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温殇的话音还未落下,一阵玻璃爆裂的声音在他们耳边炸响,如雨般下落的玻璃碎片中,一位男子从天而降。
穆利斯利用悬浮魔法缓缓落地,在月光的洗礼下,他整个人着洁白的发亮,如天使降临人间。
温殇早将阿森纳从座椅上拉开,从而堪堪躲过了那些从天而降的玻璃碎片,面色不善的护在阿森纳身前。
“别紧张,我只是来谈合作的——代表德利西亚的皇帝”,穆利斯露出了一个官方的笑容道。
“皇家使者出场方式都像你这么别致的吗?这算什么?强闯民宅?”
温殇满脸戏谑的看着穆利斯道,却没从穆利斯那双银瞳中看出其他的情绪。
“恕我无礼,但这是最简便的方式”
穆利斯微微颔首道,他可懒得与庄园里的那帮守卫耗时间,所以就从宅子的上方突破了,没想到这间房正是阿森纳所在的。
温殇又想说些什么,却被阿森纳拉到身后,阿森纳轻轻一挥手,主座上的玻璃就自动浮起,被扔到了地上。
他的又重新坐上了主座,“既然都找上门来了,那也免得我们再找人去和谈了,直说吧,你们要多少利益。”
[与其与那帮不一定靠谱的大臣合作……皇帝也算是不错的选择,这才能为波琳家开拓更宽敞的道路],他心道。
“不愧是波琳家未来的继承人,我代表皇帝大人赞赏您的选择,这将会使您和您的家族重回巅峰,日益兴旺的”
一番夸赞而不失礼节的话为开头,随着穆利斯的正式入座,一场皇家与梅耶底律地下市场第一家族的谈判——正式开始!
穆利斯为掌握主动权,向阿森纳比出七的手势,瞬间意会对方意思的的阿森纳面色阴沉的快要滴下墨水来。
“不可能,除非你能把波琳家的人全杀了,否则不会存任何一个波琳家的人接受这样的条件”
温殇看得明白,那个皇家骑团的骑士是右手比得七,这代表他们将会要波琳家总收入的七成,那样的话不会使波琳家有较大的好转。
“开个玩笑而已,这确实是个令人难以接受的比例”
黑发银瞳的骑士笑道,穆利斯确实也没指望刚刚那三七开的比例能成,他现在做的只不过是在为后面的砍价做铺垫罢了。
“那么我想问问,与皇家合作,有什么的好处呢?”
温殇插话道,既然是要合作,首先得看看对方能给自己带来什么不是吗?
听到温殇的插话,穆利斯不由得用异样的眼神瞟了一眼他。
[这也是话事人?不对,只是亲信而已……真是放纵啊],穆利斯心想道。
这种级别的会议通常只由双方老大交接交涉,根本没有亲信之类的人能插嘴。
但看阿森纳气定神闲的样子,穆利斯就知道此人对于面前的少当家来说,根本不止是亲信或兄弟那么简单,那他自然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很简单,首先你们的东西在上层的王公贵族手流中是畅通无阻的”
虽然黑市与王公贵族们做生意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这种暗中流动的东西,终究还是摆不上明面,难登大雅之堂。
这条就说明他们以后与那些王公贵族做生意,不仅不用担心被人反坑一笔,生意还会更加火热。
“以及在梅特底律的皇室直系分封的贵族封地你们都可以随便进入,但前提是不破坏对方的财物。”
穆利斯提出的这两点和以往他父亲波塞宁在做前一样,勾结那些高官权贵,让他们在保护或为波琳家供便利的同时,给予他们相应的利益。
不过可惜的是这帮家伙随着老国王的死倒台了,贪污腐败的他们已经因为政绩成了新皇的刀下亡魂了。
“五五开,不能再多了,波琳家那么多张嘴也是要吃饭的。”
阿森纳的身体兴奋的有些不明显的抖动,那是他极力压制的情况。
那条约的第二条,轻轻松松,就完成了他计划的第一步,让整个梅耶底律姓波琳!
而五五开,那是一个赚得不明显却又能让波琳家慢慢壮大的利益值。
合作,对他来说只是当实力不如人的权宜之计,他从没忘记自己的最开始的愿望——成为整个地下市场真正的王,也就是吃下德利西亚,乃至整个世界的地下市场的利益。
“可是我们还能免除波琳家出城,航运,商品类的税收,怎么样,六四开吧”
穆利斯这般话就的像海妖的歌声一样诱人,在这个圣主都要交税的年代,以经商为主的波琳家每年不知道要上交多少明面上的货的税。
尽管他们有城主护着,可城主也是要将地方税收交给中央的,总不能年年给他们家做假账吧,最多不过是一点“优惠”罢了。
但若是答应了面前这位骑士的条件,那就完全没有这份顾虑了,且就算是六四开赚的也比之前不差多少,但更为方便,而且销路更广。
“行,我们能接受,我会和我父亲商议的,你可以先在波琳家休息几日,等待我们的答复”
[上套了],穆利斯银眸一亮。
“商议,原来是个没有实权的继承人吗……看来我真是找错人了”穆利斯讥讽道。
“那皇使大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是重新去找波塞宁大人,还是放弃合作?”
温殇笑着回击道,他笑的满不在乎,这样,小丑反而是穆利斯了。
“你不可能在来之前没查过这些,说吧,你还想做什么?”,阿森纳淡定的从华丽的椅子上起来,直视穆利斯道。
“做什么?当然是合作了,皇帝大人只交给了我这么一个任务……剩下的,就可以自由发挥了”
穆利斯那双银瞳直接对上那平静的黑瞳,阿森纳看到的,是像骑士铁枪一样的坚定。
“放心去做吧,亲爱的合作伙伴,一切的阻碍,由皇家骑士团来扫除。”
穆利斯的话再明显不过了,既然波塞宁没有给阿森纳放这么大的权利,那么只有让他死了,成为新家主的阿森纳就能履行约定。
骑士踏着召唤出的白头鹰离开了,从庄园敞开的大门离开,可对权力极度渴望的阿森纳,他的野心还在怦怦直跳,那欲望将他浑身的血液都烧的沸腾起来。
他未曾拥有过拥有父爱,也觉得自己不需要父爱,那所谓的礼仪兼耻早在早年那段苦难的人生中被消磨殆尽,现在的他只剩为对权力和力量的追求的野心。
“啧,可惜这玻璃,他都不赔钱再走……”
“温殇,准备葬礼吧.”
就在温殇感叹这玻璃钱时,阿森纳却已经想到更长远的事了。
“那是不是也要准备你上位时的礼服了?”
温殇不傻,他也是听出了穆利斯话中的意思。
“……”
“先准备葬礼吧,要我们的人来亲手做这些事”
阿森纳阴桀的眼里只剩下对权力的渴望,这或许是他唯一提前上位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