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呲啦——”刺耳的声音响起。酒瓶没有砸中，沉沉地砸在床头，玻璃飞溅开来，在妇女脸上划下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抱歉，伍佣先生，犯人精神失常，吓到了您和老夫人。”追上来的警察气喘吁吁，但仍不忘对着眼前的青年谄媚。

“无事，请将犯人带走吧。”青年的嗓音温润如玉，听不出有任何异常。

“当然！”年轻的警员马上应下，眼神却不受控制的往青年身上瞟。

任谁看见每日只在报纸上出现的人物活生生的站在面前都会紧张。

“不打扰您了，伍佣先生。”警员给偷税的会计戴上手铐，押出大门。

伍佣走到阳台前，几个警察正将犯人押上警车。会计头发蓬乱，正奋力挣扎，阴冷的目光对上室内的人。

青年回以微笑，犯人像是明白了什么，绝望的脸上带着不甘与憎恨。

“你会来陪我的。”会计无声的张口。

青年的笑容更盛，此刻的他，像极了年轻的父亲。

病床上的妇人望着伍佣的侧脸，眼角滑落一滴泪，隐入灰白的发丝之中。

父亲入狱后，伍佣的风头更盛。人们称赞“大义灭亲，是人民的护卫”。

但渐渐，有谣言开始出现，指责伍佣出卖了自己的国家。

谣言愈传愈烈，伍佣一派的人拼命查找谣言的尽头，却无从进展，反而让幕后之人更加猖狂。

“什么‘人民的护卫’不过只是M国的走狗，一个无用之人罢了。”

监狱内，伍佣静静地看着面前落魄的男人。

“父亲，您觉得我现在是一名优秀的政客吗？” 不知哪个字眼刺激到男人，会计突然暴起，藏在衣服中的小刀猛地扬起，插进青年的左手。

“伍佣先生！”门口的警卫闻声赶来，见状一惊，连忙压制住发疯的犯人。

“父亲应该是太激动了，还是让他休息一下吧。”青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拔出小刀，任凭血液浸湿他的西装，淡淡的微笑着。

“永别了，父亲。”

鲜红的血珠顺着青年白皙的指尖滴落，在潮湿的地上形成一滩血泊。

第二天，各类报纸头条的标题五花八门，“被父亲与死敌联手陷害的英雄”“原来我们都错怪了他”“向英雄致敬”“震惊，伍氏父子的仇恨”……

青年坐在奢华的办公室中，桌上堆着实时报纸。光洁的桌面映出伍佣的模样，那是一张微笑着的，与他父亲如出一辙的脸。

垃圾桶中，是一张泛黄的年代久远的作文纸，纸上的字迹仍未模糊。稚嫩的笔迹带着一种莫名的哀伤。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