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我开始非常注意有关他的一切。在那一段时间里,我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有个性的人。他教生物,同时也是学校宣教处的摄影师;他是某一个户外休闲俱乐部的会员,在夏冬长假的时候,就会背着帐篷去登山或者探险;他的围棋下得很好;他骑一辆很拉风的金城摩托;他吸烟很厉害;他独来独往,有点玩世不恭;他有妻子,没有小孩;他都已经三十三岁了,可是,他多像一个刚刚开始长大的男孩呀——我简直不知道,就在我的身边,有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不拘谨,会生活,他不属于这样一个物质的城市,他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同时,我对生物的“兴趣”与日俱增,我开始想方设法找一些问题去办公室问他。生物是会考的科目。高二会考通过就不学了,而此时此刻会考即将来临,每当我踏着老木的木头,过窄窄的昏暗的楼道走进他的办公室时,每当他有点卷舌音的好听的普通话在我耳边响起,我的心里真绝望啊是啊,绝望,就是没有一点希望的意思,日子一天一天过得飞快,我就要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