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五神山,果如玖歌所料,皓翎王一再询问玖歌是否真的考虑清楚嫁给赤水丰隆。
玖歌笑嘻嘻地问。
皓翎玖歌“如果不想嫁,当年何必订婚?”
皓翎王“我再给你七日考虑。”
七日间,玖歌竟然像是真的在考虑,她日日坐在龙骨狱外的礁石上,望着蔚蓝的大海。
碧海蓝天间,火红的蛇眼石楠花铺满荒凉的峭壁,开得惊心动魄。
玖歌一身白衣,赤脚坐在黑色的礁石上,一朵朵浪花呼啸而来,碎裂在她脚畔。
眼前的一幕明明美得难以言喻,却让人觉得天荒地老般的苍凉寂寥。
玖歌的背影让人想起海上的传说,等待情郎归来的渔家女,站在海边日等夜等,最后化成了礁石。
她凝望着蔚蓝的大海。
前尘过往,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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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相柳也身穿白衣,遨游在一望无际地大海上。
相柳站在贝壳里,眺望着水天一色,他知道玖歌就在龙骨狱的石礁上在等待。
半晌后,他收回目光,摊开手掌,掌上是一个冰晶球。
他望着玖歌最后送他的礼物,他知道玖歌要嫁给丰隆了,他无法给玖歌想要的,他也不能带她走。
相柳凝视着掌上的冰晶球,很久很久。
慢慢地,他伸出一根手指,向着女鲛人伸出的手探去,他的手指贴在了冰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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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玖歌终是做出了嫁给赤水丰隆的决定,皓翎王昭告天下,赤水氏向全天下送出婚礼的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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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皓翎送亲的队伍从五神山出发,由水路驶向赤水。
送亲的船队恰恰驶入赤水,赤水氏迎亲的船在前面护航,喜乐奏得震天响。
赤水两岸密密麻麻挤满了人,都是看热闹的百姓。
赤水的风俗是典型的中原风俗,尚红,玖歌在侍女的服侍下脱下了白色的王姬服,穿上了红色的嫁衣。
船队从赤水进入赤湖后,速度渐渐慢下来。
船还未到赤水氏的宅邸,已经听到岸上的喧闹声。
这场婚礼,估计是几百年来,大荒内最大的盛事了。
几年前,西炎王玱玹和王后的婚礼,整个西炎在庆祝,可这次,赤水族长丰隆和皓翎王姬玖歌的婚礼,竟然让整个天下都在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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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众人看到皓翎送亲的船队到了,都站了起来。
一身红袍的丰隆,站在码头边。
玖歌在侍女的搀扶下,袅袅婷婷地走出船舱,一身华丽的曳地大红嫁衣,满头珠翠,面孔却十分干净,只唇上点了绛红的胭脂,再加上额间的一点绯红,真正是艳如桃花含春露,娇似海棠卧秋水。
丰隆对女色从不上心,可想到今日玖歌便要嫁给他,任他轻怜蜜爱,不禁心荡神摇。
丰隆站在码头与玖歌对立,他痴痴地看着玖歌。
众人高声哄笑,丰隆脸红心跳。
鼓乐声中,玖歌一步一步踏向丰隆。
玖歌每踏一步,地上就有两朵并蒂赤莲生成,围着赤莲还生成了其他各色的莲花,粉的、白的、黄的……有的绚烂绽放,有的结成莲蓬。
玖歌走向丰隆的同时,视线往两岸的人群里望了一眼。
心内咯噔一下,涂山璟并没有来参加婚礼,思绪纷杂。
玖歌在心中默默想着,涂山璟不来参加她的婚礼也好,他若看到自己与丰隆拜堂肯定也和当初自己知道他与防风意映成婚一样,心痛如绞。
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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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水氏世世代代在水边,视水中莲为吉祥如意的花,赤莲很罕见,并蒂赤莲更是要用灵力精心培育。
丰隆急急握住喜娘捧上的一株火红的缠枝并蒂赤莲,对玖歌行礼。
赤水丰隆“莲开并蒂,愿结同心。”
玖歌握住缠枝并蒂赤莲,也对丰隆行礼,低声道。
皓翎玖歌“莲开并蒂,愿结同心。”
玖歌与丰隆同握并蒂赤莲,往大殿里边走去。
玖歌的视线落在人群里,大抵是看穿了玖歌的心思,丰隆对着玖歌低声说。
赤水丰隆“两个月前,璟抱病来见我,竟然求我取消婚礼,我气得拂袖而去,今日我们成婚,他病重没有来,希望我们成婚后,他能真正放下。”
玖歌默不作声,丰隆低声问。
赤水丰隆“小白,你开心吗?”
玖歌眉眼处的笑意荡漾开来。
皓翎玖歌“开心。”
丰隆看到玖歌的笑脸,放心了几分。
赤水丰隆“璟说,他求我取消婚礼,并不是因为他心中有你,而是他觉得你不开心,并不愿意嫁给我。”
赤水丰隆“我当时心情还挺复杂,去和妹妹商量,妹妹说,又不是陛下逼你嫁给我,是你亲口答应的婚事,怎么可能不愿意?”
一位须髯皆白的长老笑着传音:“小两口别说悄悄话了,吉时就要到了。”
丰隆和玖歌忙屏息静气站好,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