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是系统将她唤醒的。
【你刚才要死了知不知道?】
[嗯。]
【嗯什么嗯,你家是不是有遗传精神病啊?】
[没。]
【啧,就算是有你也不知道。】
眼前还是模糊的,只能看见些许火光。
浑身冰凉,像是真的死了。身边传来吵闹的声音,像她刚穿来第的一天那样吵闹。
现在这个身体,凉的不像话,好似并非她的。
她静静眯上眼,死了又如何,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好留恋与不舍的,不管怎样都是要死的,下辈子的美好她也看不到了。若是带着记忆去迎接下辈子,那么还是美好的吗?
在她看来,这里的所有皆为文字,皆是剧情所需。
一切,皆由剧本演绎。
……
真正睁开眼时,她顿感无力。
这是来到下辈子了吗?
没有,还是书里。
身边嘈杂,她像未穿书时骂了句:“烦。”
听到的声音却是懒洋洋的。
这是穿书后,还是穿书前?她分不清。
身边的嘈杂声迫使她不得不睁开眼睛,眼前,却不是永和宫。
“被拐了吗——”
喃喃开口,回应她的,却是安静的像她聋了样般。
身旁坐着的,不是槐帝也不是安倾黎,是皇后。
慕祈倒是无所谓,毕竟算是她嫡母,也不会丧心病狂到趁病要命。
习惯性张开双手,皇后将她抱了起来。
“别睡了,再睡,就醒不过来了。”
慕祈顺势搂住她,若有若无说了声:“好。”
皇后的声音柔情似水,很难不沉醉其中,完全不像第一天那样。
哄小孩子的,慕祈也不想多想。
“好了,传安贵妃与皇上过来看看吧。”
宫女应了一声:“是。”
凤仪宫外的慕槿言看到宫女出去传话,便不顾平康阻拦推开门去。
“姐!”
慕祈耳膜顿感受伤,忍不住“嘶”了一声。
皇后也忍不住斥责道:“规矩被狗吃了?不可打扰皇姐休息。”
抬眼就看到平康慌慌忙忙地跑进来。
“奴——”
还未说完,就被皇后打断。
“连个孩子都拦不住,当真废物!”
平康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皇后怀里的公主喃喃开口:“不是故意的……”
皇后抬抬手,示意将慕槿言这位“大爷”抬出去。
“小六吓坏了吧?”
“没。”
[放屁,怎么可能没有(白眼)。]
她怎么可能不想骂,偏偏嗓子沙哑,不能大声说话。
皇后完全对怀里小孩儿发生了改观。
这个孩子,倒是比惠妃生的二公主讨喜的多。
瑶华宫内。
宁妃已经不知道摔了几杯茶盏了,而宫女们各个都在忙着捡地上的碎片。
岚秋跪在地上道:“还请娘娘息怒。”
宁妃直接一巴掌打过去,道:“息怒?如何息怒?慕祈那个贱人把瞻儿推下水陛下不过只陪了几日,而她现在不过中了个毒就能让帝后整夜整日的陪着,你叫本宫如何息怒!”
“还有黎嫔那个贱人,早知道在孕期就给她下药了!哪还轮到本宫替她处理这么多琐碎?”
“还有那个贱婢怎么不一次性毒死那个小贱人!她人呢?”
岚秋颤颤巍巍道:“回娘娘的话,在安贵妃身旁候着。”
“莫非安倾黎察觉到了什么?”
“奴婢不知。”
“废物!”
屋外却传来一道声音:“宁姐姐怎么了?怎么生了如此大的火气?”
池妃刚要抬脚进来,就看见了一地的碎碴子,很是惊讶:“哪个不长眼的贱人惹宁姐姐发怒了?”
“出去说。”
走到主殿外面后,池妃帮她顺了顺气。
开口道:“三殿下看到了瑶华宫的一名宫女收买太医了。”
宁妃愕然道:“慕澜浔怎么看到的?初白苏与陛下知道吗?”
“半个时辰前三殿下告知皇上了,怡贵妃也知道了。”
“真是没用的东西!那名宫女呢?”
“陛下劳怡贵妃处理此事,怡贵妃问那名宫女是哪个宫的人,宫女死活不说,怡贵妃干脆直接杖毙了。”
“那名太医呢?”
“太医在凤仪宫,陛下、六公主和两位贵妃都在,还有三殿下与七殿下。”
宁妃恨恨道:“该死!”
随后看向池妃,道:“倒是有劳池妃妹妹了。”
池妃摆手:“姐姐这是哪的话,这都是妹妹应该做的。”
顿了顿,又道:“陛下与皇后娘娘又把各宫姐妹叫到凤仪宫,去看看吧。”
“嗯。”
凤仪宫主殿外。
慕祈在凤仪宫主殿内睡下,里面点上安神香,外面的事情早已用系统知道的一清二楚。
地上跪着一名太医,旁边还有一个已经被杖毙了的宫女。
太医面前是一脸凝重的初白苏。
声音冷冷的:“何名?”
