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并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温壶酒那晚与辛百草的谈话,虽然辛百草没有明说,但话语间却是想要帮易文君求个庇护,在有限的条件内,他还是能答应辛百草的请求。
百里东君呆滞的坐在床榻上,不知把他的话听进去没有,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壶酒离开了。
屋内又只剩下百里东君一人,他拿过一个枕头抱在怀里,脑子里不停的回放着——
易文君要离开。
但是他又怎么能拦着她不让离开呢。
想到这,百里东君颓唐的捶了枕头几下,他也想跟着一起去温家,但爷爷他们绝对不会同意。
*
宽敞的住院里,站着一排身披战甲,窄袖劲装的士兵,屋檐下一鹤发老者负手而立,眼睛炯炯有神,精气十足,他下首两侧站着一男一女,正是镇西侯世子和夫人。
温壶酒进来时便是这样一副严阵以待的场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敌国要打过来,敛下心中的疑惑,恭敬的朝着老侯爷作了一揖,才拽了拽自己妹妹的衣袖,压低声音。
“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东君那小子,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跟着的人把整个乾东城都翻遍了,也没看到个人影,久寻不见,便匆匆来禀报。”
温络玉叹口气,温壶酒出声安慰,想到与百里东君关系密切的易文君,又问道:“可有去问问阿卿那丫头?”
“去过了,也不见踪迹,想来两个孩子一起的。”毕竟百里东君对易文君的看重,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看在眼里。只是东君虽然性子顽劣,却也不曾像今日般一点消息不留的就离开。
温壶酒沉思片刻,忽然他猛地一拍脑门,“该不会我说要带着阿卿离开,他不愿意,便拉着那丫头躲起来了吧。”
众人听到他的话,面面相觑。要真如此,那真的太丢脸了些,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要不直接把两人的亲事定了,温络玉如此想到。
想比于镇西侯府气氛凝重,百里东君这边可就要悠闲许多,两人走在林间小道,百里东君笑意盈盈地望着身旁的易文君,微风不时垂动易文君的面纱。
两人肩膀挨得极近,百里东君掩在袖下的手指蠢蠢欲动。
“不留个信,真的没关系吗?”
易文君有些担心,一大早百里东君便冲到她的院子里,说是自己缺几种酿酒的材料,城中商铺都没有,哀求她陪着自己去城外西山找找,少年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可怜,她心一软便答应了。
走至一半的路程,她才蓦地想起来好似并未告诉府中的其他人,而身后跟着保护他的侍卫也罕见的没了踪影。
“没事,我们快去快回,不会有问题。”
百里东君无所谓的摆摆手,他只想和易文君单独相处些日子,更想尽快为她酿出解忧的酒,让自己能在她心里多留几分印象,不至于一直待在可有可无的位子上。
所以他想在这段仅剩的日子里多创造些独属于他们两人的回忆。
在镇西侯府肯定不行。
没创意,也不独特,思来想去便想到西山的枫林格外美,红灿灿一片。
可惜。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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