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昭昭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来回春堂看病的人日益增多,一开始还只是简单的伤寒,昭给他们开了药后也没有多想,随着看病的人日益增多,昭察觉出不对。普通的药无法根治这种病,尝试了其他方法也收效甚微,彻夜翻看医书,知道清水镇可能要爆发疫病了,昭昭和十七连忙出门,告诉清水镇百姓这一消息,让大家尽量不要出门,不要直接接触家里患病的人。
告知完大家这一消息,昭回到回春堂继续翻看医书,寻找治病方法。熬了两夜昭昭也熬不下去,靠在躺椅睡着了,十七看到昭昭睡着后,走到昭昭身边想将他抱到床上休息,还未抱起昭昭,昭昭就惊醒了。十七只好收回自己的手。
“要不要休息会”十七柔声说到。
昭揉了揉眼睛说“我没事。这病拖不得,必须尽快找到治病方法”
“那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十七递给昭昭一杯茶。
“谢谢”昭昭接过茶继续看着书,时不时在纸上写下几位药材。而十七坐在一旁默默看着他。
突然院中出现一道白色身影,快步走到昭昭身边,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相柳?”昭昭被拉的差点摔倒
十七紧紧拉住昭昭另一只手,“你要带他去何处!”
“军中突发疾病,我想让你看看”相柳回头对昭昭说到。
昭昭想到清水镇的疫病开口说:“我随你去,能不能先放开我”
两人这才放开昭昭的手,昭昭转身对十七说“我跟他去看看,如果这几天有人来看病,你先给他们拿这几幅药试试”昭昭将手中的纸递给十七。后又补充了一句“不用收费”
便同相柳一起离开了。
十七紧紧攥着手中的药单,看着两人离开。
相柳和昭昭一起坐到雕背上,雕飞的极快。
“大人,军中突发了什么疾病?”因为风太大,只好喊出来。
“暂时还不知道,发病快,伤者身上会出现血斑淤快,高热带喘,最后气绝而死”
听到这些昭昭心里大致确定了。只是还有几个问题仍然没有解决。“一是为何同样的病症清水镇的百姓发病慢,没有出现死亡现象。而辰荣义军却发病快出现了死亡现象。二是这种病从何处传来,辰荣义军常年在山中,为何也会染上疫病。”
毛球飞得很快,两人很快到了军中。相柳带着昭昭走向营帐。
“大人,患病的士兵有没有单独隔离出来?”
“已经单独隔离了”
到了营帐门口,相柳刚打算走进去就被拽了回来。
“怎么?”相柳问道。
昭昭变成出两个面巾递给他一个,自己也带上后就走进了营帐。
情况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重,营帐中患病的人目测有十几个人,咳嗽声此起彼伏,有的还伴有呕吐和吐血的情况。
昭昭来到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身边,给他把脉,后又为其他几个人一一把脉。两人走出了营帐,看着昭昭紧锁的眉头,相柳问道:“你也治不了?”
“这些士兵与清水镇百姓感染的疫病是同一种,目前我也没有找到治病的方法。不过我愿意试一试。”
“如果你治好他们,我满足你一个条件”
“多谢大人,不知以前为他们医治的医师现在何处?我想见见他”
相柳带着昭昭来到另一个营帐,进去后就看着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在胡言乱语“这就是天谴,治不好,治不好了”
昭昭忍无可忍直接把他踹倒在地,“自己医术不佳,治不好人就责怪上天,你这种人也配做医师!”
“治不好的,天谴”仍旧躺在地上胡言乱语。
昭昭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处,并慢慢使劲“如果你再胡言乱语,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感受到胸口的疼痛,那人终于不再胡言乱语了而是向一旁的相柳求助“大人,救救我,他要杀我啊”
“你还想求教!那那些士兵又该向谁求教!”
“他做了什么?”
“他给那些士兵下了会加快病症的药”昭昭收回腿但又踹了他一脚。
“来人,拖下去严刑拷打,问清楚谁是主谋”
两名士兵将地上的医师拖了下去。“辰荣义军是赢不了的,还不如早些投降”那名医师喊到。
“大人或许该彻查一下军中了,辰荣义军常年待在山里,按道理说是接触不到疫病的…”昭昭走到柜子前翻看草药。
“做好你该做的”
“嗯嗯”将需要的药材拿了出来。
“这究竟是什么病?”
