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娜见姐弟两人有话要说,就悄然离去了,给两人留下足够的聊天空间,这以后儿子就很少有机会和他姐姐在一起了。
“阿弟,松手了。”司徒兰青扒拉不下来自家弟弟的手。
因为司徒雷登是个粗人,倒也不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之类的规矩,在他眼里能儿女活得开心就好。
郑娜是北疆县令的女儿,她爹见司徒雷登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年纪大的他便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司徒雷登,当时的司徒雷登只不过是个护军,两人一见面都对彼此很满意,也算是一见钟情。
“不嘛。”司徒兰聂红着眼睛道,“姐姐是不是有了裴世子就不要我了?”
“呲,阿弟何出此言?”司徒兰青笑道。
“我听说裴世子比你小,这样姐姐不就多了一个弟弟?他长得还比我好看,比我高,看着应该比我能干,那样我在姐姐心中就没地位了。”
“先松手好吗?姐姐想坐着,可不想一直与阿弟站在这里说话。”司徒兰青装作很累的样子道。
“那姐姐...我们去小院子里。”司徒兰聂不舍地松开,他喜欢和姐姐待在一起,因为姐姐香香软软的,而且姐姐会告诉他许多事该如何处理,还会给他讲有趣的故事。
“走吧。”司徒兰青双手叠在小腹处,认真听着司徒兰聂讲这两天在学堂的事。
这个小院是司徒兰青让人修的,那时只有她一个人住在将军府,爹和娘还在北疆。无聊时便独自一人在小院里荡秋千,种小花,看书。
小院还是和出嫁前一样,种着她喜欢的兰花,两颗桃树间架了一个秋千,一旁安置着石桌和石凳,小院靠后有一个小屋,下雨时也能在此玩耍。
司徒兰聂直径坐在秋千上荡起来,司徒兰青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阿弟,学堂的事不必放在心上,只需记得哪些人嘴巴脏便好,以后防着点。”司徒兰青听说了刘子明等人对弟弟做的事。
“那我岂不是就好欺负?”
“你在学堂一个人,硬碰硬定是不能,国子监是学习的地方,我们要在什么样的地方就利用相应的外力。骑射课——不小心磕了,碰了别人也是在所难免。”
司徒兰聂诺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一人势单力薄,在不敌对面时,要懂得忍。处于劣势的我们要学会养精蓄锐,找准时机反攻,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一击致命。”
司徒兰聂闻言点点头道:“好,我明白了。以后在学堂看见他们人多,我躲着就是。多在夫子面前表现,得到夫子的重视,这样夫子就会站在我这边,在有意无意地搬出我爹,嘻嘻。”
“嗯。”司徒兰青笑着道,“等阿弟长大了就可以一拳将他们撂倒,当然要在没人的地方,不然会去衙门喝茶的。”
“好!”司徒兰聂站起身走向司徒兰青,秀自己的肱二头肌,“姐,快看!我厉害不?”
司徒兰青掩嘴笑道:“真厉害,到时候阿弟可要保护我,把欺负姐姐的坏人都打跑。”
司徒兰聂拍拍胸脯道:“那是自然,把坏人都打扁!”
“阿弟,你永远都是姐姐的好弟弟,与世子是不同的,虽然世子比我小,也是个小弟弟,但是姐姐对你们俩的感情是不同的。”司徒兰青认真道。
“哪里不同?世子就是要抢走姐姐!”司徒兰聂知道姐姐终有一天会嫁人,会有自己的家,但是他希望这一天能慢些来。
其实在司徒兰青这个年纪应该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当然并不是司徒兰青不优秀而找不到夫家,是她知道自己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将军府就是个香饽饽,所有人都想争一争。
她嫁给谁,那对方就可以从将军府获利,同时也是有风险的,要是皇帝不信任将军府,收了兵权,并按个莫须有的罪名,那便会牵连夫家,这也是她不愿看到的。
“你我有着血脉的联系,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姐姐不会被世子抢走,我对你仍然有着关心,有着爱意。”
“而对世子,与他并没有血缘上的联系,他是姐姐的丈夫,是姐姐后半生一起生活的人,对他——姐姐充满了依恋和爱恋。”
司徒兰聂低着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眼泪,那多没出息,他狠狠擦了擦眼睛道:“知道了姐姐。”
“那你该唤世子什么?”
“姐夫。”
“嗯,待会看到他不要再叫世子了哦,你叫他姐夫就证明我们家有一个人接受了这个新成员,那他就会有归属感,这个家才能和谐不是?”
虽然司徒兰青对他并有没所谓的依恋,但她还是希望裴泫被家人认可,不然今后有会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嗯!”司徒兰聂重重地点点头,他想只要裴泫对姐姐好,那叫他姐夫也不是不行。
将军府校场,裴泫和司徒雷登打得难舍难分。
裴泫虽纨绔了些,不过功夫的确了得,不然他也不会出去‘闯祸’,最后还能活得好好的。
最终还是裴泫经验少了,被司徒雷登虚晃一招败了。
“爹真是厉害。”裴泫从地上爬起来笑着道。
司徒雷登听着他的称呼只是挑挑眉,他认可了这个女婿,功夫都是真材实料,不是花架子,的确有几分本事,能和他打这么久,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要是别人也就只撑得过他三招。
“小泫,不错啊,的确有‘英雄救美’的本事。”
“爹过奖了。”裴泫拱手道。
“你与小女是圣旨赐婚,有无感情我并不知晓,你在此前可有中意的女子?”司徒雷登从武架上拿了一柄长枪,用衣袖擦拭着枪尖。
裴泫很快就明白司徒雷登的意思,回答道:“未曾有过。爹放心,小婿定会好好对待兰青,此生不会纳妾,也不会另娶她人。”
“哦?你既然对兰青无感情,也没必要做到如此,往后你和她各过各的,不是很好?”
“话虽比如,但我既已娶她为妻,就应该履行丈夫的义务,对她负责。在世人眼中,一夫多妻实属正常,但小婿想——既娶了她,就该好好对她,怎能三妻四妾?”
“那世人就该骂兰青善妒,夸你深情了。”
“这些小婿来处理,再者又何必在意他人言语?自有与我志同道合的人,与一群志不相同的人说在多也是浪费口舌,层次不同,想法必然不同。”
“记住你说的话。”司徒雷登耍了一个花枪,随后枪尖对着他道,“挑一个你擅长的。”
裴泫从中选了一把长剑,两人便又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