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时,盛王府东院。
灯火明朗,人影伫立在门外,烛光把影子拉的长长。
季鸣麟踌躇许久,手抬抬落落。最终像是下定决心,低头叩响木门。
突如其来的叩击声,盛凌傅心漏跳一拍,撩开床幔遮挡,警惕看向门口。
思纣片刻,真是奇了怪了今日敲门人皆闭口不言。
“何人?”
“是小爷我,可以进去吗?。”
季鸣麟声音闷闷,也不在唐突翻窗进入,盛凌傅有些摸不着头脑。清晨的事令他内心五味杂陈,他不知如何面对他。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你在门外说吧……”
门外传来一声叹息,“小缚儿小爷是来辞别的,明日小爷就要前往东原,小爷想见见你,和你说说话。”
盛凌傅一愣,放下话本,去开门,“你进来吧。”
他看着来人,心中心疼酸涩荡漾,季鸣麟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短短一日憔悴不少。
季鸣麟随手关上门,坐在床沿静静看着他,他垂眸蜷缩坐在床榻,不知该说什么。
季鸣麟细细描述盛凌缚眉眼、俏鼻、薄唇,乃至柔和的轮廓。
来之前他有千言万语想对盛凌缚说,当他见到他时思绪乱成一锅粥,混乱不堪。他不知如何说起,万般不舍、喜爱堵在胸膛,化作沉默。
他为盛凌缚捋了捋散乱在脸颊的头发别在耳后,盛凌缚没有阻拦,这是他一次希望时间不在流逝,永远停在这温馨的一刻。
“小爷要走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季鸣麟眼中好似有万千星辰一闪一闪发亮,无法忽视,期待他说些不舍的话。
“为何?你不是回不了东原吗?”季鸣麟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不可代替,他要离开,他不舍却不知如何表达。
季鸣麟像是回想起不好的事情,五官狰狞,怒声回应,“兄长被阿木鄂砍断脚筋,废了腿,上不了战场,我定要为兄长报仇!”
忽的头顶有什么东西触碰他,盛凌缚抬眸温柔的看着他,鹿眸中满是心疼怜悯。发顶是盛凌缚手轻轻安抚他,他心神恍惚。
此时盛凌缚心疼季鸣麟的心胜过逃避的心。
“我相信你一定能为季大哥报仇。”盛凌缚还未直白说过关心的话,眸光飘忽不定,别扭道:“你此去小心,一路保重,莫要受伤,我等你平安归来。”
也是这时他发现季鸣麟右耳带着一支红玉耳钉,内心说不出喜悦还是苦涩。
季鸣麟闻言心中欢喜又愁苦,此行一别他要久居东原,他强颜欢笑道,“小爷知道了,小爷去了东原可能就很少回来了。”
他唇瓣张张合合,似乎不好意思开口,盛凌缚疑惑道:“你想说什么?”
他沉吟片刻,“小爷说了你不准揍我。”
看再二人分别,不知再逢是何时的份上,盛凌缚点头默许了。
他脸颊绯红,磕巴道:“我……能亲你一下吗。”
盛凌缚听到这句差点炸毛,小脸霎时羞红,又念及他远行,微蹙柳眉,难为情开口,“你……”
他不知如何回答,迟迟未语。
沉默不语,这是拒绝了?季鸣麟沮丧的想。也是,任何人都不会答应这无礼的要求。
季鸣麟脸耷拉下来,像只被遗弃的可怜小狗。
他的神情盛凌缚都看在眼里,小狗落寞的样子,深深触动他的心弦。
心中是对季鸣麟落寞失意的心疼,与别离的不舍。
“答应他。”
低语不绝得回荡在脑海,可他们好兄弟。一边是伦理,一边是内心深处的动荡不舍。
回想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他内心动摇更深。
“嗯行。”
盛凌缚撇过头,轻声说出这两字。语闭他就后悔了,他在干嘛!季鸣麟亲了自己,那他们的兄弟情算什么。完了……
盛凌缚如猫儿嘤咛般答应,季鸣麟一时激动不知如何表述,心中激起千涛海浪。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蜻蜓点水般吻盛凌缚的软唇,软软的吻上的那一刻他想彼此如此长长久久,再也不分离。
一生一世一双人!
同意了亲吻说明小缚儿不厌弃他,他还有机会得到他。
两唇分离,他拥盛凌缚入怀,紧紧拥抱。
盛凌缚愕然看着季鸣麟,他以为只是简简单单亲吻脸颊或额头,着实没想到季鸣麟如此胆大。
一时间羞愤交加。恶狠狠登了他两眼。
“小爷走后,你不准去逛青楼,听到没有?也不准同李画那群纨绔待在一起,他们居心不良。”
仅仅是瞪他两眼,季鸣麟不感到伤心,反而喜悦,比起以往的打骂,这两眼更像是妻子对丈夫的不满怪嗔。
季鸣麟叨叨絮絮叮嘱了许多,盛凌缚安静聆听。
骤然季鸣麟在他手塞入一个小东西后,头也不回跑出门喊道:“不准喜欢别人,等我来追你盛凌缚!”
月光倾泻在他身上,风吹动红黑的衣袍,夜幕之下如风奔跑少年郎格外耀眼。
他不敢回头,他怕舍不得他。但他知道盛凌缚的心有他一席之地,他是无可代替的。
等我回来。
留下盛凌缚独自错愕,不知作何感想,低头盯着手中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