“疫病,感染疫病者乃邪气入体,从口鼻而入。大多为上吐下泻,体表发热,咳嗽,头疼等症状”
“有几成把握能治好?”
昭昭沉默了。
“你尽力医治,军中其他医师你可随意调遣”“大人,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件事”
“何事?”
“让毛球每日替我送信给十七,清水镇现下也有许多百姓感染疫病”
“好”
“大人,让未患病的士兵远离这里,佩戴好面巾,每日焚烧艾草,苍术,还有…尽快将因病而死的士兵…焚烧”
“好”相柳走了出去。
昭昭也赶紧生火熬药,接下来的几日昭昭与患病的士兵同吃同住,方便及时查看情况,同时昭和十七每日也在共享信息。
昭昭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每天翻看医书寻找经验,与十七和其他医师一起商讨,经过不懈的努力药方终于完成了,药方做好了就需要有人试药,可谁来试呢?昭问营帐内的士兵“有没有人愿意来试药,这个药很可能会致死”昭昭以为不会有人愿意试药,没想到的是大家都愿意第一个试药,昭端着熬好的药喂给一位患病最重的士兵,眼前的士兵喝完药一开始没有任何问题可过了一会就开始吐血,昭颤抖的手扶上他的脉搏,为他输送灵力试图将他救回来。可已经无力回天。那位士兵最后说到“医…师…拜托你…治好我其他…兄弟们”就说完手就垂了下来。昭昭将他的眼睛合上。其他士兵习以为常的将人拉出去焚烧,而昭昭的内心许久没有平静下来。
门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歌声,昭昭走出营帐看到了焚烧士兵尸体的场景,相柳将一碗酒洒在地上,随后扔上火把。士兵们唱起了那首熟悉的歌,那首父亲曾唱给自己听过的歌。
“雨绵绵兮,劲草葳葳,雪莽莽兮,劲草葳葳。枯荣抱兮忠臣骨,永不降兮辰荣士”昭昭轻声哼唱着。
昭抬手擦了擦眼泪,似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走进营帐,赶走其他医师,在营帐外设下屏障,做完这一切后紧紧握住胸口的挂坠在心中说到“娘,我一定会治好他们的”
扯掉了脸上的面巾,其他士兵连忙远离昭昭,并捂住口鼻让昭带上面巾。
“没事的,作为医师我一定会治好你们的”昭把他们都扶上床,不再用灵力抵挡疫病。坐到桌前继续翻看医书。
相柳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昭,你要干什么?”
“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治好所有病人的”
相柳又在营帐外说了些什么,昭也没有回他。
过了几个时辰,昭感觉到自己温度升高,并伴有咳嗽和头疼。昭知道自己也染上疫病了。
她将熬好的药喝下后,过了一会一口血吐了出来。随后便是一遍遍试药一遍遍修改,最终,昭试出了最终药方。
昭将药方抄录了两份,随后走出营帐,就看到了相柳站在营帐外看着他,看到昭出来相柳连忙上前,昭将手中的两份药方交给他,还想说些什么就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相柳连忙抱住他,随即唤来毛球将其中一份药方带去回春堂。
相柳将另一份药方交给医师,随后抱着昭来到自己的营帐,将他放到床上后,医师为昭把脉。
“他怎么了”
“回大人,昭医师只是劳累过度,没什么大碍”
“好,你下去吧”
相柳看着床上的昭,衣服上大片的血迹,嘴角上还有残留着血迹,相柳伸手擦去了他嘴角的血迹,静静的看着他。
到了傍晚,昭醒了,昭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头晕沉沉的,相柳这时端着食物进来了。
“醒了就过来吃饭”相柳将食物放在桌上。
“大人,药方…咳咳”还未说完就咳了起来。
相柳端了碗水递给昭,“药方很有用,士兵们都已经喝了药,病情也稳定了。另一份药方我已经让毛球送到回春堂了”
“多谢大人”喝了口水。
“快过来吃饭吧”
昭来到桌子旁坐下,喝起了粥。
“多谢你”
“不客气”昭抬头看了相柳一眼,发现相柳也在看自己。
“日后你有任何需要,我都会帮你”
“好”
“你…”相柳想问他为何要不顾性命救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大人,既然辰荣义军已经有好转,我也该回去了。”
“等你吃完饭,我就送你回去”
吃完饭后,相柳就带着昭坐上毛球,飞回清水镇了。
昭回到回春堂后就和十七一起熬制汤药,在医馆分发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