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么样?!”谢贺咬牙切齿的说着,都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把上官忘我给咬死。
“东西不在你手里,但你一定有线索,告诉我。”
谢贺默了一会儿,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手,抬眸看他,“不知道。”
“不知道?你觉得我会信吗?”很明显这套说辞打动不了上官忘我。
“我爸死后,我妈状态就一直时好时坏的,有时候甚至会把我认做成我爸爸,试问这样,我怎么忍心去扒开她的伤口去问?”
这番话让上官忘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妈妈,脸上出现了一丝皲裂,他转开了目光,情绪有些起伏,心中涌上心酸。
沉默了一会儿后,上官忘我拿出一张名片放到桌上,推至谢贺面前。
“你我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让爱你的人担心。”顿了顿,“所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说完上官忘我便起身离开了。
谢贺看着自己面前的名片,又看了一眼橱窗外执伞的上官忘我,恨意滔天,他也没有想到,他会拿左曦来威胁他。
他也没有想到,一直资助左曦的上官家。
左曦以前就告诉过他,她很感谢那个一直资助她的人,要不是有了他的帮助,恐怕她和左竹还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崇拜和感激。
更何况左竹一直把这份知遇之恩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上官忘我在威胁他,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那他就会采取措施,很有可能会让左竹把左曦从他身边带走。
不!绝对不可以!
……
老宅,客厅里。
上官景正在和时初夏聊天,两结婚也有些日子了,感情竟然还不错。
不过她还是没得到上官玄云和上官忘我的认可,每次见面了,两个小辈们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看见了当做看不见。
但她过的也风生水起的,毕竟上官景很宠她,什么衣服啊,包包从不吝啬,而他只有一个要求——听话。
很明显,时初夏做的很不错。
管家上前,恭敬地说道:“老爷,有消息了。”
上官景看向时初夏,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先上去。”
时初夏什么都没说,从他的怀里出来后,就径直上了楼,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上官景拿过茶几上的白瓷茶杯,打开盖子喝了一口,“说吧。”
管家回道:“少爷去了美国,并和谢贺见了面,谈了话。”
上官景默了一会儿,然后又喝了两口茶,“那两个女人呢?”
管家机械性的回答:“安小姐这几天一直都有去公司上班,并没有什么异常,潇小姐还和往常一样,喜欢宅在家里,这两天少爷不在,别墅周围也多了些人在密切监视。”
上官景笑了,“我这个儿子,防我跟防贼一样。”
管家微微垂头,说道:“少爷是您的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少爷会想明白的。”
上官景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狠厉,“就怕他糊涂,要美人不要江山。”
管家明白他的担忧,“少爷从小就有主见,不像是会为了女人放弃一切的性格……”
管家欲言又止,上官景却接下了他的后半句,“他只会都要。”
上官忘我才不会做选择,他很贪心——两者都要。
“混小子那边呢?”上官景端着茶杯,漫不经心的问道。
“二少爷还和往常一样,这段时间都在处理佛渡的事情,这几天戾气有点重,处理了不少人。”
上官景提起上官玄云脸色就不太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还真是混账东西,只知道用武力解决,不会动脑子的。”
上官玄云比起上官忘我就简单粗暴了很多,他会选择直接解决问题的源头,不会顾及其中的牵扯,主打一个,我不开心就弄你。
而上官忘我圆滑很多,更看重利益,毕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上官景也有些乏了,把茶杯递给管家,“茶凉了,去换杯新的。”
管家不敢耽误,接过茶杯就转身离开了。
……
下了几天的雨终于放晴了,潇潇蹲在阳台给花松土,一脸认真的样子格外迷人。
上官忘我给的消息是明天下午的飞机,所以她也没有放在心上,谁知她捧着花哼着小曲走向卫生间时,门开了。
两人猝不及防碰上了,上官忘我愣了一下,这下好了,精心准备的惊喜全没了……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了明天的飞机吗?”她进了卫生间,将花放在地上浇水。
上官忘我脱下外套,“我这不是想快点见到你嘛,给你带了礼物。”他扬了扬手中的礼盒。
潇潇没什么兴趣,只是淡淡地回道:“你直说吧,什么东西。”
“你怎么一点浪漫都不懂?”上官忘我抱怨道。
潇潇没好气地说:“嗯嗯嗯……你有,就你有。”
上官忘我将潇潇拉出卫生间,又拿纸巾帮她擦干净手,然后跟献宝似的打开了礼盒——里面是一条蓝宝石手链。
极尽奢华的美。
它真的很漂亮,一时间也晃了她的眼,不由自主的拿了起来。
“喜欢吗?”
