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唔——”
回神花了我太久,尤其是当那张粉脸映入我的眼帘时。
呼吸也几乎停止。
“嘘——”
“隔墙有耳。”
他垂目观心,长指覆唇,噤声不噤语。
?他怎么进来的。
我抱着廊柱喘气,他倒不见外,一屁股挤在我身边。
“太师好兴致,有空来这儿。”
“心里有牵挂之事,总归要来瞧一瞧才放心。”
绪不紧不慢地理好袖口。
我差些忘了,他那些翻墙进院的本事是我一手培养的。
先前师父中午小憩的时候,我常带着他翻出府去买蛐蛐,偶尔他看上心爱的画本,我也大气,说买就给买了。
如今好了,给别人铺了捷径。
真不想演了。
“这两日送来的东西都用了吗?”
他扯扯领口,瞧来翻墙也不容易,天热容易出汗。
“用了。”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不管是给谁吃,总之是吃了。
“嗯?”
一声疑虑转上树梢。
“这选完妃性子都温和了不少,瞧来规矩是能管住人。”
他的浅笑在发苦。
“总归,不能连你的话都不听了。”
我想想还是得继续谄媚一下他
一脚也踢不开他。
“是吗?”
腰上受重,他越发变本加厉,我慌忙松开抱着柱子的手。
“不要”
我左右环视,伸手拦住绪不安分的心思。
贪恋霎然在瞳孔里变了样
绪沉下脸色
“你是真打算一进宫了之了是吗?”
我察觉到他是真生气了,连忙松了手。
“若让人瞧见,你这太师还做不做了?”
“丫鬟们都在前院布置着,哪里来的人。”
直言戳穿我的反抗,毫不予我余地。
“我——”
绪不说话,就与我这样僵坐着。
纸包不住火,心里没有演也是破绽。
“是,在宫里待久了,便总是为你提心受怕的。”
葱指握上阔掌,圈画安抚。
“我知晓。”
男人是最好哄的,哪怕是不爱你的。
绪消了气,敞臂揽我入怀。
“此番来找你,是想看看你,还有就是——”
他顿了顿,握上我的另一只手。
还有什么不好提的,让我嫁人我都应了。
装大尾巴狼呢。
“公主想见你。”
“珩公主?”
我起疑望着绪的侧脸,脑子飞速运转。
“不过总得去拜见她的,于礼也是要见。”
“汝蓓,要着意,公主心思细腻,不喜常流,不要让人挑了你的错处。”
他说的不轻松,照理也想的明白,自古以来姑嫂妯娌之间便不是什么善处之事。
“我知晓了,如此,我便仔细小心些,公主可有什么偏好?”
我靠在他怀里,闻见栀子香。
“不喜欢俗物”
他低眸望我,嘴角不知从哪生出一股笑意。
“还有呢?我什么时候去拜见?”
“这两日便要成礼,她自会派人来通传的。”
温指揉捏耳垂,珠坠子轻晃。
“当日你怎么都不肯穿耳,还是怪我,如今···疼不疼?”
他的问有可怜的意味。
我很难想起以前了,以前的一切太像梦,醒来就忘了。
“旧年的事,早就忘记了。”
书经、花草与桌椅,院子已全变了样。
我不愿再想之前的事。
我的老师殒命于市,我跟随哥哥与父亲分离,多年后才得以于异乡相见。
如今要成亲了,却不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
院子静得连蝉鸣都听不见。
“···想什么呢?”
他不再玩弄我残缺的耳朵,敛起偶尔的怜悯。
“要成亲了,到底是个日子。我没什么能给你的——”
绪从怀里摸出一个锦袋,又继续道
“不算贺礼。”
小气的男人。
“那算什么?私情吗太师?”
我抬眸逗他,不想他却认真起来。
“我倒宁愿是。”
“见异思迁不是件易事,东宫容得下别心可容不下真情。”
耳边全然是他的吐息。
我难在这样的关怀中周旋,陷入沉思。
“小姐——”
廊远处传来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