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木此刻就像穿上了隐形的战袍,徐秀丽看在眼里,眼眸里闪烁着小星星。
“大木,你大概猜不到,我一回家就收到了好消息。书记的位置我争了好久,以为争不上了,结果最后竟然成了。乡亲们都说是我家祖坟冒青烟,宝地发威了。我一琢磨,这功劳肯定是你的。所以老徐硬是拽着我来见你,想请你给他也指条明路。”
宫直讲得活灵活现,心中的欢喜溢于言表。
李大木淡然一笑,自谦道:“宫伯伯您这是时来运转,我哪有你说得那么神通广大。”
“别客气了,你的麦子可是在镇上炸开了锅,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见识见识你这位种麦奇人呢。”徐国强说的这事儿,还是从徐鹏飞那儿听的风声。
那段时日,李大木种出的麦子确实让小镇沸沸扬扬,众人对这位神秘的种麦人好奇不已。
而徐秀丽那时守口如瓶,生怕麦子的秘密被人窃取。
但现在看,她更是在守护李大木那份宁静的生活。
“伯伯您具体是想知道些什么?”李大木时间紧迫,直接问了。
他还得组织修路呢。
“小老弟这么敞亮,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徐国强一股脑儿倒出了心事。
李大木边听边连连点头,随即取来纸笔:“徐伯伯,您把生辰八字写下来。”
徐国强心头的烦恼其实和宫直一样,当了这么多年领导,依旧默默无闻,混在官场的边缘地带。
他对眼下的位置很不满意,想来问问,未来是否有希望爬到更高的位置。
李大木接过那张纸,瞬间,徐国强的生平在他的脑中浮现。
他飞快地记下这些信息,随后便凝神细思起来。
徐国强今年四十八,属兔,按五行来说是土命。
八字里头,官星连现三处,说明他天生就是吃公家饭的料。
更微妙的是,还有几枚正印暗藏其间,照命理学分析,他早该是声名显赫的官员了。
“究竟是卡在哪儿呢?”李大木心里嘀咕着。
一旁的徐秀丽见他眉头紧蹙,不由得焦急问道:“大木,怎么样啊?是好还是坏?”
李大木没做回应,深呼吸一口,思绪愈发清晰。
他又在纸上勾勒出徐国强的运势轨迹。
审视着这张图,李大木心下稍宽,说:“徐伯伯,您将来必成大器,眼下不过是时机未到罢了。”
“那啥时候才算时机到啊?”徐国强半信半疑地问。
不怪他不信,实在是太多算命的人喜欢说“不可泄露天机”了,骗术听多了,自然就多留了几分心眼。
李大木徐徐道来:“您是土命,秋为土旺,明年恰逢您的官运星动,若我判断没错的话,明年秋季丰盛之时,就是您升迁路的开始。”
徐国强心中仍存疑惑,毕竟李大木的话还得靠时间来验证。
“我是不是该做什么准备啊?”徐国强追问下去。
他未来还长,但把握当下,才是头等大事。
“你现在啥也别急着干,就小心那些使坏的人。你今年运势犯青龙,任凭你怎么拼命,最后可能都是白忙一场。”李大木瞅了徐国强一眼,又说:“你是兔年生的,得特别留神属狗的,狗和兔相克,这些人会在你往上爬的时候扯你后腿。”
“帮你写材料的小易,好像就是狗年生的,会不会一直悄悄给你使绊子呢?”宫直一脸凝重地问道。
徐国强一听,脸色唰地暗下来,心里一阵后怕:“竟是他,亏我那么看重他,原来我的政绩都被他偷走了。”
“我建议徐伯伯尽早把他踢到别的部门,别让他再待在你手下碍事了。”李大木认真地说。
“多谢兄弟指点,今天听了你这番话,我徐某受益良多,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心里有数了。”徐国强拱手作揖,对李大木的话已是坚信不疑。
小易本是徐国强亲手提拔上来的,若非他在背后动了手脚,徐国强真不想换。
“哈哈,我说过吧,大木是个肚里有货的奇人。”宫直拍了拍徐国强的肩,笑得格外豪爽。
“真是服了,服了,原来这世上真有高人。”徐国强再度拱手,俨然已经全信了。
李大木微微一笑,轻松地说:“这不算什么,两位伯伯不用这么客气。”
徐秀丽全程目不转睛,就怕错过精彩片段。
眼见徐伯伯对李大木赞不绝口,她心里莫名地骄傲起来,仿佛那些夸奖是给她的。
“大木,我也要算,就算姻缘,看看我未来会嫁给谁。”徐秀丽一开心,就忘了徐伯伯还在场,拉着李大木的手撒起娇来。
李大木瞥见徐国强和宫直惊讶得合不拢嘴,顿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秀丽,你一个姑娘家,要不矜持些。”徐国强脸色一沉,严厉地训斥道。
在他看来,徐秀丽的失礼让整个徐家面子上过不去。
“我才不管呢,我就要算。”徐秀丽知道伯伯不会真的怪她,一点都不怕。
见实在拗不过徐秀丽,李大木只好故作认真地打量起她来,时而蹙眉时而微笑,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叹息,看起来像是有话难言。
“怎么样了?看出我未来老公是谁了吗?”徐秀丽急不可耐地想知道答案,最好能从李大木嘴里听到他自己的名字。
可结果却出乎意料,李大木不仅没告诉她,反而摇了摇头,手指向了遥远的天际。
徐秀丽一下愣住了,望向远方,疑惑地问:“你的意思是,我未来的爱人在天上,开飞机的?”
“佛祖。”李大木淡淡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徐秀丽瞪大眼睛,不解地追问:“佛祖?”
李大木露出同情的表情,解释道:“我看到的未来,你这一生和青灯相伴,所以佛祖才是你最后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