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大义,我又怎能劳烦动他。”易文君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小骗子。”李长生笑骂,拉过叶鼎之,看向易文君,“等着。我先把他送出去,我们再好好掰扯掰扯。”
“有劳。”易文君笑眯眯地点头,又歪了歪头,继续说道:“那恭候先生大驾。”
笑面虎,绵里藏针。
李长生心里得出几个词语,匆匆离开,易文君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继续坐回桌前挑选着花瓣。
夜幕降临,古琴放在石桌上,不远处的秋千下放着几坛粘着泥土的坛子。易文君坐于琴前,指尖拨动,悠扬地琴声倾斜而出。
如泣如诉,又散发着勃勃生机。
一曲毕,响亮的掌声在寂静的院子里响起,易文君仰着头看向屋顶,抿唇一笑,“先生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影宗的虫子太多,只得如此。”李长生闪身坐到她对面,手指拨动琴弦。
“影卫如何能难得主先生。”
“你就一直如此端着吗?”李长生有些不耐烦她假模假样的脸,之前多有趣啊,怎得现在变成这样。
易文君一愣,瞳孔微颤,眸子里闪烁着细碎的光,“又能如何呢?”
“别打我的主意啊。”李长生懒洋洋地伸个懒腰,“或许再年轻些,我还能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现在装可怜,怕是白瞎了你的表演。”
话落,易文君笑出声来,起身抱着酒坛子过来,“先生多虑了,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她打量着李长生的白发,随后摇摇头,“景玉王我都嫌老看不上,何况先生呢。”
“虽然先生是天下第一,但也只是个名头罢了。我呢,比较实在,不注重这些虚名。”易文君把手中的酒碗递给李长生,见他不接,径直放在他面前,“之前见先生都是酒壶不离手,所以我便挖了自己酿的酒来招待先生,还望不要嫌弃。”
嫌弃没有办法,爱喝不喝。
李长生被她一番话怼了个哑口无言,一股气憋在胸前,虽然他已经一百八了,但是相貌还是英俊的,怎得在她嘴里就成了一个自恋的糟老头子。
“伶牙俐齿。”
“多谢先生夸奖。”易文君笑眯眯地回他。
李长生撇撇嘴,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正准备挑刺,猛地抬眼,呦,味道还不错。
但他不会承认,“勉强入口。”
“多谢先生赏脸。”易文君抱起酒坛放到她的脚边,恍若没有看到李长生伸向酒坛的手,“先生不必勉强。”
睚眦必报。
李长生又在她的名字后面多加了一个标签,一点都不可爱。
“先生不是说要和我掰扯掰扯。”易文君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还请先生赐教。”
一时之间,李长生想好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抬手指着易文君,嘴巴张了闭,闭了张,易文君耐心地等待着。
半晌,李长生猛地站起身来,“今日不宜掰扯。”
他朝前走了几步,又猛地回身,指着易文君。
“明日我再来。”
该死的,他已经落下风了。
躺在自己房间的床榻上,李长生翻来覆去,心里盘算着明日该如何回击,怎会有如此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不怕他就算了,还讽刺他老!
不可原谅。
他猛地翻身坐起,大步走向书桌。
要把明天说的话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