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庞,乌发如绸缎般散落在耳边,仿若上天精心雕琢的完美艺术品。可惜,病情的折磨让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却丝毫不影响整体的美感。
这么帅的人竟是自己的夫君,这是她做梦都没想到的。
慕笙笙坐在榻边,专心为对方把脉,不过几秒,便皱起了眉头。
脉象怎会如此紊乱?
再仔细检查,更像是中毒的迹象,且是一种罕见的毒,幸亏她本就习中医,家族亦是世代中医,否则以她那点本事怕是难以察觉。
此刻的她全然不知病人已然苏醒,正目不转睛地端详着她。
慕笙笙思考片刻,随后站起身准备向雾松汇报,抬头的瞬间与自己的病人对视。
她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打破这局面:“你醒啦?”对方点了点头。
可下一秒她便意识到,这位夫君还不知自己会医术,如此贸然把脉,或许会让人家感到突兀。
“你应该晓得我是谁吧?慕家的慕笙笙,如今你我是夫妻,正巧我也略懂医术,就顺便帮你瞧瞧。”
本以为他会是恍然大悟的反应,谁知他反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似乎对你的这番解释无法理解。
“呃……嗯……总之,过几日你便能康复!有问题届时再说吧,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说罢,慕笙笙伸出手,示意他在自己手上写字。
他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就这样,一笔一划地在她的手心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白——暮——知。
慕笙笙微微一笑:“知道了,白暮知。”
此时雾松依旧在门外静静地等候,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有了动静。
“这是我给白公子写的药方,次日麻烦你出门购买这上面的药材。”说着慕笙笙递过去一张占满墨水的纸。
闻言雾松一时怔住了。
慕笙笙一脸疑惑:“怎么不拿?”
“白夫人,雾松知晓你盼望公子早日康复,可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太医更好。”
慕笙笙叹了口气,看来在大家眼里,贵族小姐是绝对不会一点医术的。但这并不代表她不能成为一个例外。
“实不相瞒,我会医术。”
“啊?”那一瞬间,雾松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白夫人你别开玩笑了。”
“啧,你明日一早去把药材买了不就知道了。”
“这……”
见雾松还是有些迟疑,慕笙笙索性放大招——发毒誓!
“这样,我慕笙笙对天发誓,倘若我治不好白公子,我不得好——唔!”
不等她说完,雾松就抢先一步窜到她身后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发出一点声音。
慕笙笙用力挣脱却没有成功,这人怎么跟雾敛一样,看起来不大力气却不小,这俩人十有八九是姐妹。
发现自己不动了,雾松这才慢慢松开手,慕笙笙趁机转过身质问她:“你干嘛!”
“此话不可乱说。”
慕笙笙服了,那你倒是信自己啊。
“但白夫人方才说的话……奴婢信。”
“欸?”
雾松点点头,眼神中满是坚定,她望着面前这位——传言中只爱权利和地位的贵族小姐,竟然有一种亲切感,让人不自觉的想要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即便这些话在时代眼中荒谬至极。
慕笙笙怔怔的站着,眼巴巴的和雾松对视,刚想再问些什么,结果雾松直接推着她往外走:“哎呀,时候不早了,夫人赶快休息吧!药材一事奴婢自会解决的。”
“不是,欸——”
雾松毫不留情的把门关上,留下一个独特的微笑。
过了几秒慕笙笙才反应过来,愣愣的用指尖点了点脸,眼眸垂了下去,自己忙活了一天好像什么也没干,又好像什么都干了。
到目前为止,她只能知道白暮知是中毒导致的卧榻不起,还有救,先前的担心倒是多余了,只是——
慕笙笙抬起眼眸。
这种毒并不会致人死亡,白暮知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个毒的最大极限了,它更像是……一种教训?或者说,发泄不满。
那究竟是谁,会给白暮知下毒呢?
“哎呦烦死了!”慕笙笙敲了敲脑壳,自己果然不是当侦探的料,何况本身就对白家不了解,再去思考这些问题都快把CPU干烧了。
想到这,她推开门,想要透透气,也好让自己放松一下。
不成想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在这早已被夜色笼罩的白府中,她看见了一个黑影。
那人没有提着灯,全凭摸黑,但是很奇怪,他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就像是自己家一样,轻轻松松的走过小桥,向着更暗的地方走去。
慕笙笙感到有些不对劲,然而下一秒,对方率先开口了:
“慕小姐,你在看我吗?”
这话当场给慕笙笙吓出一身冷汗:“你是谁?”
对方似乎笑了:“慕小姐,不急,你会知道的,在此之前,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
说罢那人便消失在黑暗中。
慕笙笙注视着他消失的地方,不知过了多久,才转身进了房间,最后又看了一眼,而后房间的门缝越来越小,直至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