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kind of gift can show sincerity?
--Treat it sincerely
——什么样的礼物才能体现真诚?
——真诚地去对待它
那位新园丁叫马丁•胡特。据他口言,他和罗宾先生是一个村庄的朋友。罗宾先生说如果他来不了,那么马丁将会代替他继续工作。菲尔德夫人也知道,他们是提前商量好的。但是我问马丁为什么罗宾先生来不了时,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什么,我也不再问他。总之,我认为罗宾会回来的。
而哭鼻子的事情被弗洛斯瞧见,他当时就在远处,静静地看着我。后来他也没有笑话我,走到我跟前,抹去我的眼泪,用大人的口吻教训我。
“爱尔德,你应该把你瞎想的毛病改过来,世上没有那么多意外让你一个人碰上,嗯!”
“知道了。”
“不过说实在的,我好像第一次见你哭得这么伤心,来我抱抱你,别这么伤心好吗。”
弗洛斯说完就把我搂在他的怀里,我也体会到拥抱带来的实质性作用,这确实是让人怀恋的感觉。
“……”
卧室里,我重新开始等待罗宾先生的到来,甚至去想送他什么些东西好。
“送花啊,无论是小孩还是成年人都无法拒绝的礼物,还特别有心意。”
罗曼小姐向我提了个好建议。没错,花的确是再合适不过的礼物。如果再具体些,去了解它们的花语,就要很用心些。
“代表友谊的花有什么?”
“友谊?……友谊……黄色康乃馨!”
“康乃馨……嗯……”
“其实不用在意这么多细节,有心意就行的啦!”
我明白她的意思,但我想给罗宾最好的礼物,就算是不清楚对方的喜好爱好,也要有基本被世界定义的事物来表现心意。
“紫罗兰姐姐收到过什么样的礼物?”
“说起来,前几天弗洛斯送给我一罐子蝴蝶,趁着在花园的时间我们把它们放生了,那景色美极了!”
紫罗兰的这番话在我的意料之中,弗洛斯果然会这样做的。可同时我也忘记了一件事——她的生日。我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又突然坐下。
“额,对不起把你的生日忘了。”
“没关系,还有两三天才到。”
“可弗洛斯那么早就把礼物送了。”
“那其实算不上是生日礼物,只是我比较喜欢蝴蝶的。”
“哦,原来如此。他对你可真好。”
几天后,我便去找马丁,我想他应该知道罗宾他回来的时间。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跟我说“大概一个月半左右”,马丁他似乎是个口吃,也不太爱讲话,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只关心手下的活儿。这样话,时间应该足够在他回来之前完成。我从马丁那里弄到一些花的种子,在一片空地上把它们种下。
等我忙完,感到有一些饿意,我走进后厨想去拿几块面包填填肚子,意外发现了忙碌的弗洛斯手拿着奶油往面包上挤,一旁的老厨娘却不知道该怎么劝阻他。
“格林少爷,蛋糕的事情还是我来吧”
“相信我,玛丽婆婆,我可以的。”
我走近些去瞧,这蛋糕的样貌确实有一些不尽人意,弗洛斯一手握住我的肩膀,一手指着蛋糕问我怎么样。这种问题我也只能睁眼说瞎话了。
“确实不错,不过我感觉做蛋糕这种事还是玛丽婆婆比较娴熟。”
“是啊,格林少爷。”
弗洛斯再仔细端详一眼面包胚,用手蹭掉脸上的奶油,终于肯放弃。
“好吧,我觉得我也并不是适合做美食。”
我们走出后厨,他手里端着他的“失败品”,看着它的眼神都起了怜悯之心。
“总是怪可惜的,要不我们一起吃了吧。”
“……好”
好在总归是没毒的,吃完后,弗洛斯又一脸哀愁。
“看来要换个礼物了。”
后来整个下午我都没有看到弗洛斯,菲尔德夫人真的很放纵他,直到晚上紫罗兰生日开始的时候他才姗姗来迟。
参加生日的无非是些孩子,我们依次送上了礼物,我送的是前几日做的贺卡,弗洛斯就在我的后面,当我送完礼物往后走,弗洛斯背在身后的花环放在紫罗兰的头顶。
“生日快乐,等会罗曼阿姨的信就会送来。”
“谢谢你,弗洛斯。”
随着蜡烛的吹灭,孩子们分到了各自的蛋糕,房间里充斥着喧闹的欢乐之声。弗洛斯和紫罗兰坐在一起,似乎在聊着什么事,很开心。
“嗯……其实本来我还有更好的礼物。”
“被烤糊的小蛋糕?”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坐在一旁位子上,看向窗外忙碌的身影。我委托了马丁帮我一起种植康乃馨,但这个点,他应该忙完了,可手中的活还像是源源不断,让他停歇不了一刻。我端起蛋糕走出大门,小心翼翼地来到他身后,拍拍他的背。
“当当!”
或许是因为我力气不大,他没有被吓到。表现出来的表情也仅仅是看见我来时的惊讶。
“咳嗯!马丁你怎么还在忙?”
我象征地咳嗽了一声来缓解心中的尴尬,他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工具,眼神空洞,给人一种麻木不仁的视感,像是我曾读过书中的“菲利斯坦人”。我不喜欢他这样的感觉,活生生的人却好似没有了灵魂一般,这样的他也就让我时常觉得他不如罗宾先生。
“除了……这些我……无事……可做。”
“那就要一直做下去吗?”
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把裁剪得完美的枝叶撂在一边,我把蛋糕朝他面前端向。
“吃蛋糕吗,马丁?”
“蛋糕?”
“一种甜品,很好吃的。”
我试图拿起叉子向他嘴里喂,他张开嘴,奶油和面包在口腔里渐渐融化,他也笑了起来,不再板着脸说话。
“谢谢。”
“那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朋友…嗯。”
我把蛋糕撂在一边,张开双臂想要去拥抱马丁,手里的叉子却不小心飞出了手,掉到了花丛里。马丁想要帮我去捡回来,可是看见那花丛下的枝茎满是刺。我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他的手已经伸了进去,被刺划伤成了意料之中的事,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他丝毫不在意手是否有疼痛的感觉。
“疼吗?”
他摆了摆带有伤口的手,把叉子还回到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