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梅边嚼着荷包蛋边说:“我跟她早没来往了,倒是最近听人说,她居然嫁给了个老头子。”
“什么?她咋能这样?”二柱拳头紧握,,神色变得很不对劲。
刘阿梅没注意到二柱神色的变化,仍旧慢悠悠地说:“这有啥奇怪的,方方长得俏,自然得趁着貌美如花的时候,找个有钱的靠山,这样一来,少辛苦好多年呢。”
二柱猛地一拳捶在桌上,怒道:“真是看错她了,居然这么拜金?”
他气得几乎失去理智,多年来心底的女神,竟然为了金钱投入一个老头的怀抱,这让他怎么接受?
刘阿梅一时愣住,没料到她无意间的闲聊,会给二柱带来如此猛烈的打击。
“二柱,真不好意思,我没想那么多就说了。”刘阿梅咬着下唇,眼巴巴地看着二柱。
心如刀割的二柱,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喝酒。
李大木用力拍了拍二柱的肩,劝道:“大丈夫何患无妻,早早认清了她的本性,总比一直被蒙在鼓里强。你将来肯定会遇到比她好上一万倍的人。”
二柱已有些醉醺醺,揪着李大木道:“这话有理,秀丽就比她强。”
“你这话说的。”李大木心里虽不悦,嘴上还是安慰,“好女孩多的是,等咱卖麦子挣了钱,她们还不主动上门找咱谈心。”
“没错,等那会儿,老子想点哪个点哪个。”二柱爽朗大笑,摆出一副天下第一,老子第二的架势。
刘阿梅心里嘀咕:“怎么觉得这两说的不是一回事啊。”
“咚咚咚。”
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响彻门外。
“这个点还有人来?刘婶吗?”李大木边嘀咕边起身去开门。
门刚一开,他整个人愣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结巴着问:“秀……秀丽……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啊?”徐秀丽笑眯眯地跨进门,一脸兴奋。
见到二柱后,她开朗地打招呼:“嘿,二柱,好久不见!”
随即,徐秀丽转向李大木,手指轻轻点着刘阿梅,好奇地问:“这位是?”
二柱半醉半醒地凝视着徐秀丽,搓了搓眼,惊喜交加地喊道:“真是秀丽!我刚刚还在想你,你就来了。”
“我来找大木。”徐秀丽拽着李大木的衣角,噘起小嘴追问:“她是谁啊,你怎么不回答我?”
李大木瞥了刘阿梅一眼,解释说:“她是我的小学同学,叫刘阿梅。”
接着,他又向刘阿梅介绍:“阿梅,这位是徐秀丽,收我麦子的人。”
刘阿梅细细端详着徐秀丽,暗自思量:“她就是二柱常说的那个事业有成的女强人,看她对大木的态度,两人之间似乎不简单呢。”
刘阿梅心头莫名一紧,仿佛觉察到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怪不得吃得这么丰盛,老同学这么久不见,是该好好聚聚。”徐秀丽大大方方地坐下,直接开动起来。
二柱忙给徐秀丽斟满酒,醉意朦胧地说:“秀丽,咱俩干一杯,这两天我可想你了。”
“来,二柱,走一个!”徐秀丽痛快地举杯豪饮,仿佛压根没留意二柱那句绵绵情话。
二柱静静地望着徐秀丽,心中甜蜜得仿佛灌了蜜糖。
“阿梅同学,你怎么不动筷子呢?吃饱了?”徐秀丽搁下筷子,眼神柔情似水地望向李大木。
刘阿梅夹起一筷子菜,满脸幸福地说:“要吃的,不吃对不起大木辛苦做一桌。”
徐秀丽猛地盯了李大木一眼,佯装生气地说:“坏大木,上次我在你这儿住着,你还说自己一点菜都不会烧,天天让我去刘婶家蹭饭,原来藏着这么一手好厨艺。”
刘阿梅心头一紧,看到徐秀丽望向李大木的眼神,还有那说话的口气,不禁心生种种遐想。
“她说住在大木家?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都到了同居的程度?”刘阿梅暗自思量,脸上不由有些凝重。
李大木一看气氛不对,连忙赔笑道:“时候不早了,再晚回去天该黑了,赶紧吃完回去吧。”
徐秀丽还没来得及回应,一旁已微醺的二柱借着酒意,猛地一捶桌子道:“你怎么急着赶她走呢,这都多晚了。”
“天都黑透了,我一个人咋回嘛。”徐秀丽噘起嘴,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唉,两人早晚要碰面,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嘛。”李大木想明白了这一点,先前的别扭一扫而空,心中的大石头瞬间落地了。
“今天也算是结识新朋友,不如来干一杯吧。”李大木高兴地举起酒杯,最后的视线定格在刘阿梅的脸上,满含笑意。
就在那微妙的一瞬间,徐秀丽的锐利眼神捕捉到了李大木的举动,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没让李大木离开过自己的视线。
“说要干杯,你怎么光盯着她,不理我呢?”徐秀丽醋坛子翻了个底朝天,直接把李大木的头轻轻一扭,强迫他的目光只锁定自己。
这一下,全场的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特别是刘阿梅,她简直难以置信,心里嘀咕:“城里的千金都这么娇滴滴的吗?还是说,这只是对大木的特别待遇?”
身为同性的她,自然能读懂此刻徐秀丽心中的小九九。
毕竟,每个女孩都渴望成为心上人眼中唯一的风景。
平日里要强的徐秀丽,工作上说一不二,唯有在李大木跟前,她才会展露出那份藏不住柔情。
她和刘阿梅在这方面如出一辙,两人都像是情场上的新手,纯洁得像白纸。
或许,在爱慕的人面前流露脆弱,是女性骨子里的一种本能。
见到徐秀丽和李大木间的亲昵互动,刘阿梅哪肯服输,她端起酒杯,满眼柔情地望向李大木:“老同学,咱们走一个,敬那些年你揪我辫子的日子。”
“为我们的青涩同窗时光干杯!”李大木爽快应和,与刘阿梅轻碰酒杯,心中坦荡无邪。
在徐秀丽看来,刘阿梅此举无疑是在向她暗暗较劲。
“坏大木,上学时就爱捉弄小女生,真不知羞。”徐秀丽心有不甘,却又一时找不出反击的妙计,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刘阿梅和李大木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