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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

长相思之神渡

若他们是普通的情人,他此时便该回一句,“你喜欢就好”,或是给她讲讲为了讨她欢喜的用心良苦,可是他们不是,他便只能沉默下去,将过了界的自己拉回来,到此为止。

可人不可控,心更不可控。

客栈里,望着他凑近的面容,她忍不住叫他,“相柳。”

他停住动作,低垂的眼中盯着她开合的唇瓣,没有进一步也没有退一步。

“我想明白了,只要你开口,我便和你走。”

哪怕什么都不做,在最后的日子里,守在他身边,她这么决定,可他不敢赌,那日天雷劈在她身上的一幕不断闪现在脑海里,他退开一步,站直了身体。

“你早点休息。”

他转过头,沉默的离开,她紧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挽留他的声音来,可那没有控制住的心跳却出卖了她,相柳站在屋外,感受着她的情绪,望着天边的弦月,突然想起她说的月亮里住着仙君的说法,他向来不信这些,可这一刻,他真心希望她说的是真的,希望那仙君识趣一些,能在他离开后仍然照亮她往后的路,让她能如初见时那般热烈洒脱。

“相柳,我想明白了,只要你开口,我便和你走。”

她是骄阳,不该被困在他这寻不到光亮的泥泞之地。

他离开的时候,她在门边,听着脚步声终是渐行渐远才失望敛眸。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怎能知道,她是骄傲的凤凰,也是九重天宫上地位最高的武神,她不能也不愿用卑劣的方式绊住他的脚步,他本就应该有自己的选择。

可是,至少,他该有所选择!

她猛的打开门,因过分急切的力气,门撞出砰的一声响,门栓摇摇欲坠的掉在地上,她看着去而复返的男人,第一次主动扑上去抱住了他。

“我有话和你说。”

他本想让她安心睡觉才假意离开,没想到她会追出来发现他,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他妥协道:“我不走,进去说。”

都被发现了,他干脆抱起她往屋走去,把人放在床上,才坐回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

“什么话这么急?又不是找不到我。”

态度上还是没个正形的样子,但行为上已克制的拉开了距离,她坐在床上没动,手较着劲,最后也只是轻叹,“我困了,你陪我睡觉吧。”

“就这个?”

他分明不信,却还是上了床塌,搂着她躺下,“快睡。”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是早已把所有能给的温柔和例外都给了她。

她看着他闭眼装作睡着的模样,手指抚上他的眉眼,轻声道:“和我讲讲你的事吧。”

“其实都挺无聊的,没什么好讲。”

那些并不轻松的日子,他只用无聊两个字便轻轻的带过,仿佛那些强压在身上的负担从不曾存在过,她心疼的抚摸着他的脸颊,柔声道:“我想知道。”

那些记录在文册上的赘述过于客观,终是缺乏了感情,代表不了完整的他,她想知道的,想听他亲口说。

他睁开眼睛,先拉住她的手握在手里,“怎么这么凉?”

凤凰的血液好像天生便是沸腾的,所以它们在未成人前,常常因体内躁动的热血异常好战,成年后的体温也向来比常人高,至少,不是可以压制时,他从来没感受过她透着凉意的身体,寒冷的像冰。

不由分说的将她塞进被子里盖严实,他紧搂住她,问:“冷吗?”

“不冷,和我讲讲吧,我真的想听,你都知道我的故事了,我也想了解你一点。”

能令凤凰体寒的情况只有一个,只是他不知,她也没说。

他其实并不想让她过多的了解自己,甚至想的是,她能忘了他,找个真正可以依托的人,可是想了想,她这么厉害勇敢,也许并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她在这世上,自己就可以过得很好。

见他沉默,凤瑜在被子里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服,握住她的手,他问:“想听防风邶还是相柳的?”

