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是一只小巧的耳钉,一只红玉耳钉,这是他送他的耳钉。
耳钉是未归还物,是季鸣麟寄托的爱,是二人相距千里缥缈的联系。
盛凌缚心中五味杂陈,少年的表白像是赤焰,将冰封的心悄悄化开一角。
心跳的好像有点快,他茫然将手覆盖在心脏的位置,是悸动吗?
真挚的感情将他打的措不及防,相比于他人眼中肮脏龌龊的觊觎,宴遇的玩弄,季鸣麟的真心是如此灼手,令他心动。
他取下左耳耳坠,换上那支红玉耳钉。
关上大开的门,站在木桌旁为自己倒了杯茶解解渴。
盛凌缚心不在焉仰头慢慢喝水,刹那间眼前一黑,温热感传来在双目。盛凌缚手一颤,又回归平静,季鸣麟往常会这么吓唬他,自他重生来表示惊恐后就再没做这幼稚等的举动。
他想到季鸣麟方才做的事,羞恼道:“幼稚不幼稚?你不是走了吗,回来作甚?”
眼前漆黑一片,他不喜欢。伸手去拿开遮挡光线的手,“季鸣麟”的手丝毫没有要动的迹象,也未说话。
这时他珊珊察觉不对,而那双手的触感亦与平常不同,手上的茧比季鸣麟的茧小,位置有细微不同。熟悉的触感,一个想法冒上心头——宴遇!
霎时间汗毛竖立,心如战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多少?不禁担心是否会对季鸣麟不利。
他强制自己冷静,可植入骨髓的畏惧难以抵抗,茶水荡起波纹。
眸中酸涩,宴遇过来他不会有好果子吃。宴遇派人三番两次请他去东宫,他一一回绝,甚至前来的太医都婉拒在外,他想到宴遇不会轻易放过他,却没料到宴遇会如此之快找上门来,他还没来得及逃跑。
他知道宴遇会武功,不知他厉害到能避盛王府守卫。
上一世宴遇是派人直接把他强掳回东宫,不是在盛王府,是郊外。
又要回到起点了吗?他不甘心,他已经努力在避开与宴遇交集,他再不想回归暗无天地的日子。
老天是在捉弄他吗,他准备好明日一早离京,而宴遇此刻却在他身后。
盛凌缚竭力克制颤抖,尽量如常开口:“你是谁?”
宴遇嗤笑一声,冷冷道:“几日不见你就勾引到别人了,他方才对你表白,你不开心吗?他说他要追你啊。”
盛凌缚厌恶的推开宴遇,他是不想要季鸣麟心悦他,却也轮不到人渣指指点点冷嘲热讽。
他有甚资格!
恼怒中不再忌惮宴遇,凛声质问:“与你何干!偷听非君子所举,殿下还是先管束自己吧。不知殿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宴遇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他的猎物未别人与他动怒,对季鸣麟愤恨又嫉妒,他得到的是盛凌缚从不舍与他的。
“孤来找自然是关心你病情,至于表白孤只是偶然听到,他喊那么大声孤不想听到也难。”
盛凌缚真是又气又怕,“深夜偷偷进王府关心病情”宴遇当他是三岁小孩哄,他满嘴胡言乱语,他会信?
宴遇不在乎他信与否,一个谎言而已。他比季鸣麟先到一步,正欲去内屋看到门外有人影,躲在暗处洞察,两人之举尽数落入眼底。
季鸣麟吻上盛凌缚时,他恨不得立即下去将人分离,杀了季鸣麟。
还好他来了,不然盛凌缚的心差点被勾跑都不知。
宴遇眸中是不掩饰的占有欲,拿出手帕,想要擦拭某人玷污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