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was like a mute with my mouth open.
这时我就像张着嘴的哑巴。
一大清早，贝斯特就在家里听到拉小提琴的身影。他下床在客厅里瞧了几眼，声音并不属于安静的客厅，跟随声音的来源，贝斯特将耳朵贴在一个房间的门上，那房间里正传送着琴声。
房间里的人是他接管的孩子，但他从来不知道爱尔德会拉小提琴这也件事。直至琴声消失，爱尔德打开门出去，面对贝斯特门外的窥视，爱尔德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你还会弹琴？”
“你是说小提琴，六年前我的父亲教过我，那把小提琴也陪了我六年。”
“你喜欢音乐？”
“不，只是偶尔想他了回忆罢了。”
得知是爱尔德父亲送给他的，贝斯特脸上露出了一些难以表现的神情。之后也没在说什么，两人的的谈话短暂结束。但爱尔德拿着小提琴就出了门，他没有再去询问，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顺利出了门，爱尔德从容地向路边的小路里走，走了很远，他停下脚步，在脚底放下一个陶瓷碗，里面摆有几个铜子和法郎。拿起小提琴就开始拉奏，回想起父亲亲手教他的曲子缓缓闭上眼，他希望父亲能够听见，但他现在的目的仅仅是将脚底的陶瓷碗填满。
殊不知角落里两个孩子静静地看着他。一个8岁，一个不过5岁。5岁的男孩叫尼诺，是个天生的哑巴，家里不只有他和哥哥两个孩子。可是他毕竟是个哑巴，没有人愿意收他做工作，连交流都不方便，父母便打算将尼诺偷偷卖出去，也好让家里好过些日子。但他8岁的哥哥尼克不愿。
他傍晚就带着弟弟逃出了家，他们的步伐不在意方向，只希望自己能够远离这个恐怖的家。误打误撞地来到巴黎的城区内，展开自己流浪的日子。尼克给自己找了份卖报的工作，而尼诺由于天生哑巴的原因，只能每天紧紧跟着他的哥哥。
爱尔德自上次和贝斯特聊了打工的问题，在考试完的日子里在街上闲逛，他照常在街上的椅子躺着，看见一个报童，自己也正好买一份。
“稍等一下，我买一份报纸。”
他坐起身走过去，给了钱拿到报纸后，他也没有什么事，一边看着报纸，一边看着报童在大街上跑来跑去。直到中午，他跑到小巷子里又从小巷子跑出来，像是在找什么人。
爱尔德起身准备回家，晃脑袋活动时，看到自己旁边坐了个小孩。那孩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爱尔德又看了看自己身上，也没感觉自己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看～我～干～什～么～”
可惜小男孩依旧没有开口，看样子像是个走丢的孩子。爱尔德决定再坐一会，这么小的孩子也跑不了多远，或许能等到孩子父母过来寻找。他把看完的报纸递给男孩，拿到报纸的小孩瞪大自己的眼睛，格外兴奋，可就是不说话。
“你父母呢？就把你丢在这吗？”
“他是我弟弟。”
声音从爱尔德的身后传来，是那个报童，他气喘吁吁扶着椅子，小男孩看见他把报纸丢下，牵住报童的手。
“你弟弟那么小，随便带出来不怕丢吗？”
“总比卖掉的概率小，往常他都紧紧跟着我的。”
说完，他就拉着他弟弟的手走回了巷子里，见状，爱尔德也没再说什么。无所事事一上午，回家依旧能吃饭。今天不一样，贝斯特把爱尔德带到自己的餐厅里，桌子上摆上好几道菜。
“这么多，我们吃的完？”
“隔壁钓鱼哥送来好几条鱼，估计今天是钓了不少。我推都推不掉，只能做成菜了。”
“那都是鱼？”
“那当然，不然不新鲜了就不能吃了。”
讲真的，爱尔德自己并不怎么喜欢吃鱼，偶尔吃上几次还过得去，可是只是鱼，不说单调，吐鱼刺就是一项巨大的工程。他走过去，这些鱼倒是被贝斯特做的五花八门。
“你真厉害啊！”
看着桌上各色的鱼菜，爱尔德一眼看到的是第一眼看不出是鱼的一盘鱼肉。鱼的刺都被挑了干净，只剩下雪白的鱼肉，他看向贝斯特准备确认。
“那盘鱼没有刺？”
“没有！那一条鱼我挑了很久的刺，害怕你被扎嗓子。”
“谢谢你。”
“不客气，乖儿子。”
即便饭菜多美味，可是只有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最后还是剩下一部分没吃完。看着那盘没有动的鱼肉，贝斯特有些失望，自己专门把鱼刺处理掉，结果那孩子也没吃一口。
“爱尔德，鱼肉不好吃吗？”
“没有，可能吃多了就没那么大兴致了。”
“也是，这盘子动都没动，我也是吃不下了。”
剩下也不能浪费，爱尔德听贝斯特的话，拿着这道新鲜的菜来到街上，凭着感觉走到熟悉的巷子里。令他没想到，那两个男孩竟然还在巷子里。两个人把一块小面包摆成两半，小口小口地吃。他们吃得过于专注，连有人来到他们的身边也感觉不到。
“这点面包吃得饱吗？”
两个男孩被吓到，弟弟看到是上午见到的人高兴地笑，爱尔德也看着他微微一笑。但哥哥把弟弟挡在身后，一脸防备地看着这个奇怪的人。
“别害怕，我又不是人贩子。”
“那你是谁？来这里干嘛！”
“给一道菜，把你弟弟卖给我吧？”
“你还说你不是人贩子！”
“这叫买卖，把你弟弟给我，你就可以吃饱一顿。”
“我饿过好几顿，饱一顿不过是一次，我又不是分不清。我弟弟怎么能卖给你！”
爱尔德不再开玩笑，两个男孩都瘦骨嶙峋，但弟弟总算比哥哥看上去有精神。
“不逗你们了，这是餐店剩下的，老板让我别浪费，让我处理一下，没鱼刺，放心点。”
尼克想了想，接过那盘鱼肉喂给身旁的弟弟。他什么都想着他的弟弟，他回头再看向不过比自己大两岁的少年，眼里含有希望。
“你们餐厅还缺人吗？”
被这样问，爱尔德脑筋突然一跳，这孩子明显把自己当成了餐厅的员工。但自己毕竟不能给贝斯特招个童工，要不然还不得他几句，事也不好办。无奈直接说出实话。
“我是老板弟弟，店里不招童工。”
尼克失落地低下头，弟弟吃完了，他把盘子递了回去，向这个好心人道谢。拿到盘子的爱尔德默默离开，他回过头悄悄看了眼那两个孩子。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