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粗糙的布袋被人掀开一角，大量的、新鲜的，混杂着工业废气的恶臭气味扑鼻而来，克利切缺失氧气的窒息感慢慢消退，散乱的意识也逐渐凝聚一团。
不仅如此，他还能闻到一种好闻的鞋油气味——正在他的面前。一双涂满不知道是什么牌子鞋油的皮鞋，大概都是自己没见过的高级货。
那是油光滑亮的，反射着光亮的棕色皮鞋如同金子般刺眼，与周遭灰暗嘈杂的机械嗥叫别具一格。它的出现让周围冷凝的空气变得燥热，仿佛使得克利切身处热带沙滩之中，就像他也正在度假。
如果克利切也能穿上那双鞋的话，那他就会感到更美妙。不过他已经觉得很热了。
“你失温了。”一道声音传入克利切的耳朵里。
口音真怪，这是克利切第一个想法，他还从未见过有贵族愿为一个穿着破烂浑身散发汗臭味的穷人驻足。
“你管什么？老爷，克利切被抢了！”他说完便打算从地上爬起，融化的雪痕在他的长衫上，泛紫的手撑着铺满众多脚印的雪地上，腹部的贸然卷曲致使充血的肌肉引发剧烈绞痛。
克利切吃痛一叫，又扭头恶狠狠地看向那双皮鞋的主人（克利切的头还在被袋子套着，这里的视野范围只能让克利切看到瑟维的皮鞋），“我从来都没有打算偷东西！哦！该死，都是你们这群，该死的！”
雪停了不知多久，可能还再下，可克利切没空看老天的眼色。他弓着背艰难从雪地里站起，不料该死的破鞋让他一滑……“还在看？哦天呐贵族人就是这样，以观赏可怜人的悲苦生活为乐趣！去看马戏团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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