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不归——”鸟雀站在枝丫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葡萄架下躺着一个少年,他用书卷盖着脸,不耐烦地“啊”了一声:“鸟哥,小声点行不行......”
“鸟哥”叫得更欢。
“烦死了!”楼橼把书从脸上拿开,朝树上扔了过去。
杜鹃从树上飞走,站在屋檐上。
“真是......不让人睡个好觉,啊......”他又躺了回去,用手遮住了脸。
一个宽大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前,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凉凉的......
“楼,橼。”
完了。
楼橼慢慢地起身,就在那站着:“师,师兄啊...”
裴嗣源黑着一张国字脸,手上拿着一条“黄金棍”,一棒子给楼橼抽了过去。
“痛......”
“痛?你还知道痛?”裴嗣源扯了扯楼橼的耳朵,满口恨铁不成钢,“我问你,今天是休沐日吗?”
“不是。”
“你还知道?!”眼看裴嗣源又准备一棍子打下来,楼橼抬手挡住,咬住下唇,就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师兄......”
裴嗣源虽说嘴巴上狠,但也确实疼他这个比他小了十岁有余的师弟。他轻轻叹了口气:“阿橼,师父送你去书院,你为什么不好好学?”
楼橼放下手,垂头看着地上的蚂蚁。
“你......”他把手抬起又放下,叹着气,“阿橼,师父说,你若是实在不想学日后不去便是。”
“啊?”
裴嗣源揽住他的肩同他坐在葡萄架下。
他从衣襟里摸出一把锉刀,放在楼橼手上。
“这是?”楼橼好奇地摩挲着刀锋,“师父用的锉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