潇潇点了点头,“喜欢。”
“我帮你带上。”上官忘我取下手链带在了她的手腕处,“很衬你。”
潇潇看着蓝宝石手链,心情有些复杂,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上官忘我轻轻捧起她的脸,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眼角。
“要个吻做奖励,不过分吧。”
见潇潇没有拒绝,上官忘我便大胆了起来,先是吻了吻她的额头,再是鼻子,最后吻住了她的唇,辗转反侧。
潇潇任由他动作,因为她有了自己的打算,在套话之前,总得把他哄开心了。
缠绵片刻,他抵着她的额头,眼神如狼似虎的盯着她,“潇潇,说你爱我。”
女人要学会欲擒故纵,这样才能让他欲罢不能,“不要。”
上官忘我有些不开心,眉头微微蹙起,“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那你说给我听,我想听。”嘬了嘬她的唇,“乖,听话。”
“我爱你。”她不情愿的说道。
上官忘我松开了她的脸,站直了身子,语气不爽,“这么不情愿?”
潇潇摇了摇手上的蓝宝石手链,轻轻笑了,“爱听不听。”说完抱着地上的花出了卫生间。
上官忘我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
在美国街头的那个电话,是医院里打来的——上官泽醒了。
上官忘我坐在办公室里,静静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响后,他才拿上外套起身,出了门。
上了车后,吩咐司机,“去艾尔医院。”
这家医院是恒升旗下的一家私人医院,上官泽现在就在这家医院里。
上官泽也醒了四五天了,这期间一直待在医院里,不是他不想跑,只是外面全是上官玄云的人,完全是把他当囚犯一样。
上官玄云把他当情敌,即便不能杀了他,也不能让他去找安柠。
上官忘我在路边看见了一家水果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语气淡淡地说道:“去买点水果,待会儿我拿进去。”
探病起码送点礼,虽然这伤始作俑者是他,但规矩还是要讲的。
好多此一举……
上官忘我拿着两个水果花篮上了五楼,一副和蔼可亲的即视感,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来“探病”的。
修养的这几天,上官泽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现在正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模样很是悠闲,一点大病初愈的样子都没有。
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保镖,看见是上官忘我亲自来了,也十分懂事的没有阻拦,就这么轻松的把他放了进去。
上官忘我进屋后,瞅见他还有闲心看风景,嘴角勾起嘲弄的笑容,随即把水果花篮放到了桌上,坐到了离他不远的沙发上。
上官泽听见声音,这才不紧不慢的转过头,发现来人是上官忘我时,有些诧异,“我以为来的会是上官玄云。”
“很意外?”上官忘我问他。
上官泽穿着病号服,脸色还有些苍白,没有了往日的帅气模样,不过却依旧遮挡不住他俊俏的容颜。
他轻笑一声坐到了上官忘我的对面。
“自打你被找回来,我们好像都没有像今天这样面对面的说过话。”
上官泽轻轻笑了一下,觉得他虚伪极了,“你不用跟我套近乎,你想问什么直说吧。”
“不得不承认,对于你的身份我很意外,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弟弟。”
“你想不到的多了去了,难道你还想一一搞明白?”上官泽不遑多让,反嘴就呛他的话。
上官忘我不怒反笑,昂贵的定制西装让他变得高贵,与满身疲惫穿着病号服的上官泽形成了对比,就好像是分割成了两个世界,不同的人。
“你不认我这个哥哥没关系,你做的事情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但你真的想清楚了?非要和我们对着干吗?”
上官泽抿了抿唇,眼神平静的看着他,“我们不是一路人。”
闻言上官忘我突然笑了,“不是一路人?你确定吗?当你进了上官家的那一刻,你以为你还有退路吗?”
上官泽沉默了,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你真以为老头子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上官忘我支着额角,饶有趣味的看着上官泽。
“只要一个谎言的诞生,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弥补,这样太麻烦了,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没打算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