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商如今魔怔了,她的话未必听的进去,不如等进了东都之后,再说与他听。
至于顾家,既然江河当年把一切扣到了顾朗华头上,他就要承受这一切。
“算了,不说这个了。有些事还没有查证清楚,等清楚了再跟你讲。”
“来不及了。明日,就是顾家的死期。”
洛子商已经想象到了顾家的死状,嘴角上扬,笑的如同一只恶鬼。
随即他的眼睛就被捂住了,池砚舟的手上有茧子,摸在他的皮肤上微微有点痒。下一秒,他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洛子商,我不喜欢你这种神情。”
“好,夫人不喜欢,那我改便是。”
洛子商伸手把捂着他眼睛的手拉下来,放在唇边在手心上轻轻落下一吻。
他庆幸他找到了自己的救赎,不然,他已经成了一只彻头彻尾的怪物。
也是怪哉,两个身负深仇大恨是人,最后竟是走到了一起。
洛子商把他以前的过往讲给了池砚舟听,池砚舟许是听的共情,转而窝在了他怀里。
“所以,那时候你就认出我了?”池砚舟好笑地戳戳洛子商的脸,“那你不跟我说,还提什么交易。”
“说了,你就会信吗?”
“你不说,我又如何知道?”
池砚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我的错我的错。”
洛子商举手投降,干脆把最近他都干了什么直接都给交了底,池砚舟哭笑不得,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腰。
“该说你什么好?我说谁这么好心在我这当什么田螺姑娘……”
还以为是念一大师的卦算错了,原来他口中的贵人就是洛子商。嘶,还是暂且不告诉他的好。
“想什么呢?”
“没什么。”
池砚舟跟条泥鳅一样从他怀里滑了出去,转眼就进了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实。
“我要睡了,你随意。”
洛子商一笑,伸手捏捏她的脸。小坏蛋光撩人又不负责,他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
顾家、叶家一夜之间被屠,杨文昌被问斩。他便是吸引顾九思前来的最好的筹码。
一条红绸从空而降,极为显眼。池砚舟掀开面纱瞧了瞧,纵身上马离了街道。
杨文昌被问斩,和顾九思关系好的,还有一个陈寻,再加上顾家举家迁往悠州,这小夫妻若是想去悠州,就要横跨清州。
她就站在州境线旁等着他们。
身穿布衣的小夫妻看到她俱是一惊,池砚舟从腰间取出一支箭,搭弓,箭尖直指顾九思。
“你是何人?也是王善泉让你来杀我的?”
顾九思还是勇,什么武器都没有就敢直面她。她不语,只是一箭射出,箭矢落在他鞋前的地上。
只要偏一点,他的脚便会被射穿。
“顾九思,梁王谋反,我要让你杀了他换你夫妇一命,这笔交易,你是应还是不应?”
她在声音上动了手脚,教人听不出男女来。顾九思又没有见过她,自然不会知道她是谁。
“梁王?那你应该知道,按照辈分,我该叫他一声姨丈。”
“梁王五年前为一己之私勾结北梁,害得信义军十万大军被杀,两万被活埋,顾公子,按照大荣律法,他该如何,不必我多说。”
“再者,梁王现在是逆臣贼子,你顾家,不会真的要做其同党?”
说着,她抽出一支箭,用手指转了转。
“要是说刚刚我是在与你商量,现在,我就是在通知你。这笔生意,你不想接,也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