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没事的,你哭吧,哭完发泄出来就好了,无论是什么事,都有雀儿陪着你。”
云雀轻抚他的头,他的抽噎带得发辫上的铃铛隐隐作响。
“可是……我害怕,害怕雀儿不能……不能再继续陪我了……”
“怎么会呢?你不是想了个让我长留宫门的计划吗?我自是要长长远远陪着你的!”
宫远徵松开怀抱,将脸上泪痕揩去。
“雀儿……这个计划,我们马上就要提上日程了。”
“嗯,都听阿远的,阿远说什么时候办,就在什么时候办。”
“就在……今晚。”
“今晚?”云雀愣了一愣,她没想到竟如此仓促。
但看到宫远徵忧伤的神色后,她向他温暖一笑,抚慰他道:
“好,就今晚。”
接下来,宫远徵将云雀带入了密室,在即将分别三日之前,他一刻都不想再离开她了。
二人虽相处一室,却互不言语,一个调药,一个刺绣,各自忙碌却仍觉静好。
约么半个时辰过后,她将寝衣绣好了,而她的药,也好了。
“拿来吧!”云雀盯着宫远徵手上的药瓶伸出手。
“雀儿对吃药一向都是如此急切吗?”宫远徵摇头一笑,想起她初次向他讨药的情形。
“大约是谨记爷爷说的,药放凉了,就会苦了吧。既然早晚都得吃药,我自是不愿喝更苦的药汤的。”云雀亦笑说道。
“这药无妨,待戌时你再服下,让我看看,你忙活了许久,绣了个什么东西?”
宫远徵趁云雀没注意,伸手拿过寝衣。
“哎!”
云雀还未拦住,寝衣便被那霸道的人抖开了。
“这是为我做的?”
这衣长正合他的身量,断不是女子的衣衫。
云雀搓着上衣下摆解释道:“药效发作那日我弄脏了你的衣衫,繁复的款式我不会做,所以做了件寝衣赔你,你若是看不上,或者不喜欢,随便你怎么处置吧!”
“怎么会?”宫远徵激动地双眸放光,“小雀儿亲手给我做的寝衣,怎么会不喜欢?”
他巴不得现在就换上,日日贴身穿着,就如同她陪在身边一样。有了这件寝衣的陪伴,接下来的三日,仿佛都好过了许多。
这时,宫远徵注意到了肩膀处的纹样,他不确定地问道:“这花是……出云重莲?”
“出云重莲是什么?”云雀一头雾水,她取笑宫远徵道,“还说什么毒药天才,不应该遍识草木吗?竟连昙花都不认识。”
“原来是昙花啊!”宫远徵抿嘴一笑,邪邪看向云雀道,“雀儿,我能认错昙花,难道你不应该反思下自己的绣工吗?”
“你!”云雀语塞,气急败坏地上前欲把寝衣夺回。
宫远徵岂能如她所愿?他一个闪身就灵活地躲了过去,二人在追赶打闹中,云雀被桌脚绊了个踉跄,宫远徵忙倾身扶住。
“没事吧?”
“没……”
“怎么想到绣昙花?”
“你不喜欢吗?”
“不,不是,只是想到,昙花代指转瞬即逝的美好,开时虽盛,却并不长久。”