“关于你的,我都想知道。”

他又沉默下去,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那些无趣的往事,良久,才缓缓道:“被捉进斗兽场的时候,我还很弱,在日复一日的杀戮中,只有赢得妖才有资格得到食物,一块生肉就成了每日的盼头,渐渐的,我学会了弱肉强食和猜忌多疑,我谁都不信,只信我自己。”

“从奴隶死斗场逃出来,我浑身都是伤,差点死去的时候,是义父救了我。”

“我不信他,还刺伤了他,他却没有和我计较,传授我功法,让我懂得如何修炼,可我已经习惯了多疑,所以我逃了,逃到了极北之地。”

“极北之地的雪不仅救了我的命,还让我心生感悟,自创了一套功法。”

“我在极北之地飘荡了一百多年,那里除了雪看不到几乎看不到什么活物,后来,在冰天雪地里,我遇见一个人,是真正的防风邶。”

“他因欠了债,到极北之地寻找冰晶,没想到却负伤倒在这,临死前,他和我交易,我代替他照顾他的母亲,他将他的灵力和身份都给我,我答应了。”

“我用防风邶的身份回到中原,替他还债尽孝,整整四年,直到他母亲过世,我的身份便更无人怀疑,也就一直到如今。”

他的声音很轻,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她的背,平淡的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后来,辰容兵败,他为了报恩加入了辰容义军成了军师,认了洪江做义父,哪怕人人都知道,辰容军大势已去,继续走下去就是一条死路,一条永无归途的路,他还是心甘情愿,因为相柳本就是这样的人,他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只认自己的道理。

所以,他推开她,不要她涉足进这趟浑水中,为他这么个早就在暗中给自己定下了结局的人伤心。

她忍不住环抱住他的腰,将整个头都埋进他怀里,贪婪的嗅着独属于他的气息,“我不想听了。”

他诉说的声音便也戛然而止,只是将她搂的更紧些,似要将人揉进身体里。

良久,才轻声说了句:“睡吧……”

她不安分的仰起头来,看着他道:“也不想睡。”

“相柳,我想亲你。”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似在确认她刚刚真的说了什么,而不是他的臆想,她不想再被动的等待,手指抚上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伸直了脖子贴上他的唇。

不过一瞬,便被他反客为主压在身下,他的舌尖掠过她的唇齿,灵活的占据口腔,缠绕着她的舌忘情的吸允。

滑在腰间的手掌微微用力,灵活的剥落了她的衣衫,呼吸缠绵间,她迷茫的睁开眼,看到白发倾覆下来,才恍然发觉他不知何时变回了相柳的模样,还没等她仔细端详,便被他带动着陷入新一轮的漩涡里,溃不成军。

一夜激战,他终于在天蒙蒙亮时停下,清理了一番搂着她睡下,她任他如何折腾,只是昏昏欲睡的翻了个身,还不忘说:“相柳,别逃避了,我不会阻止你走的路,也不会给你收尸,让我陪着你吧,不管走多远……”

他沉默着,连呼吸都减弱下去,她虽背对着他,却准确的朝后抓住他的手,

“没有长久的相伴,只要短暂的相依也好,你真的舍得再也不见我吗?”

他若是舍得,便也不会出现在这了。

在她意识溃散前,他终于缓缓吐露出一个“好”字。

“但你要答应我,若我身死,就忘了我吧。”

他等不到回应,无奈的搂紧她的身体,眼睛紧紧盯着她的睡颜,坦然地描绘她的模样镌刻进心里,生怕漏掉一分一毫。

他有九命,心却只有一颗,给了她,便再也不会给别人了。

所以,“我不逃了,凤瑜。”

不求长久相伴,只求短暂相依。

她这一睡,便是三天过去,相柳白天出去忙,晚上便赶回客栈来,若不是她呼吸绵长,两人心之间的联系也没有异常,他怕是要急疯过去。

她消失了三天,涂山璟便也找了三天,他有太多话想问,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忐忑的敲响客栈的门,却没有得到回应,他才慌乱的推开,她安静躺在床上,毫无防备,就像已经死去一样。

他伸出手刚想去探她的脉象,毛球便扑腾着飞进来凶残的啄他的手,他看着眼熟的鸟皱了皱眉,还没等细想就听床上传来一声轻哼,她疲惫的睁开眼,因睡的过久而导致神识更加昏沉,许久,眼睛才聚上焦,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毛球见她醒了便飞走了,他也没心思去理它,上前扶起凤瑜,半坐在床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缓解不适。

