偎依些许时刻,分开距离,苏昌河伸手拉住景音手腕,往上一举,景音重心不稳,重新跌回他身上,两个人的脑袋险些要撞在一起,但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下来了。
呼吸的声音明显加重了些许,苏昌河握着景音手腕的地方往上摸索了些,抓住她的手,指节探入指缝,紧紧的扣在一起。
景音“松手。”
苏昌河(景音越是挣扎,他的手握得越紧)“不。”
拿苏昌河没办法的景音干脆顺势趴倒在他身上,耳朵靠在对方胸前,能听到胸腔中热烈而稳重的心跳声。
景音(眼睛一闭,扒住苏昌河的臂膀,贴得紧紧的)“那我就不起来了。”
苏昌河(没再捉弄景音,反而柔软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嗯,休息会吧。”
一股莫名的安全感从景音心头涌了出来,仿佛回到了她刚把苏昌河抓来抱在床上入眠的那一天,也是这样,光是靠在对方暖呼呼的身上,闻到若有若无的气息,就觉得无比的安心。
这般想着,方才练功和玩闹的疲惫感也被勾了出来,不如就这样睡一会吧?
只是没想到,这眼睛一闭,头就像沾到枕头似的,几乎立刻就真睡着了。
再睁眼,即看见翠绿的树冠阴影与靠在树干上看书的苏昌河。
苏昌河(手指夹着书页把书合到一边,看着睡眼朦胧的景音说)“睡醒了?睡醒就起来吧,我大腿都麻了。”
景音“嗯......”
景音靠在苏昌河腿上伸了个懒腰,垫在身下的草地柔软又舒服,还有好闻的味道,她揉了揉眼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含笑看着她的苏昌河,户外明媚的阳光与这张脸相比都显得逊色不少。
景音(转了个身,扑进他腰旁,眼睛一闭,像是要再睡回去的样子)“哼哼,不想起。”
苏昌河(看景音这模样,就知道她只是在撒娇,抬手捏捏她的耳垂)“不许耍赖,起来练功了。”
景音“那我指点你练功,是不是应该换个称呼啊?”
景音又转了回去,躺在苏昌河大腿上不走,午觉是睡够了,但吃豆腐这事可没够。
苏昌河“好好好,景音老师。”
他难得顺着她撒娇,许是看着这风景读书,景音也靠在身边睡觉,心底软软的,暖暖和和的。
景音“嘻嘻,这才对。”
景音(心满意足的从苏昌河怀里起来,坐在他身边的草地上,甩了甩沾到发丝的落叶,笑眯眯的瞧着他)“那继续练下午的功法吧,我做老师很严格的,没做好,可是有惩罚的!”
苏昌河(伸手勾过景音一缕发丝,绕在指尖转了几圈,理顺了落回去问道)“什么惩罚?”
苏昌河(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好像惩罚的人不是他而是景音)“喜欢什么样的惩罚?”
景音“不告诉你,到时候自会知道。”
景音撇了撇嘴赖皮,她才没想好什么惩罚,她可舍不得对苏昌河下手,不过调戏一下什么的,嗯,可以考虑,她在心底盘算着,偷偷笑了一声。
苏昌河看着景音这副想着什么都写在脸上的表情,真是好懂。
苏昌河“嗯,我会等着的。”
苏昌河(他答应下来了,撑着地起身,被景音睡了一午休的腿还真有点麻麻的,扶住一旁的树干活动舒展)“那就先练功吧,景音老师。”
景音“好~”
景音也高兴的站起,拉着苏昌河的手,两个人重返小屋。
……
练功的过程中,不论是哪方面,苏昌河都一点就通,天分高,景音就是要求再严格,也抓不出一点毛病,这是让她既满意又不满意,这一丝机会都不给她惩罚可怎么办呀。
当然,苏昌河对景音心里想的东西一清二楚,他一点尾巴都没留下,让抓不出毛病的景音只能抓心挠肝的难受。
但到最后,两个人练功都进入了状态,或许是景音准备的小香炉起了作用,静心养息、不顾杂念,小屋内二人的气蕴涌动如波涛倒海般,一阵胜过一阵。
景音(不知过了多久,景音调理完气息,结束练功抬起头)“呼。”
今天下午帮苏昌河突破了第五层,过程有些耗费心神,但成效是肉眼可见的,正式到达第五层的苏昌河受到了比以往练功强烈数倍的激烈反噬,额前冒出密密的冷汗珠,痛苦的情感交织缠绕在全身上下的每一处。
在这过程中,全靠景音输入大量灵力,才勉强压制住,并且让他感受到她的存在,在情感被吞噬前稳住了反噬的影响。
