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欲开口,却看到行色匆急的琤。
“殿下。”
“宫里纵横,一时找不到你,怎么穿这么薄。”
汗珠布满宽额,琤急得上下瞧我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太子。”
康王未出口那些隐秘,朝琤拜礼。
“适才出来还觉得热,不想天变得这么快。”
厚掌余温驱赶风寒,琤侧目,才看到身边的弟弟。
“有事明日再说。”
“诶——哥。”
好弟弟留不住哥哥,琤将我揽入怀,大掌捏裹,怀里暖和不少。
“嘶”
“手怎么了?”
爱抚触到我痛处,琤握住我手腕,拨开衣袖才见手腕上都是淤青。
绪的杰作。
“如何弄成这般的?”
皱眉没将关心作了假,泄出几分急切来。
“是我不小心,迷路后心急,不小心撞上了门栏,一时未着意,竟然成了这样。”
眸转流思,热气温吐淤紫。
“本想着再过几日,南苑就都修葺好了,便能带你去狩猎,可···”
琤目光一转望着我腕上的伤,语气中满是可惜。
狩猎!
我听得心痒痒。
虽说京城不必北地,倒也有山,只是每次往返太远,况且大多都是世家的庄子,不好进出。
早年予还未任职时,常常带我去,还与绪相互比试箭术。
后来我在北地,自己时常骑马驰骋,无拘无束。
如今在东宫,听见狩猎倒觉得是不大可能的事了。
“无碍的,回去我多擦一点跌药酒,很快就痊愈了。”
“好”
琤终于缓了脸色,拥着我,渐渐靠近灯火点点。
予曾在北地时用过一种很好的跌药酒,据说是军营中某个郎中在高山上偶然发现的药草经多次炮制、熬炼而成,对跌打伤有奇效。
每日予出征受伤,涂上药酒再轻揉,翌日伤便会好。
但此药虽好,药味却难闻至极,说穿了,我总觉得有股马粪味。
琤一进殿便唤来了御医把脉,好在御医并未对我的说辞生出疑虑。
开了几瓶药,让我按时涂抹就行。
琤不放心,自己取来药酒。
瓶子刚拿进来,我闻着便要作呕。
实在太像马粪味了,不对,就是马粪味。
“呕——”
我捂着鼻子不想再残害自己。
“好啦,闻这个吧。”
一个香囊在我别过头去的瞬间兀然出现。
琤耐心地将香囊塞进我的手里,一边躬身细细查看我的左手。
“嘶”
“不喜欢这对凤凰金钏吗?”
琤挪开腕上的玉镯问我。
总不能告诉他,那是绪给我的贺礼吧。
“我偏好玉些,想着金玉和戴,也不算辜负殿下心意。”
我深吸一口琤的香囊,平复药酒带来的反胃。
“嗯。”
琤未说什么,用手搓热了药酒捂在我手上。
“先前在北地,它可不少救我,臭虽臭,却是个好东西。”
“这个香。”
我捏捏琤的香囊,自觉好了许多。
“你若喜欢,我为你配一个可好?”
“殿下还会配香?”
“会,北周有许多香料,闲时自己会配些。你喜欢,戴在身上还能避虫蛇。”
琤的眼睛亮极了,手上力道缓柔。
我有些难以想象,琤这么良善的性子,怎么赢下先息之战的。
“是吗?避不避应声虫呀?”
“不要避我这只就好。”
玉颊漾红,暧昧馥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