“我在饭馆里等了两天都不见你来,便打听了你的住处。”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他虽然找到这,但心中并没抱着几分希望。

她缓了缓,直起身来,“无论我走不走,你都不该出现在这。”

他慌乱一瞬,眼含羞愧的低下头去,去又不免升出希冀来,他起身半蹲到她身前,解释道:“婚约并非我的意思,是奶奶擅自做主,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自从回到青丘,我便提出要和防风意映解除婚约,我不想娶她,阿瑜,等等我好不好?我一定会解除婚约,免去后顾之忧,到时候,世上便再无涂山璟,我还你一个凤泽。”

她现在已经不是一开始对感情一窍不通的时候,她分得清什么是男女之情,便不可能再看他越陷越深。

她轻轻摇了摇头,不留丝毫余地的道:“我不会等你,因为我已经有了爱人。”

他的眼神从期待失落最后化为绝望的痛楚,脑海里一幕幕闪过与她相处的情景,突然有什么串联在一起,他问:“是防风邶吗?”

“嗯,是他,也不是他。”

她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却恰恰证实了他的猜测,他蹙着眉,心里却只有忧心,他心里清楚,那个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他站起身来,“好,我不会再说这些让你等我的话了。”他忍着心伤,却还是收敛起情绪,关心道:

“阿瑜,两日不见,你怎么会变得这么虚弱?”

她知道他并未完全放下,所以,斟酌了一番,便实话实说道:“我怀了身孕,为了保护这个孩子能够平安诞生,身体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这是正常的。”

“你说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传进耳畔,她的视线落在刚刚疾步进门的人身上,素来精明的人立在原地,眼里氤氲出水光,神情呆滞。

“你……”

“孩子……”

他语无伦次,还没等组织好措辞,便被暴怒的涂山璟一把拽了出去。

“”防风邶!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汇,一向谦谦有礼的人脸上却堆砌着阴森的冷然,肃杀之意不加掩饰的冲着防风邶而去,他头一次不想当什么君子了,他可以接受她爱别人和别人在一起,但这其中绝不包括他连正经名分都没有给她便让她怀了孩子,这是对她的侮辱!

风暴还没开始便被凤瑜握上来的一只手结束,“他没错,我是自愿的。”

他侧过头,狠狠攥紧了拳头,赤红着双目,又委屈可怜的问她,“非他不可吗?”

“非他不可。”

她绝情到一点希望也不留给他,让他连分毫争抢的力气都没有,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为什么?”

“阿瑜,我以为可以是我的……”

这一刻,他将所有伪装都撕下,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客栈,无意识的走着,不知道走到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觉得很累,便一头栽下去没了动静。

她在身后叹了口气,重金托了可靠的人将他送回了涂山氏,防风邶一直默默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又默默跟着她回了客栈。

“怎么不说话,你也傻了?”

“怎么不告诉我?我昨晚还……”

凤瑜转过头,“我的孩子,告诉你干什么?”

“你知道了也好,不是一直怕我会为因为你做什么事吗?现在你可以放心了,为了这个孩子,我也不会的。”

他一个注定没有未来的人,实在不敢升出半分多余的希冀,若只是短暂相依,尚能回转,可她…却偏偏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是的,惊喜。

意识到自己内心真实的情绪后,他不可避免的升出悲悸来,他的眼里堆砌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却还是狠心问:“你要留下它?”

她当作看不见,转过头去,装的滴水不漏。

语调雀跃的道:“留啊,我凤凰一族血脉本就稀少,当然要留。”

“万一是个九头蛇呢?”

“那就……寸步不离的看着他,让他有家可回,有处可去,有人相伴,有人可依。”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他的心肝便也跟着颤,眼睛酸涩的厉害,他上前一步,扶着肩膀把她转过来,握住她的手放在心上,“好,都听你的。”

凤瑜感受到里面的杂乱无章,“你的心跳…”

“它在替我告诉你,它很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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