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那个被黄严打晕的巷子时,黎簇心跳如雷。他用余光瞟向巷口的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直到驶离巷口好几米,也无事发生。
黄严没有来。
黎簇莫名地心慌,他停下车转头看向巷子里,待眼睛渐渐习惯黑暗后,他看清那巷子里空无一人。
怎么和记忆里不一样?黄严明明就该从巷子里把他拽进去,一砖把他拍倒在地。
这还能迟到?
明明一切都和记忆中毫无区别,偏偏在这里有变数。
黎簇在原地纠结了一会,索性把自行车停靠在路边,站在巷子前的灯泡下等待。
夏日蚊虫最盛,许多叫不出名的小虫子绕着灯泡飞来飞去,黎簇不耐烦地赶着蚊子,心不在焉地等待着。
可直到月落西山,还是没有人来。
黄严怎么会没来呢?
黎簇心里特别烦躁,他明明都做好了再来一遍的准备,上天却偏偏不如他意。
那就回家吧。
黎簇推着车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狠狠地锤上自行车的后座。
tm的吴邪,之前平安无事的你来招惹我,现在要你来你还不来了,凭什么啊?
黎簇心里憋着口气,顺不下去。他知道吴邪在北京的住所,吴邪不来,他干脆主动出击。
他才不管出场得为时过早,他现在只想指着吴邪的鼻子把他骂一顿,被杀被打被揍都无所谓了,大不了不活了。
黎簇到了吴邪的安身之处时已是深夜。
大隐隐于市,吴邪在北京的住所是套不起眼的套房。登上台阶,黎簇毫不客气地框框拍门 ,楼道里的响应灯长亮不灭,可半天无人应答。
倒是对面开门了,一个中年女人探出头来:“小伙子,你找谁啊。”
“我找住这里面的人。”
“这里都半年没租出去了,没人住啊,找错了吧。”
直到对面把门关上,黎簇都还愣在原地。
什么意思,是吴邪的把戏?故意失踪?
黎簇跑下楼,在路边的公共电话拨通吴邪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黎簇又拨了几个人的号码,黑瞎子的、花二爷的、胖爷的,有些是空号,有些则是毫不相干的人接的电话。
消失了。
吴邪以及与他有关的一切,都消失了。
不是恶作剧,也不是什么圈套。
吴邪和那片沙漠,都消失在黎簇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