“臣名——臣名罗救——”
初白苏身后坐着的皇后突然讥讽地笑了一声:“罗救?好一个罗救!”
旁边看戏的妃嫔议论纷纷。
慕槿言,也在,不过是偷跑过来看热闹的。
不远处看戏的慕澜浔不知是不是对身旁的慕槿言说:“所为太医,予几两碎银谋害皇嗣,不知是救人还是害人,居然还叫这名。”
初白苏就差没用剑指着他了。
“这宫女同你有何关系?”
“她命臣从宫外拿几种毒药来,事后会给臣一大笔银两。”
“你可知那宫女是哪个宫的?”
“臣不知。”
“放肆!怎可不知?莫要欺骗本宫!”
“臣不知——”
“既然不知哪个宫的,为何替她办事?”
罗救不说话了。
初白苏简直要被气死了。
“你可知那宫女求毒药可是要谋害皇嗣?”
“臣不知,臣冤枉啊!”
“怎可不知?何可冤枉!那名宫女谋害六公主陷害三皇子你怎能不知!”
而罗救却在一直磕头:“求娘娘饶恕,求陛下开恩!”
初白苏简直气到发抖,倘若慕澜浔没有及时发现的话,这跪在地上的,就可是她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槐帝开口了:“可有同谋?”
“没有,臣不知。”
“怎可没有?”这次是安倾黎说的。
又看向已经死了的宫女:“这宫女,并非臣妾宫里的。倒也不像偏殿的。”这话是对槐帝说的。
初白苏也淡淡开口:“这宫女亦不是臣妾宫里的。”
而凤仪宫的都被槐帝记下来了。
慕澜浔不假思索:“这宫女有些像瑶华宫里的。”
帝后与两位贵妃纷纷向人群中的宁妃看去。
“三殿下怎能如此冤——”
“娘娘!”
柳枝这突然跪下让众人有些不解。
宁妃喃喃开口:“柳枝你——”
还未说完柳枝就抢先道:“请贵妃娘娘饶恕!一切皆由奴婢所为!”说完就一直磕头。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最震惊的当属慕祈。她没想到相处半个月的人竟然一直在谋划弄死她。
槐帝顿时来了兴致:“哦?如何所做?”
“前几年,宫女识桃告诉奴婢,只要把公主寝宫的香换了,就可以保奴婢家人无忧。”
“可知香为何香?”
“回陛下,奴婢只知加了些许落回。”
安倾黎声音不冷不淡道:“识桃何人?”
柳枝的手颤颤巍巍指向了那位已经杖毙了的宫女的尸体。
“本来你今日可以蒙混过去的,为何承认?”
“回娘娘,奴婢本也是这样想的,但前几日奴婢家人竟离奇死亡。父母姐姐弟弟都死了!”
“前几天识桃突然说,奴婢就是个挡枪的,奴婢一家子都应该整整齐齐的去死。”
“奴婢固然有错,但奴婢还想在死前为奴婢家人报仇!”
柳枝又指向了识桃:“识桃是瑶华宫宁妃娘娘身边的人。”
宁妃恨恨道:“陛下莫要信了这贱婢的话!”
柳枝却没管槐帝与宁妃接下来会怎么说,继续道:“宁妃娘娘从对黎嫔娘娘的恨转移到了六公主殿下身上,又因前几个月怡贵妃娘娘的一次嘲讽怀恨在心,命识桃与岚秋把六公主殿下弄死了之后把毒药放在怡贵妃娘娘的宫里。”
“请圣上明鉴!”
宁妃立刻跪下道:“陛下,臣妾发誓臣妾绝没有做过谋害皇嗣嫁祸贵妃的事。”
柳枝却像疯了般狂笑:“哈哈哈!宁棠!你胡说!”
又紧接着幽幽道:“若能赔上我这条贱命同你一起拉下地狱,便也值了——”
宁妃疯狂摇头道:“放肆!陛下莫要听信了这贱婢的话。”
“哈哈哈——贱婢——哈哈——”
紧接着趁众人不注意从衣袖中掏出一块茶盏碎片,飞速刺向脖子。
空气仿佛凝固了般安静。
只有柳枝在死前喃喃道:“宁棠——你——该死——”
好在慕澜浔先一步用衣袖挡住了身旁慕槿言的眼。
又响起的,是罗救杀猪般的叫声,毕竟柳枝就自杀在了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
很快,各宫嫔妃尖叫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凤仪宫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