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nge is like turning the pages of a book
变化就是书本的翻页。
如果记忆欺骗了我,我该相信什么?姨妈口中冷漠飘渺虚无,三年的不相见已将她莉迪亚的记忆搞得碎作一团。她明明有记忆,就像现在正如同她在回忆中的一样,兄妹两人共进早餐,抬头看向却见笑颜,与回忆的偏差又使她紧张起来。
“莉迪亚,你还好吗?”
“没事的,我只是还没睡醒。”
“多睡一会儿也没关系。”
在这几天里,埃里克能清楚地感受到妹妹对自己的疏远。不用去太多思索,他知道与姨妈有关。眼下,他只能慢慢把姨妈隔离开,在外接受三年磨练,不可能还和13岁那年一样单纯。
“莉迪亚,总这样无精打采可不好,在学校应该有好朋友吧!”
“嗯,我很喜欢我的朋友。她是我见过最善良,真诚和清新的女孩!”
“那很好嘛!哥哥也有好多朋友,我们之间可谓无话不谈,有时还会分享自己的秘密。”
“哥哥也有秘密吗?”
埃里克顿了一下,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兴奋。他终于听到“哥哥”,在等不到回复的信件中,他从没有放弃去了解妹妹的成长,但是没有回复,似乎什么都错过了。在即将回家的几天里他不过也愿望妹妹快乐,再叫自己一声哥哥。朋友之间总有人调侃,自家的弟弟妹妹已经直呼起自己的大名。
“当然,但我不能告诉莉迪亚。”
“为什么?”
“因为等你长大了才能告诉你”
“哥哥你真没意思。”
兄妹之间如冰凌般凉的关系终于熔化开来,但埃里克来不及为这件事高兴。把莉迪亚送回学校后,他把管家雷克叫进来,雷克也是懂的,进来后就把门关上,屋里只剩两人。
“我们坐下聊?”
见名义上真正的家主向自己招手示意他坐下,雷克的心似乎被浇了一盆火,立刻拒绝。
“不了,少爷。”
“别多想,我没什么意思。这么些年在家里辛苦了。”
听到这话雷克心里更加慌张,这几年在家里他并没有尽到管家的职责,家中的一切都被爱丁夫人管束,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只有传话的份,更不要说家中又有多少夫人的人。少爷这样讲,无非是为了下一步向自己兴师问罪,自己该怎么回答又能怎么回答。
宽敞的空间里,两人保持沉默,可埃里克下一秒就笑了一下。
“哈哈,你这是怎么了?在家里都这么压抑了吗?看来姨妈把我家看的死气沉沉的。”
雷克沉浸在压抑的氛围之中,感受到一只手放在他的肩上时,他的心脏不知怎的跳动得更快。但他不会想到他的少爷从来没有责备过他。
“陪我去一趟姨妈家,毕竟我还有礼没送。”
他平稳慌张的心。埃里克带着一个盒子,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当他坐在沙发上面对姨父母时,总是面带微笑,另侧的表弟在被教育之后,行为举止不算出格。
“我很感谢姨妈几年对我家的照料,所以特地前来送你礼物。”
埃里克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绿宝石,爱丁夫人接过宝石,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块祖母绿。
“这块祖母绿是我不久前在哥伦比亚一次拍卖会上得到的,请收下吧,姨妈。”
“这……贵重了。”
“怎么能这么说,家里的佣人都有工作的报酬,你是我的姨妈照顾我家这么些年,也要好好报答才是!”
埃里克这话一说完,爱丁夫人的脸瞬间难看几分,宝石放出的光亮对她来说太过闭眼,她立即合上盒子,看向外甥只能赔上笑容。
“好……好孩子。”
受了这礼物毫无疑问是放弃了贝尔家的掌管权,她潜心这么长时间的管理就是为了让那个家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而埃里克的做法无非就是把爱丁的草坪卸了,慢慢重新铺上一层地毯。
此时,平时不多讲话的姨父也开了口。
“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事?”
埃里克也顺势打了回旋镖,尽管他来这里的目的没有别的,但依旧还要客套上几句。
“当然不是,我才回来几日,家中的事要慢慢打理。而家族的产业园虽说我在外面学习,但很多时候我也很缺帮助,我想只有几个朋友的话会很难做。”
“嗯,你还真是长大了不少。”
聊上些时候,埃里克就告辞离开。与这些亲戚他真的没有多的话聊,给西蒙留下几本书后高兴地离开。西蒙看着手里的书籍欲哭无泪,期待了怎么就不过等来了几本书。
“和他们讲话真累,他们怎么会想这么多?头一定疼。”
“是。”
“你没见那孩子的表情,不知道有多感谢我!”
“是。”
“雷克,你的语言系统退化了?”
“……是。”
总有的人开心,总有的忧虑。傍晚之时,爱丁与皮特处在书房。女人的胳膊环绕在这位格林先生的脖子前,从身后抱住他。两人的眼神对上,含情脉脉也好,各怀鬼胎也罢。
“那孩子长大了,我在那个家的掌控就会更少,我们得找条道路。”
“你担心什么,他还年轻,能做出来什么?”
“我就是担心,你的表弟,我的外甥,这都会阻碍我们,阻碍孩子的路。”
“艾诺?他永远都不会找到遗产的钥匙,他那里出的事情不少,他的哥哥还在昏迷,他没有精力去算计我。”
提到这个表弟,皮特也就担忧了一下,随后就把他抛出脑后。艾诺腿部的残疾是他一手造成,小时候的事罢了,他又能怎么证明这是自己干的,而他哥哥的事故,那就完只是意外了。
“虽说我是他的前妻,但他阴晴不定的神情真是让人不舒服。”
“所以你就勾搭上了我?”
“不会讲话吗?我们两情相悦,勾搭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为什么走到一起,很大部分的原因就是目的投缘,无论是爱丁还是皮特,他们的目的就是把自己的路走宽敞,又管谁受到伤害。可事实上总有人会去报复,凭什么要无辜中枪,自私的道路永远走不宽敞。
“十六岁去找工作会不会太晚?”
爱尔德手看着报纸上广告,思考起来。
“怎么,你是想让我把你送去当学徒?”
“你也不好意思让我一直欠着你。”
贝斯特很快打消了他的念头,毕竟这些工作本来就不是孩子该干的。他还是太年轻了,没有人想把自己的孩子扔出去工作。他见过的童工太多了,小到4岁,大到16,7岁的未成年。
“那你觉得你能找到工作?找到了你能确定你能做好?”
“是啊,我不能。”
随着机械工业的兴起但现在的盛行,劳动力的需求量逐渐增大。富人们花钱造工厂,穷人们出卖劳动力,这个看似各得所需的雇佣关系,本身就是个巨大的坑。富人造工厂是为了变得更富,获取利润的最直接方式就是压榨劳动力。
良心的企业家在金钱的世界里并不多见,劳动力更不在乎他们的年龄是否够格。年龄越小似乎更容易打发,他们没有谈价格的资本,除了干活他们又能怎么去生存。
贝斯特看着这个未经世事的孩子感叹,他说到底还是幸运的,不需要给人做苦力,只需要努力学习。不确定这世界的差异会影响多少的天资聪慧,也许吧“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这是在倒退,这不还是等级制度?”
“你的理解方式就是顾名思义吗?至少实现了点公平,让你做个附庸你就高兴了。有时不得不感谢上帝让你投了个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