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座灯火通明,挂着彩色灯笼,纱幔飘飘的高楼,楼下几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朝着来往的行人招手,就在苏昌河看过去的时候,正好有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子搂着女子的细腰进去。
他撇撇嘴,揉了揉自己的脸,易文君并没用太大的力气,说是一巴掌更像是挠痒痒一般,他还是装作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易文君。
“明明是你贪图我的美色,到头来反倒成了我的错。”
完全忽略了是他说似是而非的话才惹得易文君扇他。易文君无语的丢个白眼,倒打一耙是让他玩明白了。不想分辨个清楚,便由着他去了,见她不接话,苏昌河也没意思的闭上嘴。
在天启时,易文君在乞巧节晚上出来逛过,不止一次两次,前几次有叶云还有百里东君陪着,叶家被抄家后她和叶云的的娃娃亲也被易卜单方面解除,无媒无聘只是两家长辈口头承诺相互交换了玉佩,送给叶家的玉佩随着叶云身死不知所踪,而她的那块在叶家的罪名板上钉钉的时候就被易卜摔的四分五裂,碎块也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去了。
在后来一行三人只剩下她和百里东君,即使年龄尚小,叶云离世的阴云一直笼罩在两人头上,去过一次后,便再也没有一起了。再然后百里东君也离开天启去了乾东城两人的联系也断了。
到最后她身边只剩下师兄陪着,虽然乞巧节热闹,但故人不在也回不到往日那般无忧无虑单纯快乐的心情。
而现在她逃亡在外,师兄也不在身旁,看一眼在摊贩旁挑选着小玩意儿的苏昌河,易文君下意识的叹了口气,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乞巧节能和他一起过,完全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
手腕一紧,易文君回过神来,便看到手上多了一串手钏,各色的矿石磨成珠子串在一起,晶莹剔透,层层叠叠在腕上绕了几圈,苏昌河满意的点点头,直接把银子扔给老板。
见易文君歪着头好奇的打量自己,苏昌河收敛笑意,解释道:
“赔礼。”
易文君诧异的挑了挑眉,拨弄几下手钏,把她移到另一只手上,她习惯用右手,不论是施针还是杀人,所以腕上不喜欢戴首饰。
“谢了。”
她心安理得的笑纳,苏昌河见她手下嘴角弯了弯。他高兴的指着前面一连串儿的摊贩,“我们去前面再看看。”
易文君看了眼他指的方向,摊贩旁支着几张桌子,上面摆着碗筷,临时搭建的灶台上架着一口大锅,冒着热气,却是有些饿了。
“走吧。”
她大手一挥,兴冲冲的拉着苏昌河向前,苏昌河像个石头一般不动,易文君疑惑回头,就见他垂眸直勾勾的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
“怎么了?”
苏昌河摇摇头,又紧了紧自己的手掌,拉着她向前。除了热食,还有糖葫芦,糖人,各式点心摊子,望着晶莹剔透的糖衣裹着红艳艳的山楂,易文君连忙来了两串,一串递给苏昌河。
咬开糖衣裹着山楂果肉吃进嘴里,酸的易文君脸皱成一团,像一个白白胖胖的包子,苏昌河面上一乐,嘲笑她不能吃酸还买糖葫芦,易文君立刻反驳。
“说得好像你能吃酸似的。”
“我就能。”
说完苏昌河也咬了一个山楂球进去,直到咽下去面色都没有丝毫变化,还真能吃酸,易文君气嘟嘟的撇过头去,好似小孩子一般。
苏昌河哑然失笑,拽了拽她的衣袖,轻声说道:
“要不尝尝我的,不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