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突然觉得脚步太沉,没有勇气走过去加入他们站在一起的画面。他只是觉得那个舟车劳顿风尘仆仆却仍满怀期待的自己,原来只是一个笑话。
黎簇并没有回应,只是打开手机,拨通吴邪的号码。
电话接通,远处的吴邪拿着手机看向这边,两个人隔着遥远的距离对望,若不是黎簇自嘲般的清醒,看着还真像偶像剧的片段。
“吴邪,我有急事,现在要离开。”黎簇用尽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会颤抖。
“啊?你不是才刚到吗?至少先来歇一歇…”
“不用了,礼物我放这了,你过来拿一下,我走了。”
未等对方回答,黎簇挂了电话放下礼物转身就走,没有回头,身后两人终究也没有挽留。
乡村的巴士趟次并不多,黎簇背着行李坐在简陋破旧的候车室,还有很久下一趟才发车,车站空无一人。
候车室斑驳的墙壁上挂着一个旧时钟,外壳的塑料层已经有些模糊。黎簇盯着那不太清晰的秒针不断转圈,突然很想哭。
在吴邪那历经千辛万苦千难万险最终圆满收尾的故事里,他只是参与其中一小段的见证者,自以为是至关重要的救赎实则只是无关紧要的过客。
他明明知道这一切,却还是无可挽回地沦陷其中,最终只能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第十八道伤疤,不在吴邪手上,而在黎簇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