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5年 2月25日
夜,Y国,某五星饭店,各国总统在此进餐。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时有谈笑声、酒杯相碰声,一派和谐场面。
我潜伏于阴影之中,调动微型望眼镜,透过大开的窗,仔细观察每一张脸。
暗杀对象是全场唯一的鹿族,一对长鹿角很好找,很快我便找到他。
我半蹲在地,扛起狙击枪,瞄准,打开保险,压下扳机,“砰”一声,那鹿的头血花四溅,倒地不起。周围的兽人吓坏了,有的抱头蹲下,有的慌忙钻到桌布下。
FBI的兽人手握枪支,冲进餐厅,大喊着什么。其中有两个来到窗边,望向我的方位。
尽管夜已深,黑暗将我笼罩,我也不是百分百不会被敌方发现。于是我悄无声息地走到墙边,翻墙离开。
4025年 2月26日
“哎,你知道吗?昨晚Y国总统被暗杀了。”
“啊?有这事?”
“是啊,听说那杀手黑了几乎所有摄像头,只有一个微型摄像头没被发现,拍下了他模糊的半张脸,FBI都忙疯了,连夜赶做了通缉令,全网通缉。”
“啧啧啧……”
微型摄像头?疏忽了。
我手指在耳旁一滑,文字图片便浮现眼前。今日头条立刻吸引我的注意:Y国总统惨遭暗杀,背后凶手逍遥法外。点进去,文章末尾附了张通缉照,只有下巴和鼻头,没什么辨识度,我松了口气,关闭虚空。
喧嚣人群中,我快步前行,路人们哪知道,刚才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是一个杀人无数的杀手。
我七拐八拐,终于来到组织的一处基地。我轻轻敲门,低声说出暗号:“1209。”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微胖的男子露出头,上下打量我一下,咧嘴笑了:“哦,原来是L先生啊,请进。”
我随他进入基地。这里只有我和他,很安静。
“您是来领报酬的吧?上头今早来电,夸你这次的暗杀任务干得不错。”他弯腰在柜台里翻找一番,递给我一叠钱,“喏,赏金。”
我没数钱,便将其塞入口袋:“行,那我走了。”
我离开基地,回到租来的小房子里。从口袋里取出大部分钞票,放入抽屉,仅留几张在口袋。
任务的赏金确实丰富,只不过做任务的人过着刀口舔血、九死一生的生活,付出与回报两相对比,也不知是亏了还是赚了。
关于我为什么成为杀手这件事,还得追溯到儿时。打记事起,我就四处流浪,是组织收留了我,抚养我长大,还教我各种知识——比如黑客技术、暗杀技巧。
组织告诉我们,这个世界,兽人遍地,有食肉的,有食草的。远古时期,食肉族与食草族相互敌对,食肉的吃食草的天经地义。然而,随着科技的发展,兽人科学家研制出素肉,可以满足食肉族的饮食需求,食肉的不再捕食食草的,两派和谐相处。
然而,和谐只是表面,实则内部暗流涌动。
各地偶有食肉兽人攻击食草兽人的案例,为避免惨剧再次发生,食草兽人们提出了一个政策:给每个食肉兽人套上智能项圈,该项圈可以感应到戴者的情绪变化,若感受到杀意,电流会通过项圈,电击戴者,直到杀意消失。等该食肉兽人成年了,会对其进行测试,通过测试的兽人才可摘除项圈,若没通过,则需再戴一年,一年后再次测试。出狱的食肉兽人,法庭也会依据他犯的罪的轻重判其戴项圈的时间长短。
这个政策只针对食肉兽人,这是很不公平的,它剥夺了食肉兽人感到愤怒、产生敌意的权利。食草兽人难道就不会对食肉兽人产生杀意?食草兽人彼此就不会产生冲突?显然是会的。
我效忠的组织为食肉兽人发声,要求摘除大部分安全的食肉兽人的项圈。Y国总统坚决反对,甚至想加强项圈的威力,这就是他被我暗杀的原因。
我坚信:组织的手段或许极端了些,但它的立意是正义的。
“行于暗夜,侍奉光明,万物皆虚,万事皆允。”这,便是我的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