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宫直外,其他人都没意识到,现任的村长正跟他们同桌。
村长脸色难看得快要滴出墨来,一肚子的不高兴全化作了杯中的烈酒,喝个不停。
“白部长,您这话就太逗了,我李大木哪有这能耐啊。”李大木语气平和,他对当官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嘿,大木你太谦虚了,就凭你的本事,当个村长那都是大材小用。”白部长满脸笑容,又给李大木斟满了酒杯。
在他看来,李大木若是有意,村长之位,也就是宫直一句话的事。
宫直笑着保证道:“大木,你还年轻,将来哪天想当村长了,和伯伯说,我马上给你安排。”
李大木微笑着回应:“多谢宫伯伯,真有那天,我会和您说的。”
他的心思全在怎么把麦子事业做大做强,至于其他的,他根本没想法,之所以不拒绝也不答应,纯粹是想让村长的脸更黑一些。
贾天霸看这情形,心急如焚,连忙端起酒杯插话:“各位领导,我贾天霸也敬大家一杯,感谢各位对大木的看重。”
他预感到这种局势持续下去,村长的位置怕是不保,到那时候,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因此,他急匆匆地想把领导们的注意力引开。
“这位……”白部长疑惑地看向贾天霸。
“我叫贾天霸,是村长的得力干将。”贾天霸笑眯眯地介绍自己,一脸小人得势的样子。
众人的视线随之转向了村长。
村长见状,立刻堆满笑容,对众人点头示意,试图挽回几分颜面。
白部长上下端详了村长一番,嘴角勾起一抹鄙夷,淡漠地抛下一句:“村长是你啊!”
这几天,白部长从村民们嘴里,零零碎碎听说了不少关于村长和贾天霸的事。
他一生公正,生平最瞧不起的便是村长这种害群之马。
村长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整个人好像被冻住了一般。
这饭他是一口都吃不下了。
他对着宫直拱了拱手,勉强挤出一句:“宫兄弟,我突然想起还有急事,先走一步了。”
贾天霸见状,连忙跟着村长一并离去。
李大木目睹这一幕,心里痛快极了,比吃了刘婶的米粉还爽快。
之后,宫直和朋友们拉着李大木畅饮到夜色沉沉,李大木也喝得东倒西歪,告别了宫直后,踉踉跄跄地踏上回家的路。
月光洒落,家门之外,隐约有个人影坐着。
“莉莉,你终于回家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李大木激动地拥住那身影,紧紧搂在怀里,全心全意地感受着那份温暖。
可怀中人不是莉莉,竟是徐秀丽。
她完全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哎呀,你这登徒子!”徐秀丽用力推开李大木,一脸恼火。
李大木一个不稳,跌坐在地,揉揉迷蒙的眼睛,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将徐秀丽误认作了莉莉,顿时酒醒了一大半。
“秀……秀丽?”李大木满脸不可置信,只觉得还在梦里。
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
“我的个老天,刚才分明是莉莉,怎么眨眼间变成秀丽了?”
徐秀丽脸色通红,月光轻柔地铺在脸上,更添了几分柔美与楚楚可怜。
被李大木拥住的那一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炙热体温,还有那扑面而来的浓浓酒香。
“你这家伙,怎么被灌了这么多酒?不怕年纪轻轻得病吗?”徐秀丽非但没恼,反而一脸关切。
李大木哪有心思理会这茬,一脸疑惑地反问:“大晚上的,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徐秀丽深深一叹,脸上写满了心事。
李大木挠挠头,心里疑惑:像她这种千金小姐,啥都不缺,还能有啥心事?
他哪里知道,徐秀丽刚和她爸吵了一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这才找上门来。
“算了,不说拉倒,我困了,晚安。”李大木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屋里走,留徐秀丽一个人站在门外。
“喂,你也太没同情心了吧,把我一个大活人晾在这儿。”见李大木如此不解风情,徐秀丽急得在外头嚷嚷起来。
“我爷爷说过,美女是‘砒霜’,沾上就危险。”李大木嬉皮笑脸,装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徐秀丽无语至极,在心里吐槽:“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道理。”
“那你刚才抱了我,是不是中招了?看你咋办。”徐秀丽羞红了脸,低头避开李大木的眼神,其实她想说,“再抱一次,以毒攻毒就好了。”
可这话到了嘴边,她又觉得实在难以启齿。
“我医术高超着呢,哪会怕你这点小‘毒’?不信我再抱抱看。”李大木边说边向徐秀丽走近。
徐秀丽心跳如鼓,一时间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心里却隐隐有些小期待……
李大木一步步逼近,猛然间一拍大腿,笑道:“嘿,爷爷还提过,这毒无药可解,我可不愿英年早逝呢。”
“亏了,都要被毒死了,结果没抱个好看的。”他故作嫌弃地打量着徐秀丽,上下扫视。
徐秀丽的怒火瞬间燎原,跺脚大叫:“李大木,你什么意思?我还不够好看吗?!”
“唔,确实有待提高。”李大木撇嘴,摇了摇头。
对女人而言,最刺耳的莫过于心上人说她不够好看。
这话正中徐秀丽的要害,她怒火中烧:“李大木,你这……大坏蛋!”
他淡笑一声,道:“好啦,逗你玩呢,都这么黑了,赶紧回家去。”
手刚搭上门把,一道惊雷响彻天空,仿佛就在耳边炸响。
转瞬之间,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呀!”徐秀丽吓得一颤,不由自主地抱紧李大木。
李大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雷电惊了一下,双手尴尬地悬在半空,高举着。
徐秀丽再次感受到李大木身上传来的温暖,一时间也不清楚该怎么办,便顺势依偎在他的胸口,小心偷笑。
“喂,差不多得了,我这毒已入膏肓,这一吓,怕是真要交代在这儿了。”李大木尴尬笑一声,轻叹口气。
“知道了。”徐秀丽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脸颊红得能滴血。
李大木望着门外肆虐的大雨,大骂道:“这鬼天气,早不落晚不落,偏挑这时候来添乱。”
“真要把她留在这儿吗?孤男寡女的,我还要不要名声了。”李大木望着徐秀丽,心头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