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不知道是该说柳玉茹精明还是蠢，反正这夫妇俩都挺蠢的。
她事前还以为这顾九思头脑聪明只是好玩，没想到竟被一个精明算计、头脑简单的布商女给算计了，还巴巴贴上去给人数钱呢。
“柳玉茹曾经是我儿时的好友，我这次帮她，只是看在儿时的情意罢了，如果她不肯，那我也没办法。”
洛子商把玩着手中的两颗月长石，随后递给池砚舟。
“知道夫人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为夫特意给夫人找来的。”
盒子中，两块滑润的玉石躺在那里。
“上次的两块做明月珰，这两块是送给夫人做收藏的。”
“多谢。”池砚舟接过，细细地看了一会儿，是肉眼可见的喜欢，“现在的时辰，兰笑坊西边的那家卖茶叶的铺子应当刚好炒出一批新茶，不如去看看？”
“好。”
洛子商欣喜应下。虽说是去看茶，但也没说不能去其他地方吧。
狡猾的狐狸都把肉叼在嘴里了，怎么会轻易放开呢？
……
茶叶是没买，倒是买了一堆其他的。
池砚舟看着身后的萧鸣提了大包小包一堆东西，顿觉无语。
这还是让布商的老板自己派人把订好的布送到洛府的情况下。
更离谱的是，洛子商还给她买了一盒……胭脂。
“买这个做什么？我又不用，这一盒胭脂回头浪费了。”
“其他小姐夫人有的，我夫人自然也得有——”洛子商折扇攸然甩开，“还得是最好的。这款胭脂还不错，等到了东都，还有更好的。”
池砚舟噗嗤一声笑了。
“洛子商，你知道你现在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吗？”
“夫人开心就好。”
“洛子商，你说你这样的人也不像是为了情爱放弃一切的人，怎么对我就这么的失了底线？”
洛子商不语。
其实，在北境并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他们最先见面的地方，便是这徉州。
他还记得，眼前岁数不大的小姑娘，被几个比她大的男孩子们围在中间，打打闹闹好不欢快。
那时候她穿了一身红，连发饰都是红的，活像一只红彤彤的灯笼，她就是这样拿着新买的吃食跑了过来，含笑地放在他手中。
那日刚好是冬天，徉州下了大雪，他那时候还小，和养父一起生活，那些吃食根本不够两人吃的，只是那一抹鲜红洛子商记了好几年。
后来他成了洛子商，走遍天下只为寻她，最终在北境找到了她。
“我自诩算透人心，但不管如何，我不会对你有半分的不利。”
“我知道。”
洛子商对她的好是否出自真心，她能感觉得到。再者，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能让他利用的，除了……
“不过，那些布匹怎么办？上一批的还压着箱底，这便又来一批。”
“明日便叫成衣店老板来量尺寸，多做几身衣服。那小子前段时间给他买的衣服又不合身了。”
洛子商想起这个就头痛。萧鸣每每都吵着让池砚舟给他做衣服，但那时候北境哪里有店铺做衣服的，都是池砚舟自己给他做，耗时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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