接下来稳定这一层的功法和熟练使用,就得靠苏昌河自己了,景音伸了个懒腰,就算是神仙一次性使用大量灵力身体也觉得疲软。
她从蒲团上起身,悄悄绕到苏昌河身前,看着他将手放下搭在盘起的双腿上,拿出针脚缝得密密的手帕,坐到他身边挨着他,用手帕细细地替他擦拭额间的薄汗;观他眉宇微皱,指尖轻点他眉心为他抚平皱眉,抚他眉骨描摹他的眉形。
她没做过这些事,第一次做,总显得生疏,可她很用心,用心到过了好一会才注意到那望着她的灼热的视线。
苏昌河不知在何时结束了练功,没等景音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搂着坐在他腿上的景音。
景音手一松,抓在手里的手帕就此掉落,她哪里有如此亲密的与男人这般相处过,哪怕他们之间都偎依着睡过一个被窝了,可她却觉得眼前这个暧昧的姿势更让人脸红心跳,她被禁锢在他怀里,有点不敢动弹。
可距离一贴近,景音便感受到了从背后传来的心跳,仍然很快很急,身体还没从练功的状态中走出来,或许是自己替他擦汗的时候,打断了最后静心的阶段,想到这里,抓起扣在她腰间的手。
苏昌河(还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嗯?”
苏昌河任由景音摆弄,景音微凉的指节搭住他的脉搏,而后自她手中燃起点点银白色的光亮,他随即感受到全身的经络和内息在被安抚疏通。
景音(扭过身,捧住苏昌河的脸,满意的说)“好啦。”
苏昌河(抓住她的手捏着把玩)“谢谢。”
景音(略微不满,握回过去)“跟自己的夫人客气什么呀。”
苏昌河扬起嘴角,翻开景音的手掌心,吻了上去,随即握住她的手腕,沿着她的臂弯一路向上嗅着她的气息,直到停留在她的面前。
此时她的脸早已如熟透的虾,感受到眼前那张越来越放大的面容、越来越近的他的呼吸,他的吻落在她轻颤的睫毛上,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在两人的心里,荡漾开层层涟漪。
苏昌河(注视着景音的双眼,但视线一转,看到了地上落着的手帕)“这个掉了。”
苏昌河(顺手拾起,拿给景音问道)“针脚这么细腻,还有绣花,看不出你会做这个。”
景音一把抢回来,她确实不会做,这是她拜托傀儡缝的,啥事都求傀儡的舒服日子,让她逐渐在生活上摆脱了凡间的习惯,某种意义上过上了和天上位列仙班的老神仙们一样不闻人间烟火的日子。
景音(翘着鼻子说,心虚的把手帕藏进衣袋里,不给苏昌河再看)“你猜呢,我可什么都会。”
要苏昌河说,他或许在一定程度上,比景音自己都更了解她。
苏昌河“嗯,什么都会。”
他伸手刮了一下景音的鼻子,但有点不快,景音好像对他没有那么了解,她太单纯太容易信任人了,虽然不是坏事,但他更希望他们之间的心意可以像练功时那般轻易相通,就如他能一眼看穿景音在想什么一样。
景音“敷衍,哼。”
景音的声音穿进苏昌河心里,使他两眼一亮,看来虽然单纯,但直觉很准嘛。
苏昌河(一笑,把景音抱进怀里)“这样还敷衍吗?”
苏昌河(贴在她耳廓边说)“手帕,是傀儡做的吧。”
景音(贴在苏昌河锁骨边,说话声闷闷的)“猜到了还问,欺负人。”
苏昌河“当然。”
苏昌河(松开了怀里的景音,捏起她下巴,带着一点玩味又真诚的语气说)“作为你的夫君,当然只有我能欺负你。”
景音咬着嘴唇,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苏昌河一点也没生气,向前靠了过去,景音以为又要落下一吻,捏着下巴躲不开,只能紧紧闭上眼睛。
但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半眯着眼打算瞧瞧是怎么个情况,原来苏昌河靠至一半就停下来了,静静看着她,视线热烈的快把人的脸给点着。
景音“你又......!”
景音话没说出口,就被苏昌河亲了上来。
这一吻,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