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坐咱前面那位,眼泪说来就来的哭包,你真忘了?”李大木一想到刘阿梅曾是前后桌,心里头那叫一个乐呵。
“哎呀,想起来了!就是你成天扯她小辫儿,还装睡气得她直哭的那位‘水龙头’嘛。”二柱一激动,多年的小秘密就这样溜出了嘴。
刘阿梅眼眸如箭,直盯得李大木后背发凉,汗珠子悄咪咪往外冒。
“乖乖,她这么盯着我,难不成还想动刀子?”李大木心里那个忐忑,脸上肌肉都不自觉绷紧了。
“原来都是你的杰作,我还奇怪呢,二柱那么憨厚,怎会干这事儿。”刘阿梅的眼神里几乎能喷出火来,要是眼神能杀人,李大木早灰飞烟灭了。
空气瞬间凝固,四周弥漫着一股子“不友好”的气息。
“我说……”刘发财清了清嗓子,打圆场道:“老同学难得聚聚,你们好好聊聊,我一大把年纪插不上话,先撤了。”
说完,刘发财像是逃命似的溜了。
“喷嚏泡,我和你没完!”得知事实的刘阿梅,怒火中烧,像只被惹毛的小狼,猛地朝李大木扑过去。
电光石火之间,李大木却稳如泰山。
他一脸愁云,满是懊悔地叹道:“阿梅,要是我的‘牺牲’能让你解气一点点,那你动手吧,别犹豫。”
刘阿梅本想逗逗李大木,看他会不会吓得满地乱窜,哪料到他说这种反应,心下不由乱了阵脚。
“嘿,记得当年为啥我非得扯一下你的小辫子,还硬说是二柱干的不?”李大木瞅着刘阿梅那副被弄得云里雾里的模样,心里偷偷乐开了花,却还装出一副忧郁的样子,缓缓道:“那时候啊,我只是想找个理由跟你搭个话,可脑袋瓜子愣是转不出个法子来。”
刘阿梅完全蒙了,眼神直勾勾地望着李大木,嘴巴微张:“你……你,想跟我说啥?”
“那段感情明明近在咫尺,我却让它悄悄溜走了,现在想来,真是肠子都悔青了。要是能重回校园,我一定有勇气承认一切。如果可能,我愿一辈子坐在你的身后,轻轻扯扯你的小辫子,听你温柔地‘责备’我。”
说着,李大木眼角泛起了泪光,红着眼眶,死死盯着刘阿梅,几乎是喊了出来:“阿梅,我其实是中意你的,给个机会,好吗?”
一旁的二柱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说啥呢这是?”刘阿梅低着头,眼神躲闪,脸颊都羞红了。
她那股怒气早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现在剩下的,只有一汪柔情和语气中不经意流露的温婉。
李大木见刘阿梅怒意全消,心里暗自庆幸:“嘿嘿,哥能混到今天,靠的就是这股机灵劲儿!”
“大木,你……是认真的?”刘阿梅心里七上八下的,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她本来是想找李大木聊聊公事,谁承想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让她措手不及。
李大木瞧着刘阿梅语无伦次的样子,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他拉过她的手,眼神温柔,嘴角挂着笑:“阿梅,我咋会舍得骗你呢?如果你需要时间考虑,我愿意等,多久都行。”
刘阿梅感觉身体像被电流窜过,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她低下头,嘴唇轻轻咬着,两只手紧张地互相扣着,心里像被狂风吹过的海面,波澜起伏,难以平息。
李大木使劲憋着,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我明白这事儿挺突然的,你慢慢想,不着急。”李大木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地问:“你愿意回村,是决定来搭把手喽?”
刘阿梅微微点头,到嘴边的话却又咽了回去。
“太棒了!只要你肯帮忙,薪水你说就是了。”李大木难掩兴奋,困扰多时的难题似乎有了转机。
“薪水的事我们后面再谈,你先告诉我你的计划。”刘阿梅深呼吸几次,思绪渐渐清明。
李大木将村里的难题和自己的规划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刘阿梅。
刘阿梅迅速整理出一套方案,还详细讲解了自己的见解和策略。
工作状态下的刘阿梅仿佛变了个人,她的机智与干练让李大木大为吃惊。
两人像是找到了多年失散的知音,想法无缝对接,彼此都干劲十足。
“二柱,你跑一趟丘大叔家,让他通知村里人都去大柳树那儿。”李大木吩咐二柱。
二柱还没回过神来,他慢吞吞地挪向门口,转头满脸疑惑地问:“刚才是让我干啥来着?”
李大木直接气乐了,提高嗓门重复道:“我是让你去告诉丘大叔,让他召集乡亲们,到大柳树那里集合!”
“嗯。”二柱随口应了声,眼神恍惚地迈向门外。
他使劲摇晃着脑袋,想要抓住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画面。可就算情景重现,他也还是摸不着头脑,满心疑惑。
刘阿梅瞅着二柱那恍惚的背影,忍不住捂嘴偷笑。
一转头,与李大木四目相对,脸蛋登时染上两朵红云。
李大木感受到刘阿梅那偷偷摸摸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糟糕,糟糕,她该不会认真了吧?”
“我们也撤吧。”李大木觉得此时不适合两人独处。
刘阿梅轻轻点头,乖巧地跟在李大木后面,就刚进门的新媳妇,怯生生地。
为了缓和这别扭的氛围,李大木吹起口哨,东张西望,脚步不自觉快了不少。
刘阿梅盯着李大木挺拔的背影,心里美滋滋的。
“真想不到,小时候那个喷嚏泡,如今竟变成了帅小伙。”
她轻轻吐气,一种难以名状的幸福感涌上心头,只觉得天格外蓝,花格外香。
柳树下,村民们早已聚成一团,个个笑脸盈盈。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发财叔的女儿刘阿梅,往后种麦的事就由她来负责,大家有啥事直接找她。”李大木挥手对众人宣布,那架势颇有几分老板范儿。
“哎哟,刘发财家的丫头都长这么大了,瞧这水灵灵的,真叫人流哈喇子。”说话的是村里的一个老光棍,眼睛贼亮,直往刘阿梅身上瞟。
李大木立刻挡在刘阿梅前面,沉声警告:“谁要是心怀叵测,有啥不良念头……”
李大木狠狠瞪了那老光棍一眼。
“我除了种麦子是一把好手,也略懂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