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麟眼中蓄满泪水,不解质问,“为何?”
盛凌傅思绪凌乱,闷声道,“我们是朋友。我只把你当朋友对待。”
“可我心悦你,我们也可以不做朋友。”
最后二人不欢而散,盛凌傅拿着银票迷茫前往玉花楼。思绪翻滚,割舍不断的感情萦绕在心头。
为莲儿赎身后,卖身契还给她,给予百两银子让她好好生活,两人就此别过。
盛凌傅愁闷的走在街头,肚子传来“咕咕”声。他还未吃早点。
京城的街道小巷很多,四通八方。一条街住满各式各样店铺,街道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食物香气飘散在空中,扑鼻而来。
是包子的香味,更加饿了。自己身上钱都给莲儿姐姐了,他一分不剩。
盛凌傅忍饿回家,在家狂吃两碗肉丝粥。
季鸣麟不在,不知何时离去的。心中骤然失落,又深深埋在心底。离开也好,他没想怎么面对他。
大抵不会再回南芜山庄,派下人叫回在山庄的晓春。拿去书案上的昨日送来的信,是温庭雪。
盛凌傅愁眉苦脸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温庭雪是他在安陵的好友,一位温柔理智的商人。两人相隔千里,以锦笺交往。
锦笺内容简短: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离苑红莲开了,你要来看吗?你来,我为你做莲花酥。—温庭雪
盛凌傅单手托腮思考,回安陵吗,不了吧,他不喜欢安陵。除却听雪,安陵没人欢迎他。
他在锦笺中回道 :安陵不好玩,听雪你来京城吧,我带你游山玩水。
盛凌傅拿出昨日买的玉佩,神采奕奕瞧着白玉。
昨日他便觉得,这雪莲玉佩与温庭雪配极了。
温庭雪是那天山雪莲,傲霜斗雪,云中白鹤,坚韧不拔。
他是温家不受宠的庶子,在温家受虐多年。双腿残废,孤身一人与温家周旋,在温家虐待压迫下苟全性命,踏破窘境,傲立于高山之巅,将温家踩在脚下碾压。
“笃笃笃!”
盛凌傅随意将玉佩随意压在锦笺。
“进来吧。”
盛御单手拎食盒,推门而入,少年转头瞳孔陡然一缩,惊愕看着他。
盛御一月前宦游江南,算算日子确实该回来了,是他心事重重未注意。
盛御打趣道,“哼?见到兄长不开心吗?”手中食盒放置圆桌上,“我给你带了莲花酥、杏仁酥和马蹄酥。。”
少年欣喜若狂,抱着兄长撒娇,“哥,你真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荟南的莲花酥,他可馋好久了呢。兄长竟然还记得,还买两盒给他!
少年迫不及待打开尝尝,形如含苞待放的莲花,酥松可口。入口的一瞬间香甜在舌尖绽开。
“今日刚回来。”他与爹娘报平安后,就马不停蹄来东院见盛凌傅。
盛父唯有一妻,诞下两子。盛御为兄长,打小就疼爱弟弟,无求不应,甚是纵容,关系甚好。
他已二十岁,早已过成家的年纪,却未曾娶妻生子。不是没条件,以盛御的身世背景、容貌,追求他的人说从盛王府排到京城门口都是谦虚,他只拿未遇见心仪之人为借口婉拒。
如今他有钱有权,对待弟弟更为宠爱,含嘴里怕化了,捧手上怕摔了,不舍得打不舍骂,有求必应。
盛御走到书案前,拿起玉佩和书信端倪,声如润玉低声念道,“温庭雪。”
转身问道:“是缚儿安陵的朋友?”
“是啊,哥你不记得了吗?”盛凌傅眉飞色舞的描述道,“我和你提过他,就是他啊,残腿,天生白发。”
“哦,这块玉佩也是送与他的吗?”盛御为他擦掉唇边的糕点碎屑,凤眸中藏匿的阴沉一闪而过,“缚儿知道送玉佩是是何意思吗?”
“是何意思?”没人过告诉过他,他真不知道。季鸣麟也送过他一块玉佩,恍然大悟不会是……
盛御面如玉冠,展颜笑道,“定情信物,缚儿还要送吗?”
盛凌傅耳尖绯红,尴尬的往嘴里塞莲花酥,并未注意兄长笑不及眼底,含糊其辞道,“我又没这意思,看这玉佩与他相配便送了。”
“嗯,我待会让人帮你送去镖局。吃完了吗?”盛凌傅凤眸微眯,勾唇轻声细语道,“我们来聊聊别的,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